原来如此,难怪那天能够上岸魅惑我,原来只能够在初一十五现形。小水鬼让我以后叫她童童就行,她先暂住这个破烂的槐木牌,等我弄好柳木人后再“搬家。”
这时天已经渐黑,要去哪里寻找柳树呢?柳树一般都会长在水边,和槐树一样,都是聚阴能力极强的树木。俗话说屋前不种槐树,屋后不栽柳树,我们清明节的时候,家门口都会插上一根柳树枝,至于用意我也不知道。
童童附身槐木牌后,我捞起来放进了袋子,打开手电筒沿着河岸走,去寻找柳树。这手电筒电池用了好几天了,感觉明显暗了许多,经过一个村子我又去买了一副电池。
最后在一个河湾边找到了好几颗大柳树,为了明天方便取材,我便打算在树根下过夜。这个地方旁边就是一个村子,距离不过200米,明天去进村借把刀来砍就是了。
从黄老伯家出来到现在也有五六个小时,加上都是走路所以肚子有点饿,但袋子里又没什么吃的。我脑子转了一下,便想出一个点子,拿出槐木牌叫童童下河帮我弄一条鱼,让我烤来吃。
我把槐木牌放进水里,等着童童把晚餐送上岸来。果然不一会儿,一条两三斤重的鱼就钻出水面,撞到了我的肩膀然后掉在了地上。
我一看这么大一条可怎么烤的熟啊!又把它捉起来丢回水里,让童童弄条小点的就行。话刚说完水面又飞出一条一斤上下的鱼掉到了地上,让我兴奋的连连鼓掌。
小水鬼童童可真是有一手,如果可以让她捉鱼让我去卖,不就有钱得了吗?想到这里,我就不再为自己还剩几块钱而担忧了,真好啊!
我把槐木牌捞起来后,捡了一些树枝生了火,准备给自己做个烤鱼晚餐。鱼刚烤了没到两分钟,村子里就有个老头拿着手电筒向我走来。
他似乎很生气的骂,哪个家的野仔晚上还在这里玩火,天干物燥烧了东西就捉你去坐牢。让我高兴的是,这个老头竟然讲的是客家话,原来黄姚一带有人讲客家话的,感到格外的亲切。
我告诉老头说:“我不是这个村的,想用一条三斤重的鱼换他一把砍柴刀用用。”
这老头问我:“鱼在哪里?”
我叫他明早七点起床来这里拿鱼就行,记得要把刀带出来。
老头应了一声,便回家去了。
老头走后,我在河边水沟筑了个小水坑,水坑筑好后,又让童童去给我弄一条三斤重的鱼上来。
槐木牌又放进水里,我满心期待的用手电筒照着河面,准备迎接一条三斤重的鱼。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河面一直没动静,让我足足等了近二十分钟。
我不由得担心起来,害怕童童出了什么事,此刻在我心中,她似乎不是什么水鬼,而是一个真正的小女孩。
最后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没一会儿就从水面跳出了一条大鱼,我立马逮住放进了小水坑里,明天换刀砍柳树用。
这时童童现形了,她在水里露出半个身子对我说:“这河里有条很大的黑鱼,比她以前附的鱼身都大。”她之所以下水那么久没有回应,就是跟踪这条大黑鱼去了。
我问她是真是假,那是什么鱼有那么大,是不是鱼妖呢!
童童摇摇头,钻进水底没几秒,扔上来一条两根手指大小的小塘鲺,说大黑鱼长这样的。我知道了,原来是一条大塘鲺,童童告诉我,这大塘鲺不是鱼妖,只是活的久了,而且经常吃人肉才长那么大。
这句话让我一惊,这条河不算大,只有浔江十分之一不到,哪来的人肉吃啊!
这么小的河里有这么大一条塘鲺,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是潜在的大危险。我让童童钻进槐木牌后收了起来,打算明天问问村民。
岸边的火还没熄灭,我又加了一把干柴,把没烤熟的鱼拿起来继续烤。虽然没有放油盐,但那鱼却越烤越香,最后烤熟了咬一口,真他妈好吃。
我拿起槐木牌问童童饿不饿,她说她没有肉体不会饿,今晚消化的妖蛋足够她支撑魂体一年有余。
我三两口吃完烤鱼后,拿着手电筒在这条河岸四处瞎转,直转到了半夜才感觉困倦,便找了块大石头,在上面睡起觉来。
天亮的时候还是昨晚那老头叫我醒来的,原来他七点便拿着砍柴刀出来了。他来到昨晚我烤鱼的地方没见到人,却看到我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睡觉,便过来叫醒了我。
我连连致歉,起来便带他到昨晚放水的水坑那,把那三斤多的大鱼给了老头。老头拿藤子穿过了鱼鳃提了起来,可把他高兴坏了,非得要我去他家食朝(吃早餐)。
我也没有拒绝,因为实在找不到地方吃早餐,因为童童白天无法出来捉鱼。至于砍柳木的事情,吃了早餐再出来砍也不迟。
老头家里离河边并不远,走路不到五分钟,家里就他一个老光棍。屋子是泥砖屋,门前有个旧竹排,门口有副又旧又破的对联,屋里墙上中间贴有一张画,是毛泽东***朱德******。进屋坐下后,老头给我倒茶,问我是哪个村的。
我脑子一转,前几天在黄姚听到有人讲客家话,便告诉老头我是黄姚的。老头听了也信了,因为老头是巩桥人,黄姚是隔壁镇。老头又问我来这里干嘛的,昨晚都没走吧!我就说来捉鱼的,夜里好捉。
老头说他有风湿,好几年都没下过河了,年轻的时候每天晚上都捉鱼呢!他边说边杀鱼。
我在老头家大厅坐着等着吃早餐,没过一会他便端了一盘酸菜鱼上来,还弄了一碟花生米。
看的出来老头很高兴,也许是孤独久了,有个人能和他一起吃顿饭说说话。老头倒了一碗米酒,问我喝不喝,我说不会,老头说酒是个好东西,得学会喝才行啊!
这酸菜鱼我吃的津津有味,老头突然问我读多少年级了,这让我脸一红,总不能说没读过书,那太丢人。于是我转移话题,问老头这附近的村子最近有没有人在河里淹死。
老头一听我这么问,说话声小了起来,他悄悄告诉我,隔壁村前天淹死一个小孩,人现在还没找到呢!
我问他:“人没找到怎么知道淹死了,指不定到哪里玩了没回家也说不准。”
老头见我怀疑他说的话,和我较起真来,瞪着眼压大嗓门说:“八个小孩下去游水,就他没上来,不是淹死了难道飞上天做神仙了啊?”
我问老头:“那怎么会找不到人呢?这条河也不算大啊!浅的不过肚脐,深的不过屋顶。”
老头一听我这么问,说话声音又小了起来,他说:“肯定是被水鬼埋在河底泥沙下面了。”
我一听又多了几分兴趣,问他:“这河里有水鬼吗?你有没有见过。”
老头端起碗准备喝酒,听到我这样问又把碗放下,一脸严肃的说:“有啊!怎么没有,我在这村子住了六十多年了,光这个村子都淹死了三个,没算上隔壁村。”
之后老头越说越玄乎,我便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打断了他的话,说我昨晚在河里照到了一条两个人那么长的大黑鱼。
老头笑了,说我年纪这么小就当着他的面车大炮(吹牛),他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还多,他在这河边的村子生活了六十多年,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鱼。尽管我说如果骗他我就是母猪生的,但他也没有信,认准了我吹牛。
吃完早餐后,我拿了老头的刀来到河岸边砍了一节柳树,截了一根手臂粗细的放进了袋子里,打算用来刻小人用。
中午下起了小雨,我在老头家里刻柳木头,手都刻起泡了。但为了童童,我继续刻到了傍晚,一个还算不错的小木人刻好了。
不过童童想从槐木牌换成柳木牌,还得等到初一或者十五童童最强大的时候,找一个一年到头太阳都照不到的水域才行。这是张神婆曾说过的,如果现在有她在就好了。
天还没黑,我无所事事在河边散步,突然萌生了捉这条大塘鲺的念头。想起在桂平浔江的那鱼妖,还不是被我搞定了,更何况现在我还有童童相助。老头说我吹牛,那我就让他见见世面,不要以为一把年纪见过的东西就多。
塘鲺一般白天潜伏在河底洞穴或者泥沙中,晚上才会出来活动捕食,这大塘鲺肯定很精,所以基本没有人见过它。
但童童可是一只吃了十几个童男,附了鱼身七八年的水鬼。这大塘鲺只吃过一些淹死的人的尸体,在童童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
当然这是对童童而言,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大塘鲺在水里的力量,不逊于两头大水牛,毕竟一个人在水里能搬起在地上两三倍重的东西。所以即使再多人,在水里也奈何它不得,除非用炸药炸,但它也不傻,呆着不动给你炸。
捉大塘鲺还得让童童来,但现在才23号,她说要等到初一才行,初一十五是她最强大的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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