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大姨夫忽然一个翻身从地上跃了起来,同时伸手在肩上的黑色布袋里一抄,一把明晃晃的飞刀就已经捏在了手里,我隐约看到飞刀之上似乎刻着一些诡异的符号。
大姨夫拿出一张黄符插在飞刀之上,随即吹了一口,那黄符就着起了火,然后大姨夫抬手就将飞刀甩了出去。
飞刀带着一团燃烧的火焰直射邪尸胸口,不过还没近身就被邪尸一把抓在了手里。
下一瞬间,邪尸捏在手里的飞刀忽然炸了开来,直接将其一只手掌都炸没了,邪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手臂竟然开始触动,转眼又长出了一只手掌。
看到这种情况我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他娘的这玩意要是有再生的能力,那还怎么收拾啊”?
三舅连忙再次咬破中指,在八卦铜镜之上画出一个奇异的符号,随即对着邪尸就照了过去。
一个泛着红光的字符再次脱离了八卦铜镜,直接击在了邪尸身上,这下邪尸当即被击的飞回了屋里。
不过下一瞬间,邪尸忽然撞破屋顶就飞了出来,大姨夫连忙再次拿出一把飞刀,抬手直接就甩了出去。
这次飞刀直接射在了邪尸的身上,不过对方却仿佛没事一般,几个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等我们跑进屋里的时候,床上果然有一个年轻的女子,不过这会已经断了气。
三舅转动女尸的头颅看了一下,我发现脖子上同样有牙印,显然是刚才给邪尸吸干精血而亡的。
这时候我们心情都沉重了起来,要是照这样下去,我们不光奈何不了邪尸,无法阻止它继续害人,而且等邪尸元气恢复,达到真正意义上的邪神,那时候恐怕我们真的就要玩完了。
三舅叹了口气,拿出一道黄符折叠后塞进了女尸的嘴里,然后又拿出朱砂,涂抹在了女尸的伤口之上,做完这一切之后,我们就相对沉默的离开了。
等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里面已经传来伤心欲绝的哭声,显然其他人已经进房间发现里面的人死了。
回去的时候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一路沉默着,气氛说不出的压抑。
走着走着,我忽然感觉胸口一疼,这种疼痛感来得很突然,也没有半点预兆,而且是那种钻心的痛,就好像胸口被人用针扎一般,疼的我当就惨叫了起来,下一瞬间甚至直接躺在地上开始抽噎。
“小北......”。
三舅他们连忙跑了过来,围在我身边看了半天,就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我这时候已经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一个劲的抽噎,额头上更是渗出豆大的汗珠。
我甚至感觉好像要死掉了一般,那种疼痛,真的足以让人窒息,但他却偏偏不足以致命。
没一会,我就开始口吐白沫,我也不知道这他娘的吐出来的是什么玩意,但我就是感觉自己口吐白沫了。
这时候三舅已经吓坏了,抱着我一个劲的摇晃,那样子看起来焦急的比他自己要死掉还紧张。
“闪开......”。
这时候大姨夫忽然轻喝一声,随即咬破中指在我额头上一点,然后拿出一道黄符,口中念念有词,咒语念完之后,黄符忽然就着了起来,大姨夫一把掰开我的嘴,直接就将着着火的纸符塞进了我嘴里。
这下我顿时感觉舒服多了,虽然胸口依旧隐隐作痛,但没有先前那般强烈了。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大姨夫说着面无表情的拿下肩膀上的烟斗,点着后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没有啊”。
我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就算得罪人也不可能在老家啊,要说真有的话,那就是先前那个妖异的年轻人,可我先前也不算得罪他呀?
大姨夫看我不像说谎的样子,直接掏出一张黄符,然后让我咬破手指滴了一滴鲜血上去。
做完这一切后,大姨夫再次将黄符叠成纸鹤,随即又开始念起了咒语,等到咒语念完,大姨夫再次一指地上的纸鹤,同时轻喝一声,“玄法追魂,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千纸鹤忽然就飞了起来,同时向着巷子的另一边飞去。
我们连忙追了下去,最后,千纸鹤在一个非常残破的院子门口停了下来,这地方一看就是很多年没有住人,属于荒废了的古宅。
大姨夫收起纸鹤,一脚就踹开了大门,搞的上面的尘土一下子就到处飞扬,我们连忙捂着嘴退了几步。
大姨夫则是用手扇了扇漫天的灰尘就抬脚走了进去,我们也只好都跟了进去。
这地方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住人了,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四周的房屋也都残破的不成样子了,有的甚至已经出现了坍塌的迹象,看起来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再次倒塌一般。
这种许久没有住人的院子,在我们这里来说应该是最不干净的地方,甚至比墓地还让人忌讳,加上大晚上的,站在这里我没来由的就是一阵发毛。
不过现在有三个阴阳法师在这里,我倒也有点安心,就算这里面有什么东西,想必他们也能够摆平不是。
我们跟着大姨夫走进了正对着大门的一间屋子,里面布满了蜘蛛网,家具什么的都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了,不过正对着门的地上,却摆着一张稍微完好的桌子。
你要说摆这么一张桌子也没什么,关键是这桌子上还点着香火,这一看就是不久之前才有人布置的,不过布置这一切的主人却是不见了踪影。
同时我看到桌子上面还放着一把土,一个鸡蛋,鸡蛋上用红色的应该是朱砂吧,画着一个诡异的符号。
“这是什么玩意?怎么看着这么邪乎”?
大天道人说着已经上前拿起了桌上的那个鸡蛋。
“别动”。
大姨夫轻喝一声,可惜为时已晚,那鸡蛋已经爆碎了开来,里面的蛋黄蛋白直接就溅了大天道人一脸。
“我R你个先人的......”。
大天道人摸了一把脸上的汁水,直接破口大骂了起来,气得脸都绿了。
三舅上前抓起桌上的土看了看,没好气的道:“你就别抱怨了,幸亏对方只是想作弄你一下,要是再下点狠手,那你可就真有的受了”。
“三舅,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这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所以就问了三舅一句。
“旁门左道而已”。
三舅说着拍了拍手上的尘土道:“这应该是一种邪术,一般只有心术不正的人才会去修习,至于具体情况,那你可要问大姐夫了”。
“邪术”?
我有些好奇的看向大姨夫,“难道三舅说的心术不正的人,就是大姨夫不成”?
“人有善恶,法无正邪”。
大姨夫说着瞥了我一眼,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一般,有些不快的道:“这种法术也算不上邪术,主要就是用于防贼,如果谁家丢了东西,抓一把偷东西之人脚印下的黄土,再施以法术,那偷东西的人就会痛不欲生,到时候乖乖的把偷的东西送回来,当然,整人也是可以的”。
说到这里,大姨夫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道:“至于人家为什么要整你?那就要问你自己了”。
大姨夫这么一说,我顿时有点尴尬,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整我的肯定是那个妖异的年轻人无疑了,不过对方身怀这种邪术,我觉得以后还是要小心点了,最起码完了问问那个女鬼,到底那家伙是干嘛的?别下次不知不觉的又给人家阴了。
其实这时候连我自己都没发现,我的观念已经开始转变了,要是以前遇到这种事,我肯定没法接受,但现在,也许是见的多了,我甚至已经能够坦然接受了。
“我们今晚就住这里吧,正好等子时好好卜一卦,算出邪尸的动向,到时候我们布阵去等它,不然老是这样被牵着鼻子走也不是办法”。
大姨夫说着已经自顾自的躺到了一边的草铺上,看样子是准备在这里过夜了。
“道友,这地方阴森森的,住这里不太合适吧”?
大天道人说着朝外面望了望,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其实我也觉得这里不太对劲,那种感觉也说不出来,总之就是有点闹心,好像这里随时都会出现什么变故一般,感觉邪乎的不行。
“要不你们回去吧,明天再来这里找我”。
大姨夫说着已经拿下烟斗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看样子是铁了心了要在这里过夜。
我跟大天道人面面相视,最后皆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三舅已经默不作声的靠到一旁的草铺上打起了盹,显然也不准备离开了。
既然今晚必须要在这里过夜,那也没的说了,我直接盘膝坐在一旁的草铺上就开始修炼阴阳大法,反正不管出现什么情况,总有人应付不是。
不一会时间,我就再次进入了空灵之境,体内的黑白气流依旧在不停的旋转着,这让我心中不由窃喜,“看来这就是所谓的阴阳二气了”。
周围的一切再次很清晰的出现在我的脑海,包括三舅他们,不过下一瞬间,我的神经就开始绷紧了起来。
因为我脑海中折射出的世界,到处都充满了黑色的雾,那是,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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