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黑带鱼似的家伙说啥,我只骂了句,曰你大爷。
那家伙立马闭嘴,显然对于咱们的精粹,他也是耳熟能详。
听懂了我的话,让本就愤怒的黑带鱼更加暴躁。可他比比划划了两下便放弃了,而后盘腿大坐地坐在地上,他娘的居然闭上了眼睛。
擦,尿性!就连我也不得不佩服这黑带鱼。前一秒还暴跳如雷,后一秒就安静的像个假人。
就这份功力跟皮大仙有一拼。
可就在我胡乱编排的时候,那只百折不挠的石狮子再次冲了出来。我见状大怒,骂了句没完没了。那鬼煞苗刀冲石狮子当头就是一刀。
石狮子被逼退,我便要找那老神在在的黑带鱼下手,这刚迈出两步,就发现我面前的景致突然变了。
那死气的宰鸡厂恍惚间变成了富丽堂皇的婚宴大厅,在五彩的追光灯之下,秦楚齐身穿一身洁白美丽的婚纱正俏生生地在等我,她手捧一束鲜花,笑眼如月,正一脸幸福地望着我。
所有的朋友都到了现场,他们在祝福我们。
在鲜花和掌声之中,在悠扬的喜乐声中,我面带微笑,朝秦楚齐一步步地走过去。我要去迎接我的新娘子。
今天的秦楚齐最美,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进来,“不要!”
我扭头去看,闯进我婚礼现场的竟是艾鱼容,嗯?她也穿着婚纱?
擦,我彻底凌乱了。
但脚步依然朝着秦楚齐走过去。
艾鱼容的声音越来越急迫,她拼命地冲我摇头,叫我不要过去。
我是不是该等等她?
我还是过去吧。
两个想法在心中打架时,对面的秦楚齐似乎有些生气。
我刚要走过去,却被艾鱼容一把抓住了手。
“喂,醒一醒!她不是秦小姐。”
“不是?”
“嗯,她不是!”
就在我迷茫时,场景再度一变,刚才的秦楚齐不见了,老猫出现在了前头,他冲我点头微笑,蹲在地上给自己点了根烟。我笑骂一声,就要走过去,“擦,你小子终于好了!欠的那一屁股情债也该拾到拾到了。”
老猫见我走向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就要递给我。
我正要接,又被艾鱼容拦住了,这一次,她没再穿婚纱,又变回了平时的衣裙。
“快醒啊,他不是老猫!”
“不是?”
“嗯,他是假的!”
我正疑惑时,老猫不见了。那个地方坐着的其实是我的爷爷,他此刻在灯下扎着纸人,仿佛是感受到了我的存在,他放下手里的活计,抬头冲我微笑。“孩子,欢迎回来!”
这一次,就算是艾鱼容也没能拦住我,我开始朝爷爷跑去。
“孩子来吧。”
这时候,爷爷突然站了起来,笑呵呵地等着我。
我不管不顾地朝前跑,那艾鱼容突然从后面窜上来,紧紧抱住我的手臂。
“艾鱼容,你放开,我要去找我爷爷。”
“我不放,他根本就是假的!”艾鱼容拼命地喊。
“孩子,别听她的,我是你爷爷!快过来。”
“艾鱼容,你他娘的逼我翻脸啊!”我横眉竖目盯着艾鱼容。
那艾鱼容突然叹了口气,缓缓踮起了脚尖……
嘶!
一道有如实质的气体吹进我的耳朵。
瞬间一丝清明灌入大脑,我突然发现,那个叫我万分留恋的我的家,转眼又变成这个腥臭气扑鼻的宰鸡厂,而叫我回家的爷爷也变成了那该死的黑带鱼。
噗呲一声。
这黑带鱼一口老血喷出来,显然是受到了反噬。我听梅四六说过,降头术中,这种控制人精神的降术叫做灵降。
灵降一破,施降者必遭反噬。
“燕赵,放我下来……”艾鱼容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低头时,差点撞上她的额头。
呃……
我连忙松开揽住她后腰的手臂,有些怔怔。再看艾鱼容,小脸已经通红。
就在这时,那吐血不死的黑带鱼鬼叫了一声,气呼呼地掏出了一口手枪,对准了我和艾鱼容。
擦,你以为这玩意有用?
我骂了一声蠢蛋,还尼玛装我爷爷,我这就叫你当孙子。再一想刚才这丑东西还变成秦楚齐的模样,我就一阵反胃。
眼见这黑带鱼扣动了扳机,我一把拉住艾鱼容的手,丝丝阴气蔓延出来,转瞬化成浓烟席卷我的右臂,那艾鱼容消失之后,一条金色鳞甲的手臂探出,如龙爪般狰狞的爪子轻轻划开了黑带鱼射出来的子弹。
唰唰两声,四片子弹壳落地,发出清脆地响声。
院外的李成功听见有枪声,吓得冲里面喊我,听见我说没事,这才按住冲进来的冲动。
到现在,该害怕的是这个黑带鱼了。
我一个健步窜出去,一把扣住他按在扳机上的手,龙爪一划,瞬间带出一片血花,同时带走的还有他的手指头和半截枪身。
啊!
杀猪一般的惨叫从黑带鱼的口中发出,突然从斜刺里冲出那只全身通红的石狮子,结果被飞鱼臂一拳轰烂。老鬼婆,我给你报仇了!
那石狮子一破,这黑带鱼再次喷出一口老血,其实顿时萎靡下来。我这边正要捉活的,就瞧见这家伙从身后掏出一只大蜘蛛,一口吞了下去。
擦,给爷爷吐出来!
我不甘心地要用龙爪去抠,可这时,那黑带鱼黝黑的面色突然变紫,紧接着嘴角腐烂,脸上长满了脓疮。
不到半分钟的工夫,那脓疮开始爆开,臭乎乎的黄水开始四溅,这黑带鱼忍受不了开始挠,越挠身上的脓疮越多,到最后,整个人都便得黏糊糊,没有一处好地方,最后死在了地上。如此死法,就连魂魄都跟着一起毁掉了。
“艾鱼容,里面咋样?”眼见这家伙自杀,我只能问艾鱼容。
“还没找到秦楚齐,我刚进院子就见到一个圆脑袋的降头师在对付外面那几个人,于是就出手帮了他们,那圆脑袋的降头师打不过我,就逃进了车间。
我也跟了进去,正好看见你迷迷糊糊地朝那降头师走,就放弃追赶,先到你这边来了。”
“我现在没事,咱们这就进去。”
说完,我把小手电叼在嘴里,冲进了那阴森森的屠宰车间。整个车间腥臭气特别浓,脚下的地面尽是些沾着鸡血的杂乱的鸡毛,一丝丝湿冷的寒气从脚底往上窜。
这个车间里还能看见一只只拔了毛的鸡吊死在血红的吊钩上。屁股朝天,脖子上齐刷刷一道刀口,脑袋悠荡下来,在一个个地放着血。
鸡头的下面便是接血的血槽,鸡血如同挤眼药水一样缓慢地滴在血槽里,发出一声慢过一声的滴答。在这空当的车间里,叫人呼吸都跟着不畅。
突然,砰地一声枪响,我连忙用飞鱼臂去挡,结果子弹撞上了飞鱼臂,咔哒一声掉在地上。
我连忙关上手电筒,刚要移动,砰地又是一声枪响。子弹打到了我的脚下。
我闭上眼睛,感应那执抢的人的具体位置。可以距离太远,根本找不到。
我只好放出艾鱼容,由她飘过去,突然那边响起枪声,我趁机窜出去,往里面的分割车间跑。
艾鱼容告诉我,秦楚齐很可能就被降头师藏在这里。
当我打开通往分割车间的大门时,艾鱼容也跳了下来。重新钻进我的手臂,化成飞鱼臂。
“怎么样了?”我在心里问道。
“是一个杀手,死了。”
眼看着就要进入这分割车间,我的心竟然有些紧张。
“你的心跳的很快!”
“嘿嘿,有点儿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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