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女人伸出已经变长的指甲就要掐过来,我根本没工夫寻思这鬼东西的话,就急忙伸出右手抵挡。
只听咔嘣一声,那女人的指甲直接断掉。
随着一声惨叫,那附在女人身上的自称为黄三爷的东西这一次用了沙哑的嗓子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爷爷。”
“找死!”那黄三爷恶狠狠地骂一句,随后便瞧见那女人的口鼻突然拱出一截,如同兽嘴。接着那兽嘴张开就要咬人。
我正要召唤鬼煞苗刀,忽然听身后风起,紧接着一道月牙似的寒光从我的身侧飞出,直取那作势咬来的女人。
这寒光凛然,根本部分敌我,眼看刀锋就要扎进女人的眉心。我认得这刀,正是婆雅的弯刀。所以着实为婆雅没轻没重的毛躁性格深深捏了一把冷汗。只是这时候再去追刀,已经来不及。毕竟跑着没有飞着快。
就在我暗自跺脚之际,就听那被黄三爷附身的女人突然发出一丝不是人声的嘶叫,紧接着噗地一声屁响,随后一股呛眼的黄烟瞬间鼓起来,屋里顿时恶臭。
我被这臭味熏得差点儿把晚上吃得牛蹄筋吐出来。干呕了两声急忙捂住口鼻退到走廊。再找婆雅,因为黄烟太浓根本寻觅不到。
一息之内不见动静。我暗叫不好,这黄三爷是要溜!
这想法刚冒出来,就听屋里传来一声比之前还瘆人的嚎叫,然后便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求饶:“姑奶奶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饶命啊,姑奶奶!”
呼!
一股冷空气吹进屋子,几个眨眼间,就吹散了一片黄烟。那些臭气被吹进了走廊,就好像谁他娘的拉来一车皮的榴莲踹碎了放在了这里。
就这还是稀释过的,可想而知,刚才房间里的臭气有多恶心多浓烈。
我这时终于看见了婆雅,她正抱着门框在那吐。
婆雅不在房间,那屋里的便是……
我再朝里面看,渐淡的黄烟之中,一个俏生生捂着口鼻的女子,手里正掐着一道魂魄,疾步朝我走来。
是艾鱼容!
又是四五息之后,房间的黄烟几乎不见,只是臭味还残留此间,走廊也一样,只是味道差了一些。
“燕赵,是只黄皮子。”艾鱼容扯了扯手里魂魄的后腿给我看。
我揉了揉被臭气熏辣的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下,还真是只黄皮子。只是这黄皮子怎么气若游丝一般。
“艾鱼容,它这时咋的了?”
艾鱼容看了黄皮子一眼,说道:“它被我从那女人的头顶直接剥离了出来,应该受了一些伤。”
“哼,下手没个轻……哇……”婆雅话到一半,又吐了起来。
“切。”艾鱼容皱了下小鼻子,有些不满。
我把一切看在眼里,突然有些头大。连忙找话题打岔:“艾鱼容,这黄皮子还能问话不?”
艾鱼容听我问她,这才不看婆雅,冲我点头,“可以。”
此时这房间和走廊的味道又淡一些,程度只跟几个淹臭的鸡蛋抱在一起差不多。
我这才进到房间,看了一眼倒在床头的男人,正五花大绑地昏睡过去。之前被黄皮子上身的女人此刻正趴在地上,也昏迷着。
这时候,婆雅终于不吐了,把女人拎到椅子上。
“喂,先问谁?”艾鱼容环视一圈,问道。
“先问你手里的吧。”我指了指艾鱼容手里的黄皮子。
“好的,”艾鱼容应了一声,使劲儿摇晃了几下,没一会儿工夫,就听到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晕死三爷了!”
“擦,你是谁三爷?”居高临下,我问这只黄皮子的魂魄:“你为啥要害这二人?”
“他们该死!你也该死!”黄皮子使劲儿抬起脑袋冲我呲牙叫嚷。
艾鱼容见状微微蹙眉,手里的力道猛然加大几分,疼得这黄皮子抓耳挠腮,却也无济于事,这才开口求饶:“小的说,小的说。”
艾鱼容冷哼一声,这才渐渐收力。那黄皮子眼珠子一转开始讲起来。
“昨儿早上,这一男一女开车进翁牛特旗,刚好我一个孩子在路边玩,一不留神就被他俩的车直接压死。
就这,我能不来寻仇?”
那黄皮子越说越激动。我冲艾鱼容打个眼神,她点头表示明白,便带着黄皮子退到走廊。
至于那一男一女,我和婆雅一人叫醒一个。那男人刚睁开眼睛看见我时还吓了一跳,迷糊的双眼使劲儿眨巴了好几十下,这才想起来,我就是之前敲门,然后进来救他的那个人。
男人想到此事,再一看自己身上的捆绳已经被剪开,连忙站起来冲我鞠躬,说道:“感谢先生救命之恩。”
“人没事就好,感谢的话就免了吧。”
“我叫刘宏毅,是沈城人。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我仔细瞄了眼面前这个自称刘宏毅的男人,五官俊朗,只是面色稍黑。此时正一脸期待地望着我。
“燕赵,朝阳沟人。”
“哈哈,还是同省的老乡。真是有缘。”
这时,那个被黄皮子上身的女人也被婆雅救醒,瘫坐在地上,捂着脑袋有些蒙圈。
“刘先生,你的朋友醒了。”
“呃……杨宇,你没事吧?”
“呀,你们是谁?宏毅,我的头好痛啊!”女人惊呼。
“你冲了黄皮子,刚才差点儿杀掉他。”婆雅指着刘宏毅,对这个叫做杨宇的女人说道。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杨宇脸色也不再蜡黄,眼睛也不那么鼓,倒是个美女。
“啊!”这杨宇一听婆雅的话,惊得小脸顿时惨白,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半响儿之后,她问刘宏毅是真的不。见后者点头,整个人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吧,坐在椅子上哼哧哼哧地抽泣。
正当我要问话的时候,就听这杨宇突然捂住鼻子闷声道:“什么东西啊,这么臭?”
擦,这还他娘的臭,你没见刚才把婆雅都臭吐了。
再说,这屁哪来的?还不是你放的?
想到这,我忍着笑偷瞄婆雅。只见婆雅果然是嘴角一阵抽搐,终于还是没忍住,哼哼道:“还不是你放的!”
“我放的?”那杨宇如同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叫了一嗓子,然后就用目光找刘宏毅求证。
当看见刘宏毅也点头时,杨宇顿时白眼一翻,羞愧难当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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