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随着鲜血落到眉心,我感觉自己的脑海轰鸣,四周的景象,顿时如同镜子一般破碎,而我发现自己的身体,也随之变的模糊,整个头颅却是重的恨不得立刻掉落到地上。
“可惜了……”
朦胧中,我听到了一声苍老的叹息之声,我的鼻子里,嗅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先生,咱们走吧!”
另外一道相对年轻的声音开口,声音中似乎也充满了失落和不甘。
我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算是摆脱了幻境,可我身体的机能,还没有能够彻底的恢复,只是先恢复了听觉和嗅觉,就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听到这两个声音,我瞬间就意识到,这两个人应该就是催眠我的人,只是这声音很陌生,我并没有任何的印象,这不禁让我对当初熟人作案的怀疑有了质疑。
“走吧!”
那年老之人轻叹一声,脚步沉重的走远,那青年也随之走出,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关门声,我的眼睑微微打开,看到了一丝刺眼的光亮。
我在一个房间中,这个房间我并不陌生,正是我住的地方,因为我们仅有的一些包裹,此时就安静的躺在床脚的位置。
“血?”
当我的目光落到门口,整个人都是一愣,在那里我看到了一滩血,这意味着我昏迷之前看到的事情,全部都是真实的,真的有人死在了这里。
“不要走!”
我大叫一声,起身就要去追那催眠我的两个人,可是身体刚刚苏醒,还不能够协调好,刚一下床,整个人就直接摔倒在了地上,浑身的骨骼,都传来刺痛之感。
经过这一摔,我才彻底的苏醒过来,整个人坐在地上,斜靠着炕,嘴角不禁露出失落的苦笑。
身为一名警察,我的确感觉很失败,从始至终那么多的案子,我居然一个也没有能够破掉,明知道回收站在做着见不得人的买卖,可我却无能为力。
我是一个执法者,可是围绕在我身边的,不是盗墓贼,就是江湖豪强,哪怕他们犯罪,我也不能够抓捕,因为就算用枪,也抓不到。
在我的身上,有着太多的谜团,灵音山的女鬼,神国的女王,还有禹王墓中的女尸,我似乎和这不同历史的女人,都有过交集,而她们的样子,却都是和纳兰有些相似。
有些时候,我会安慰自己,或许是我和纳兰有缘,所以经历了那么多次的轮回,可我心底却是充满担忧,这些女人不得善终,我和纳兰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轮回这种事,太虚无缥缈,怎么想也没有头绪,而此时我的身体已经渐渐恢复,所以我决定起身,去外面看看。
我被催眠的这段时间,并不知道外面过去了多久,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那阴间的列车,是否开了过来,我费劲千辛万苦赶来这里,要是最终错过,就太可惜了。
“嘭!”
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强行的撞开,宋百通和阴阳道人,直接就闯了进来。
我们三人在门口大眼瞪小眼,沉默了片刻,继而相视一笑,显然两人是闻到了血味,以为我出事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的关心,大家都没事,这就值得庆幸了。
“老板娘死了!”
沉默过后,宋百通突然开口,目光死死的盯住我房间内的血迹,然后又扫了我整个房间。
“死了?”
我微微一愣,刚才在梦中我还怀疑这个女人,想不到居然就这样死了,这不禁让我有些挫败感,若是我刚才没有跟踪那黑衣人,或许我就能够救下老板娘也说不定。
“这饭店内,刚才就只有你们两个人,你在这房间内,难道就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宋百通神色凝重的看着我,这是源于本能的怀疑,对于他这样的聪明人而言,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对象。
“没有!”
我摇了摇头,并没有说出自己被人催眠的事情,我有私心,不希望别人知道神国的事情,而且我也觉得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应该和这个案件无关,不应该卷入进来,让事情变的复杂。
“等等!”
说完我突然一愣,猛然想到一个问题,有些诧异的看着阴阳道人道:“死的不应该是秦开明吗?”
在我回来之前,那乞丐曾经说过,下个死亡的应该是秦开明,这乞丐如果不是真的疯了,那么他就应该是案件的参与者之一,而他的存在,应该就是制造恐慌,按道理,他说的话,应该就是案件的走向。
可现在死的却是老板娘,我不得不怀疑,自己的推理是不是错误了,这个乞丐或许真的只是一个疯子,他的话语也完全是疯言疯语,可我并不认为事情有那么简单。
系列杀人案件,必然经过反复的计算,凶手大多会选择枪支,因为这样能够很好的完成射杀,而这个案件,又和大宗杀人案件相似,凶手在同一个地点杀死多人,然后又将尸体运回来,这绝对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凶手是有帮手的。
“凶手就在我们这群人之中,究竟是谁呢?”
我眉头深锁,我相信我的推理,凶手如果有帮手,最少这个帮手会在我们中间,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更多的获得知识。
“雷大福!”
我几乎和宋百通同时开口,这一刻,我们同时想起了一个人,雷大福这个暴发户,似乎从一开始就突兀的跟在我们的身边,而现在这个人从魏齐龙死亡之后,就没有再次出现。
“不对!雷大福在魏齐龙死的时候,和我们在一起的!”
宋百通急忙摇了摇头,他的记忆力很好,记得当时雷大福并没有任何的反常举动,而且如果他真的是帮手,他的举动也太引人怀疑了。
我点了点头,雷大福最多就是和凶手互通消息而已,现在只是能够列为怀疑的对象,和当初那乞丐一样,我们只能够是怀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证据去证明。
“我们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
沉默了片刻,我忍不住开口,从一开始,我们的目光就聚集在那代表了杀人手法的符纸上,可是我们忽视了那同样被放在案发现场的婴儿尸体。
随着案件的增加,我们虽然不能够知道凶手的具体样子,可通过案件的蛛丝马迹,实际上应该能够为凶手画像。
凶手的年纪,应该是在二十五岁左右,拥有专业的医学解剖知识,因为在这些案件中,肢解尸体的伤口都干净利落,特别是那凌迟案件,骨骼上居然没有一个刀口,这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办到的。
凶手的性格谨慎,阴暗,必然不喜欢出现在人多的地方,而这样的人,做事目的性很强,这案件如果被定义为复仇,那么案件的每一个细节,都必然有其意义。
那血色的婴儿,实际上是案子的关键所在,凶手将这么多的婴儿丢下,很有可能他就是在一个能够做人流的医院待过,这些婴儿是其常年收集的。
如此费尽心机,我们很容易就去怀疑,这些死去的人,或许曾经伤害过凶手,甚至可能导致了他的孩子或者父母的孩子出现问题,所以他才会用这样的方法报复。
“我要去打个电话,查查十年前的档案!”
随着我对凶手的画像清晰,我迫不及待的离开自己的房间,在我想来,十年前发生的那起案件必然不简单,有太多的事情被掩埋。
凶手应该就是受害者之一,长期的真相不被人所知,加上失去亲人的痛苦,让他的性格已经扭曲,而我们这群人聚集在这个小镇,就等于是打开了这个宣泄的缺口。
这个凶手尽管没有留下丝毫有利于办案的证据,可是他的所作所为,从犯罪心理上,应该是可以锁定了,下面的一步就是我要确定这个人的身份,人找到了,证据自然不会太远。
我急匆匆的跑到饭店的前台,我记得那里有一台老式的电话机,却是发现雷大福,正和岳破掳站在那里,似乎正在说着什么。
此时女老板离奇死亡,小镇上的原著名,剩下的已经不多,大家都很压抑,都选择躲到自己的房间内,这两个人的交谈,太过于可疑。
我原本不想要偷偷摸摸,可是以我对岳破掳的了解,这个大大咧咧的女人,似乎不会去和别人低声交谈,而且看样子,她和雷大福的关系应该不简单,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显然两人都表现的很陌生。
“这里有猫腻!”
我躲在楼梯口,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一次的虞山站聚会,众人从全国各地汇聚到这里,显然不可能太平静,必然有太多的人,会在暗中谋划这什么事情。
我不得不再次承认自己的幼稚,宋百通和岳破掳两个人,看似是欢喜冤家,可是同时出现在这里,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若这一切只是演戏,那这两个人的图谋,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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