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博士当即软下话来,答应有任何进展,都会及时通知我。我心满意足的从这对常人来说有些可怕的地下空间离开,回到书房后,武锋长出了一口气。我转头看,见他额头有些冒汗,便问:“怎么,觉得热?”
武锋摇摇头,他下意识回身看了眼逐渐闭合的地下空间,然后说:“里面太压抑了,尤其是邓先生,看人的眼神简直比真正的刀子还可怕。”
我哈哈大笑,说:“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提自己能爆发阳气的事情,否则他真可能把你迷晕了绑上解剖台。这家伙沉迷医术已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武锋很认真的点头,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模样。出了书房后,我一边走,一边给晨哥打电话,询问他在哪,忙不忙,有没空一起吃饭喝酒。晨哥在那边扯着喉咙喊:“你小子可别晃荡我,下了班,中华楼,我和周老等你。你敢不来,下次见面咱们谁也不认识谁!”
我笑了笑,说:“这次来除了找邓先生,就是为了补偿放鸽子的过错,一定比你们先到!”
“你在老师那?”晨哥问,然后又加了句:“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我说:“我又不是以前那个愣头青,怎么可能还上他的当,而且,邓先生正忙着给他的狗取结石,哪有空理我。”
“结石?老师又在研究什么古怪的东西?”晨哥问。
我说:“电话里说不清楚,等见面再告诉你。”
刚挂了电话,就听见老仆人不知从哪冒出来,指着我们大喊:“你们俩是谁!怎么进来的!”
我冲他瞪起眼睛,一身正气凌然,说:“我乔某人若要走,你们又有谁能拦得住!”
老仆人愣了愣,然后跑过来用力推我,同时还不住的往后看,口中大呼:“乔帮主,你快走,我来挡住他们!”
于是,我就这样被他推到了外面,和武锋走出老远,依然看到老仆人把着门,对着空气大喊:“就算乔帮主是契丹人,但他曾发誓,一生一世绝不杀一个汉人,你们不可以逼他!”
武锋脸色古怪的看着我,问:“你这样真的好吗?”
我笑嘻嘻的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
“鱼乐不乐我不知道,只知道你挺乐的。”武锋说。
我哈哈大笑,心想那些苦难的日子里,我全凭与老仆人逗趣才撑过去,又怎么会告诉你!
中华楼我只听过,却没去过。这馆子大名鼎鼎,里面徽鲁川三系菜非常地道,我早已馋了很久。所以,就算与晨哥约定的时间还早,我依然提前去了,坐在包厢里研究半天菜谱,定下晚上的大餐。不到五点的时候,晨哥和周老一块来到。我起身迎接,说:“你们来的真早,这还没到下班点吧。”
晨哥说:“别提了,听说你来,周老在我办公室里催了俩小时。这不,连熟人定下的手术我都给推了,也算给足你面子了。”
“愧疚,愧疚,要不,你还是回去做手术吧,我陪周老在这吃就行了。”我说。
“滚蛋,拿我寻开心是不是?”晨哥佯装要怒。
我们哈哈大笑,周老则坐下来,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说:“特别想见你,可这真见到,又不急了。”
“我又不是大姑娘,不急才是对的。”我说。
“也就你敢跟周老这么说话了,连省城的一些大领导,见了他老人家也得客客气气的。”晨哥说。
周老摆摆手,说:“杨先生握有奇术,说话做事与众不同才显风范。”
老人家这么抬举,我哪受得住,连忙说:“周老鼎鼎大名,我也听说很久了,上次走的太匆忙,一直没好好聊聊,也觉得可惜。您就别叫什么杨先生了,叫我小杨就可以。”
周老笑呵呵的点头,于是,我们宾主落座,喊服务员上菜。
我估摸着,服务员应该是认识周老的,态度客气异常。晨哥也见惯了这场面,便对那恭敬站在一旁的服务员说:“你去忙吧,有事我们再喊你。”
服务员这才敢点头,推门离开。我笑着说:“看样子,你们二位经常来这?”
“也不算经常吧,那些领导的家属生病,总喜欢找我们这些所谓的专家来看。其实都是小病,找谁看都一个结果。事后,又是包红包,又是请客吃饭。中华楼虽然地方不大,算不上什么豪华的饭店,不过老板本身就曾是名厨,听说现在也经常亲自下厨做菜。这菜的味道很是不错,而且地方小就不容易引人注意,所以那些家属请客的时候,也时常安排在这。不过话说回来,自从严打公款吃喝,治理腐败后,我来这的次数倒真是屈指可数。今天托你的服,也算开了会荤。”晨哥说。
说话吃饭不离喝酒,酒过三巡之后,周老放下筷子,问:“听说,小杨你是养蛊世家的子弟?”
我知道他终于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开始要询问这些我已经回答别人很多次的问题。不过,我对周老的印象很好,医术高超,有医德,有威望,是一位很好的老人。所以,便很耐心的回答说:“是,从十代以前家里就开始养蛊,不过到了妈妈和我这一代,都是独苗,她对蛊术不感兴趣,所以就传给了我。您可别这样看着我,虽然养蛊二十年,但对蛊的认识依然很浅薄。真正的高人,还得属我姥爷那种。只是,你们想见到他也不容易,老人家以前受过伤,回乡下养老去了。”
“太谦虚,我看你对蛊术的理解还是很深的。”周老说:“而且蛊术与医术有相同之处,无论你上次在医院为领导,还是后来为姓张的小子解蛊,都体现出对病理五行的深刻理解。就这方面来说,哪怕是我这样的老医生也比不上。要我说,恐怕只有古代浸淫中医数十年的名医才能与你比。”
这话很是抬举我,我虽然明白周老是故意说些好听的话,但心里还是有些飘飘然,便说:“倒也没那么神奇,其实蛊和你们所知晓的病菌,在本质上有很大的相似之处。只不过,病菌或者寄生虫,基本都是很普通,很单纯的生物。而蛊,要比它们复杂一些。”
周老一边听,不时举起杯子与我碰酒,我也难得给人讲讲这些基础的东西,更何况眼前“听课”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医学界老前辈。别说给他上课,能见他一面的人,这世上又有多少?
桌上坐着的四个人,除了侃侃而谈的我之外,都饶有兴致的听着。他们都因为蛊术认识我,自然也都对这种充满神秘的行当好奇万分。然而,刚说了几分钟,房门就被人敲响。晨哥问了声谁,然后听到那人的声音后,和周老互视一眼,都面露惊讶,连忙站起来去开门。见他们两个如此兴师动众,我不禁好奇来者的身份。
而在房门打开后,看着那很是眼熟的面孔,我不禁站起来,讶然的说:“您怎么来了?”
来人笑了声,说:“怎么,不欢迎?”
我连忙说:“怎么会!快请坐,只是有些惊讶,您这么大的领导……”
没错,来的正是当初曾被我帮忙解蛊的那位领导。他摆摆手,说:“下班了都是普通老百姓,没什么领导。”
我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一位妇女,领导心细如尘,立刻介绍说:“周老和小晨就不说了,这位是杨三七杨先生,也就是我曾提到过的救命恩人。这位是我内人,姓柳,单名一个敏。”
那位妇女身宽体胖,她脸上带着好奇的眼神不断打量我。我被看的浑身发毛,不禁问:“柳阿姨难道也是医生,这是要看我得了什么病吗?”
这话虽是开玩笑,却也称不上好听。然而,柳敏却丝毫不介意,反而听到我说话后,眼睛一亮,脸都兴奋的通红。她跺着脚,指着我,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杨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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