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虽然细若蚊蝇,可是我听在耳中却是欣喜异常,“疙瘩哥,我能听见你说话了。”
他吓了一跳,颇为尴尬,我解释道不是想让他跑腿,知道外面危险,不准备让他再去了,只想问问刚才他都是看到了什么。
他尬尴收去,回想了一下,便把当时的形势讲述了一遍,原来他离开槐木牌之后,感觉无限自由,就飘飘荡荡的吸食灵气,山中阴翳,流云暗雾,一切鬼魂和精灵都喜欢这样的地方。
他越飘越远,感觉到这山中鬼气很重,便不敢放心大胆的往前飘。人对陌生人有防范心理,鬼也一样。
他就准备往回来,正要转身的时候,看见云雾之中有很多纸人穿梭而出,行动极快,正是对着我们这个地方而来。
朱富祥朱富安这时候对视了一眼,应该是想说,这就是他们探路返回的纸人。
米疙瘩浑然不知,接着讲到,“我以为它们要飘过去,可是这时候都停了下来,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住了。”
“我抬头一看,在一处山谷里,堆起一堆骷髅架子,在这堆骷髅架子上面,插着一面大大的招魂幡子。”
疯道士听不到,抓耳挠腮的,可是他也不想吃那个稀泥一样的东西,只得在一旁干着急。
看见我们三个都神色肃穆的盯着米疙瘩,他知道事情已经说到了关键的地方,因为朱家两兄弟这时又默默地对视了一眼,所以他不敢出声打断。
“结果那些白纸人全部停下,都被这面招魂幡吸引过去了。。。”
这时候朱富安举了举手中的招魂幡道,“是不是和我这个一样?”
米疙瘩点了点头,“比你这个还要大一点。那些纸人走过去之后,不知道从那个地方突然出来两男一女,把一种液体的东西往它们身上洒。”
“有些纸人被那东西洒中之后,就软软地站不起来了,还有一些纸人一看不好,要往回飘,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离不开那面招魂幡,最后都被他们给拿住了。”
朱富祥的眉头现在皱的更加的紧,不过他没有打断,继续听米疙瘩讲。
“我一看它们全都被捉住了,就赶紧回身,他们中的那个女人感应很灵,好像发现我了,两个男的就过来追我。无论我怎么躲,他们都能知道我的位置,幸好很多险要的地方他们不能很快的跟上,不然我也会被他们抓住。”
“后来呢?”我一看米疙瘩不讲了,又催到。
“啊?后来,后来他们一直追,我就一直跑,距离虽然越拉越远,可他们好像不追上我不罢休一样,最后,”说道这儿的时候米疙瘩停了一下,指着我们身后的这面山岩道,“追到这儿的时候,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不追了。”
米疙瘩这时候讲述完了刚才的境遇,正愣在哪儿,问我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要是没有的话他就要回去了,吸食了这么多山川灵气,他现在有点困了。
朱富祥朱富安也没有什么好问的,米疙瘩便一阵模糊,钻入了我手中的槐木牌之中。
见米疙瘩消失,疯道士这时候急不可耐的问道,“怎么回事?”
朱家两兄弟低头沉思,我倒是想搭理他,可是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告诉他,纸人在回来的路上,被两男一女用邪法给堵住了。
疯道士哦了一声,不过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想问朱家两兄弟的时候,他们两个还是沉默。
“怎么回事,你们倒是说啊。”疯道士对着朱富祥问道。
朱富祥抬头看了一下我们,“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我们队伍里面肯定有内奸!”
朱富祥说的如此肯定,眼睛又看着我们,以至于疯道士都吓了一跳,急忙解释道,“哎哎,我给你说啊,我和米饭可是一门心思帮你们,你要是把我们当内奸,我们现在就走。反正那十年还魂草你已经答应给我了,我给你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
疯道士还没有说完,朱富祥就摇了摇头,“我怎么敢怀疑两位英雄,你们能帮助我们来找,已经是侠义心肠,内奸必是我们自己人。”
疯道士急问缘由,朱富祥叹了一口气,说知道用死人骨头和招魂幡子吸引纸人,必定了解我们白纸门的秘密,我们这时候不便多问,不过看来朱富安整天扛着一个招魂幡子,一个是广告效应,另一个想来应该是大有深意。
朱富祥又接着解释,能让他确定队伍里面有内奸的还有两件事,一个就是洒在纸人身上的液体,必定是他们这一本秘制的符水。要知道他们的冤魂依附的纸人,都是秘法制成,不朽不腐,不怕任何水,在大雨天一样赶路。只有他们这一门秘制的符水,才能使他们软软的失去行动能力。
疯道士点头称是,要是白纸门的纸人怕水的话,那就必然不能再一阁三门中立足。
朱富祥接着说,最后一点让他怀疑这群人中有内奸的原因,就是追鬼魂的两个人,在靠近我们驻地的时候,竟然转头不追了。
朱富安这时候义愤填膺,“二哥,我去把大家集合,一定要把这个家伙找出来!”
朱富祥摇了摇头,“打草惊蛇,不见得是好事情,回去之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唉,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什么来头,为什么要冲着我们白纸门来。”
他们不知道,我和疯道士当然更不知道怎么回事了,疯道士只得安慰他到,“朱门主,你不用担心,善恶终有报,心怀歹念终难逃报应!”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句话却没有实际的作用,佛家的轮回和报应之说终究虚无缥缈,朱富祥对着疯道士有些惨淡的一笑,只要说些话来回答的时候,忽然听到白纸门门众那边,传来了一声声的叫声。
这突然的叫声让我们心中一阵慌乱,除去我不算,他们三个人应该是这一群里面实力最强的,难道说暗中隐藏有敌人,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对这些门徒实施了偷袭。
我们四个心里都是这么想的,急忙回转了过来,朱富祥他们看不清楚,急忙问怎么回事,有一个门徒颤抖着回答道,“门主,痒,刚才被夜猫子啄伤的地方痒,啊,真他妈痒啊!受不了,啊!”
近处的云雾比较薄,眼前的情况我看的清清楚楚的,可是看清楚之后我感觉一阵心头发憷。
刚才被夜猫子啄伤的每个人都在用手疯狂的挠着伤口,虽然每挠一下,他们便会痛楚地大叫一声,可是巨痒让他们不顾一切,只求挠的那一下爽感。
朱富祥眼力比其他人要好一点,大喊一声,上前拉住一个门徒,我看见这个门徒是夜里那个跟着他捉鬼的瘦子,手面上被夜猫子啄伤了,这时候正在拼命的挠,已经挠出来一个血窟窿,他兀自在疯狂的抓挠。
朱富祥眼看情形诡异,忙命令没有受伤的弟子去按住他们,可是这些人奇痒无比,在这种奇痒之下,力气也大的非比寻常,况且没有受伤的弟子也不多了,一人按住一个都不够。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弟子突然大声喊道,“这天,这天怎么又黑了,啊!”他的声音无比的惶急。
我疑惑的抬头一看,这山中的夜虽然黑暗,可是适应下来,还是能模模糊糊地看清东西,夜色并没有加深。
正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有一个人喊道,“是啊,门主,这又是什么恐怖的东西,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十几个受伤的突然先后这么喊,余下的众人感觉到一股从心里涌出来的凉气,他们,莫非是,眼睛突然都失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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