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烟膏让我感到非常茫然,不知道这些东西出现在这里的理由,隐约之中,只觉得这件事情比我想象中更加复杂和危险,远远超乎了我常识的概念。
就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旁边的唐克突然“嗯”了一声。
他这一声显得好像很纳闷儿似的,我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正在琢磨着的时候,却看到唐克突然转过头来看着那些刑具。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说,这些大烟膏是给那些被上刑的人准备的?”
被上刑的人准备的?
给人上刑,自然是想要给人以折磨,但是大烟膏能给他们什么折磨?
“这东西能止疼,就和现在的麻醉药差不多,你懂的。”
我明白唐克的意思,现在很多的手术用麻醉剂的确是有吗啡之类的东西,很多癌症患者到了晚期的时候,医生就会给他们开这种药来止疼,虽然会有致幻作用,但是也的确能够暂时地化解他们的疼痛。
想到这一点之后,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们会不会是在这里刑讯逼供,但是对方死活不说,又不能把人弄死,所以……”
先上刑,再止痛,再折磨,等他们毒瘾犯了的时候,那时候恐怕不管问什么都会说了。
想到了这一点之后,我突然觉得浑身一阵凉意,如果真的是用这种手段来对付那些人的话,恐怕也有点儿太残忍了,我开始怀疑这个地方是否真的如我们之前的猜测,是我真正的爷爷齐名央做了这些事情。
如果是的话……我有点儿无法接受,就像当初无法接受假的齐名央做过坏事儿一样。
“说那么多都没用,”河奈一边说着,一边竟然从地上捡起了两个用来装大烟膏的密封罐子,直接塞进了包里,“走吧,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们在房间里面还找到了几件工作服一样的衣服,都是卡其布,非常厚,跟用来做包的那种帆布不相上下了,虽然在这里放了很长时间,已经有点儿腐朽,但是由于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样,觉得穿上总该没有什么坏处。
将衣服穿好之后,我已经注意到了墙角的一扇锈迹斑驳的铁门,这就将是我们的下一站,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深吸了口气,打开了门。
在这扇门背后,是一条极其阴暗的隧道,我们几个爬了进去,用手电光往前照了照,只见这隧道是完全由天然形成的,没有任何人工开凿过的痕迹,他们应该是先在这里找到了这条隧道,后来才在这儿挖掘了什么防空洞之类的地下工事。
只是我仍旧没想明白,在这样的地方,盖一个防空洞,到底是为了防什么。
就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人已经跟着他们爬了进去,也不知道爬行了有多远,鼻子里面闻到的都是一阵刺鼻的味道。
刚开始洞穴非常狭窄,后来变得宽敞了不少,够我们直立行走,走起来总算是比在地上爬着要轻松,但是走了这么长时间难免还是觉得累,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在里面遇到什么情况。
好在这洞穴是通风的,能够感受到阵阵冷空气从四周袭来,虽然能够保证空气安全,可是长时间在这里,仍旧让人感到呼吸憋闷,很长时间都喘不过来一口气的感觉,只能勉强地一小口一小口的呼吸着。
也不知道走了到底有多久,我终于忍不住了,身上本来就背着这么多的装备,还穿着左一层右一层厚厚的衣服,连活动起来都觉得浑身不便,我干脆觉得烦了,直接将身上的衣服脱下了一层。
“你干嘛?万一碰到蛊了呢?”唐克在我身后警惕地问了一声,他嚷嚷着,我能听出来唐克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儿去,看样子也是对这地方讨厌至极了。
我没回头,闷声闷气道:“老子不怕。”
是的,我宁可把衣服脱了,反正我不怕中蛊,管他前面有什么东西,总比让我一直穿着这衣服强。
心里面越想就越是烦闷,唐克也不知道怎么了,在后面嘀嘀咕咕起来,嘴巴里面一直在骂骂咧咧着,他的声音很小,时不时能听到那么一两句话,总让人觉得有些烦闷,其中那么几个词汇从我耳边一闪而过,听起来有些刺耳,这厮好像是在骂我。
我知道他情绪不好,在这样的地下道里面穿梭着,是个正常人都难免会闹情绪,可是后面的伙计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嘴里面也不停地在说着没完没了话,大意就是打退堂鼓,觉得这地方奇怪,一会儿说觉得前面危险,神神叨叨地让我们相信他的直觉,一会儿又说觉得这地方无聊,里面应该没什么东西,不该往里面钻,浪费时间。
这种负能量满满的话听过之后让人觉得很是没精神,好像全身的力气都快被抽空了一样,我深吸了口气,胸口本就憋闷,这时候也终于忍不住了,扯着嗓子对着那伙计大吼一声道:“你他妈不想呆了就滚出去,赶紧麻利儿的滚!别在这儿腻腻歪歪的!”
伙计被我骂了一声之后突然愣住了,我以为这厮能就此闭嘴,倒是唐克突然冲上来,对着我的肩膀上狠狠推了一把道:“你他妈骂我干嘛?”
我愣了一下,我明明是越过了唐克的肩膀,骂着后面的伙计,他手里拿着手电筒,一看也知道我不是在骂他,可是我不知道唐克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看着他满脸怒容的样子,我的脑袋里面突然闪过了一丝想法,整个人也一下就怒了,瞪着眼睛望着唐克道:“怎么了?我骂你怎么了?你是早就想跟我吵吧?终于让你逮着机会了!”
唐克面容凶横,那样子看起来好像就要和我打架一样,平日里,哪怕是我再怎么和他生气,但是人总算有理智,一来知道我和唐克之间根本没什么好打的,二来也是知道就算动手打起来也是我吃亏。
但是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就是满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发泄一样,突然就怒得不行了,干脆一挥手将手里的背包摔在一边,露胳膊挽袖子地就奔着唐克上去。
整个人在那个时候几乎一点儿犹豫都没有,连骂架的心情都没有,二话不说一拳头就抡在了唐克的脸上!
我这一拳头飞出去,连我自己都觉得吃痛,怀疑手骨都快打碎了。
只见这一拳下去之后,唐克也是懵了,嘴角一阵鲜血横流,眼睛里面霎时间冒出了怒火,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正当我们两个扭打成一团的时候,混乱之中,我就看到伙计抱着肩膀在旁边笑着,一脸阴森森的冷笑,哼笑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分赃不均!打!打死了活该!我等会儿把里面的宝贝拿了就走!”
这话突然让我觉得有些纳闷儿,浑身一阵阴冷。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挨了那么一拳头的缘故,突然觉得整个人好像清醒了不少,我发现自从进了这个地道之后,我们几个好像都有点儿不太对劲儿,每个人的想法和别人就好像不能沟通一样,简直好像醉汉一般。
可是此时想要拉开唐克已经来不及了,这厮下了狠手,好像恨不得把我在这儿掐死一样。
就在这时,前方的河奈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也幸亏了她突然这么大喊一声,唐克才终于松开了我。
我们两个抬起头来,就听到前面的河奈喊道:“你们听到了没有?有声音!”
我茫然地望着前方,只见河奈正站在走道中央望着我们前方不远处,半晌,她缓缓地扭过头来,那张清秀俊俏的脸仿佛因为恐惧而有些变形了一样。
“你们没听到?”
我没有说话,整个山道之中,除了河奈的声音之外,我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完全不明白她说的到底是什么。
旁边的唐克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地望着河奈道:“什么声音?”
“手机……有人手机铃声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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