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道血线乍看之下有些骇人,但是明白了这东西的原理之后,人倒是不再害怕,只是感到有些震惊。
只见那几条血线横七竖八的横在半空之中,纷乱交错,如果不是血珠儿挂在上面的话,根本无从分辨这些线条究竟在哪儿。
唐克突然变得极其沉稳,声音也缓慢而低沉起来,“应该是某种金属丝。”
我听到唐克慢慢地给我们解释,说空气里面应该是有些金属丝,被绷得过紧,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
至于到底有多紧、这金属丝到底是从何而来的,我们无从得知,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如果我们想要通过,就必须要对付这些金属丝。
借着手电灯光,我看到了面前不远处的一座楼梯,那楼梯就横在这个四十多平米的房间中央,木质楼梯看起来非常敦实,褐色的木漆甚至让人觉得有些温馨,我迫不及待想要过去,但是无奈这些金属丝横在了房间里面,看不见摸不到,若非见血,根本不知道究竟在哪儿,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数量。
那么问题来了……河奈到哪儿去了?我们在下面根本没有发现河奈的身影,难道说是上去了?怎么上去的?
疯子始终在望着一边的墙壁,突然转过头来,一脸兴奋地望着我们道:“我们有匕首,可以贴着墙边砍断就行了!”
“哈!哈!哈!”唐克发出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对着疯子道:“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没干过工匠活儿,这东西绷得这么紧,你拿刀去砍,这边刚松了,那一边吃不上劲儿,你猜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疯子咬着嘴唇,一脸委屈的样子低下头来沉思了片刻。
我明白唐克说的意思,虽然我也不懂这些什么他口中所谓的工匠活儿,但是我以前看过一部电影里面有类似的桥段,紧绷的钢丝突然断了,瞬间抽动弹射,然后……结果很明显,当时附近所有靠近的人,都在同一个水平面上被切成了两截,有些甚至当时还没反应过来,仍旧在往前走了两步,直到自己的脑袋已经从身上滑落,身体却还在听从大脑最后的指挥命令前行。
那部恐怖片貌似是我很小的时候看的,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场面,仍旧感到不寒而栗,更别说是我们现在即将要面对这样的情况,心中的恐慌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疯子的想法被唐克无情的驳回,干脆蹲坐在一边养精蓄锐,他在对付蛊术和打架这两方面很在行,其他的方面却是一般般,因为从小到大的将最多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钻研蛊术上面,加上身边有的是人伺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要让他知道这些事儿,确实是有点儿为难。
疯子不信邪地跑了出去,我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就知道他是在外面沿着整个小楼绕圈子。
河奈是第一个下来的,她如果不在外面,就肯定在小楼上面,只要她进去了,必然就证明肯定是有一条路了。
然而片刻之后,疯子便回来了,虽然没有开口发问,但是光看他脸上的表情我就知道,疯子既没有找到路,也没有找到河奈。
我没吭声,干脆也坐在旁边观察面前的情况,脑袋飞速转着,试图找出来一个解决方法,就在这时,唐克低声沉吟道:“哎?你们说,金蚕是怎么进去的?”
既然金蚕能进去,说明地面上肯定多少还是有一定高度的,唐克突然眼前一亮,晃了晃手中的登山杖道:“我知道了!”
金属丝虽然对皮肉非常锋利,但是对登山杖的话,似乎也是没作用,想到这里,唐克也不给我们解释,只见他满脸的兴奋,迫不及待就要跃跃欲试的,晃了晃手中的登山杖,两步就来到了房间里面,二话不说突然躺在了地上。
唐克将登山杖举起来,就紧紧贴着他的胸口,这样一旦遇到金属丝的话,能够马上感受到,并且将金属丝给挑起来。
但是问题在于,我们就只有一根登山杖,第一个人上去了,剩下的两个人怎么办?
正当我们因为这个问题而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唐克低声骂了一句道:“操,是她先上去了!”
唐克和疯子有点儿着急,生怕河奈抢先了的话,会带走墓里的什么东西,我们这一行是为了找到线索翻译《夷蛊内传》而来,而这《夷蛊内传》恐怕会有别的拓本或是影印件,要是被她先找到了翻译方式进行破解,那么别说我们这一路,等于疯子他们这几年的功夫就全都白搭了。
在我们三个人中,最急切的就是疯子,他和唐克慌忙商量一番道:“一个人能过去,两个人肯定也行,齐啊,要不你……”
我一听这意思是要把我甩下来,关键是这条路恐怕是有去无回的,我总觉得我们最终的离开通道应该就在这小楼上面,最终就听疯子和唐克合计一番,这金属丝反正是纵横交错的,只要用登山杖给顶起来的话,走上三个人也没什么问题。
于是,我们三个立刻开始了一个极其愚蠢的行动。
唐克在中间,疯子和我在左右,唐克将登山杖横在我们胸前顶起来,三个人几乎是在地面上蠕动,而且还是横向蠕动,这姿势很难受,而且速度非常慢,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到那些要人命的金属丝!
但是当我们都爬进去了之后,唐克手中的登山杖就开始倾斜了--疯子那边比较低,起到一个挑的作用,而我这么边则比较高,于是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俩一致让我殿后。
人一旦安全了,脑袋里面的思绪也就活泛了,我跟在他们俩后面,脑袋里面无数种想法上下翻飞,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清楚记得河奈之前给我们说的,是一座无脚楼,说这座楼是四脚不沾地的,我们过来的时候比较紧张,光顾着到处去找河奈,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是也没发现这座楼哪里有什么不一样,比如说之前说到的四脚不着地。
不过,河奈的消息肯定是古籍之中记载的,或者是守墓人口口相传的,不管是其中的哪一种,估计都会有所偏差,或许是视觉误差,或者是有人危言耸听,又或者是在传话的过程中就出了差错,不管是哪一种原因,都会导致事实情况和我们眼前所看到的情况不一样。
更何况说,这是一座实实在在存在的小楼,我们现在身下的是冰凉厚重的青石板,怎么可能出现四脚悬空的情况?根本就没有承力结构,从物理常识的角度上就是不成立的。
我这么一想突然就有点儿豁然开朗的感觉,估计可能只是个传言,被后来的人给当真了,于是也就没有多想。
但是往前爬着的过程中,我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
就好像是,我的潜意识里注意到了一些问题,但是自己本身没有注意到,于是这些问题就在我的心中积聚,虽然自己并没有主观意识到,但是让我感到危险的那些信息在我的脑袋里面张牙舞爪的,让我无法忽略,却又不能一时间马上找到危险究竟所在何处。
正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阵脚步。
没错儿,我并没有听到声音,而是完全凭靠贴在地上的身体感受到了脚步的逼近,人下意识就歪头往外面望去,顿时看到了一双女人的脚。
我心说不好,只觉得心里面咯噔一声,那感觉好像是死亡逼近了一样。
果不其然,河奈的声音很快便在门外响了起来,首先响起的,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只见河奈靠在门边,一脸微笑地望着我们。
“哟,你们速度可真快,我不过是出去捡石子儿的功夫,你们这么快就要上去啦?也不知道等等我……”河奈说着,一甩头发,一脸风姿绰约的样子,然而她浑身上下,连每根头发丝里面都透露着危险的气息,就听到她娇嗔一句道:“真是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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