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一直觉得唐克的性格很稳重,但是随着在一起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就发现,都他妈装的!这货之所以稳重,也就是见多识广见怪不怪了,但是一旦遇上他从来没见过的东西,稳重?稳重是啥?好不好吃?
我看到唐克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根本拦不住,两步就已经到了对面去,我还没来得及问问旁边的疯子,就看疯子见状也按捺不住了,已经走了过来,对我比划了个“请”的手势,我翻身从坑上下来,发现地上都是淤泥一样的东西,脚往下一踩就陷下去一些,还发出一些细小的脆响,嘎吱嘎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踩碎了。
那声音并不是踩碎木头发出来的,而是好像踩碎了什么小东西,反正这声音让人觉得浑身毛毛的,我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硬着头皮赶紧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河道的对面。
其实从淤泥的情况来看,这条河道干涸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最近,但是为什么突然干涸了?缺水?在这一代,缺水应该是很少见的情况。
人已经来到了河道前,我伸手想要摁着地面往上爬,手还没碰到地上,手上的手机已经照亮了眼前的地面,我就看到一大群蚂蚁黑黝黝的正在乱窜,不禁打了个哆嗦,也不敢再往地上碰了。
该死,这地方的蚂蚁怎么这么多?
我正琢磨着该怎么上去,突然听到一声风声呼啸而过,再一看,那疯子居然已经落地了,看他这架势就是跳过来的!我靠,三米宽的河道他直接跳过来了,有这功夫怎么不去当跳远运动员?
疯子没在意,眯眼笑着,向我伸出手来。
他的眼睛是那种细长的丹凤眼,不知道为什么,总让我联想到招财猫的眼睛,我抓着疯子的手,借力爬上来,人还没站稳,前面的唐克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道:“哇擦!你们猜这是什么?”
我都还没来得及看那东西,旁边的疯子沉稳地低声道:“虫子。”
抬眼一看,这东西比我刚刚在对岸估量得还要大一点儿,头尾很小,肚子圆滚滚的,身上一截一截分开,就是只胖虫子的样子,但是要说这是虫子,未免有些太匪夷所思了,谁家的虫子能长这么大?我和唐克还有疯子三个抱在一起还没有它一半儿大!
想到这东西是虫子,我心里就犯恶心,壮着胆子打量了一眼,我发现这东西的身上湿润滑腻,每一节差不多有三十公分宽,上面还长着褐色的突起物,看起来质地比较硬。
我本能地往后退,心说这东西不同寻常。
我曾听说过,在一些地势比较特殊的地方,植物和动物会长得很奇怪,并非变异,毕竟一些特别的环境因素加在一起,的确会让东西长得很大或是长变形,就比如说龙脉上的植被会比其他地方更茂密。
莫非说这地方是条龙脉?葛家寨位于葛川的一条支脉上,说是龙脉也不奇怪。
“我说,”我吞了口口水,“两位,看完了就完了,这东西要是醒着,咱仨不够它塞牙缝儿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本能地看向了这东西的头,可是它头尾长得一样,也分不清楚哪边是哪边,而且身上的皮肤丰满,一看就知道是活的。
不过估计就算能动,看这架势,活动一下也费劲,我莫名其妙想到网上报道的那种五百斤的女人起床时的动作。
“你说这是什么虫子?”唐克对着旁边的疯子问了一句。
“不好说,”疯子居然也很感兴趣,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完全没听到我的警告,疯子沉吟了半晌,突然道:“你们谁见过蚁后?”
我摇头,我从小就讨厌虫子,不是说害怕,就是看到了犯恶心,但是以前看到过一条新闻,一个人抓到了蚁后,长得好像还真跟这个有点儿像,说是就像大毛毛虫一样,我心说莫非这个是蚁后?那得多少工蚁才能给喂成这样?
唐克跟着点点头,突然道:“哎?蚁后长成这样,生的蚂蚁,你们说会是什么样?”
我听说,蚁后的繁殖速度非常快,一天能繁殖出八千到一万只蚂蚁,那还是普通个头儿的,听说最大的蚁后也就五六厘米,不超过十厘米,那还是长了二十多年才长这么大,那我们眼前这个得有多少年了?这么大的个头儿,每天要繁殖出多少只蚂蚁?
我琢磨得入神,紧张得连喘气都费劲,唐克居然还不以为然地拍了拍那蚁后的身体,只是他的手刚一接触到蚁后的身体,立马就沾上了一掌的粘液,手一离开,竟然都拉丝了,看得我阵阵恶心,叫道:“你特么不碰它不行吗?”
唐克有些鄙视我地笑道:“拍一下怎么了?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虫卵,还有体液。”疯子慢条斯理地回答道,那语气,就跟讨论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稀松平常。
简直两个变态。
“我想到一件事儿,”唐克恢复了一本正经的表情道:“这个地方,应该是这个风水位的气眼。”
唐克估算了一下方位,我们下来的地方是风水的“泄”位,下了洞口之后又往前走了那么远,凭着方位来估算,唐克说的很有可能,我虽然不懂,但是旁边的疯子可是跟着点了点头。
气眼,其实就是一个风**所有气息凝聚的地方,在这种地方长出来这么个东西,可谓是凝聚了天地之间的灵气,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它,不长成这样都怪了。
说到这儿,一个念头突然从我脑袋里闪过--老爷子下来拿的东西,应该不光是刚刚那个玉头箍,真正的重点应该是在这儿。
还真应了唐克刚刚的那句话,说门外那个萨满就像个看门儿的,难道说看着的是里面的这东西?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唐克突然怪叫了一声,身子迅速地跳起来,离那蚁后两米远,他的脸色瞬间变了,指着那东西哆哆嗦嗦道:“我说……这东西好像动了一下。”
我浑身一个激灵,本能地喊道:“那跑啊!愣着干嘛!”
疯子立马就动了,可他不但没有逃跑,竟然是往那蚁后那边凑了过去,只见疯子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木棍,对着那不知道是头是尾的地方捅了一下!
一股酸腐的臭味儿立马冒了出来,我想拽着疯子赶紧跑,却看到疯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蚁后,探头过去一看,只见被他戳到的地方正在蠕动,一点点地放开又收缩,疯子对唐克道:“白矾带了吗?”
唐克立马摸出来一个小瓶子递给疯子。
白矾是用来鉴别蛊毒的,听说中蛊的人会失去味觉,即便吃白矾也尝不出来苦味儿,我不知道疯子要用这东西干嘛,只见疯子干脆把瓶口给敲碎了,又用木棍儿用力一捅,只见那以后的末端突然张开了,就像一个圆形的怪嘴,猛地凸出并张开,说时迟那时快,疯子将白矾悉数全都扬了进去!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我隐约看到那东西嘴里好像还有牙,不知道说是牙齿是否准确,反正就是一排排细密的尖锐物,有点儿像鲶鱼的牙齿。
紧接着,脚底下突然摇晃起来,跟地震一样地动山摇的,我看那蚁后的身躯竟然开始蠕动起来,的确,这东西身体里都是粘液和虫卵,身子一晃,就像个圆滚滚的水气球一样,摇摇摆摆的。
这时候还不跑?!我真不知道这俩人都在想什么,疯子竟然兴奋地大叫一声道:“蚁蛊!我知道了!这是蚁蛊!”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们说用什么能炼蛊我都不觉得奇怪了,知道了是蛊,我心中更是骇然,“赶紧!”
我骂了一声,拽着两人的领子就往外跑,人刚跳进河道里,整条腿就变得奇痒无比,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腿上爬。
唐克和疯子还没跳下来,唐克大叫一声道:“齐不闻,上来!蚂蚁!”
这时候都不用他说,我就看到一片片黑压压的蚂蚁已经爬满了我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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