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场面,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头,尼玛这是什么?雨夜屠夫吗?就差雨了!
黎嫂一改我看到那温婉动人的形象,手中的刀狠狠落下,仿佛有一片血雾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我连忙望着她刀锋对准的地方,只见案板上放着什么黑乎乎的东西,但是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楚。
疯子在我旁边压低了声音说了句话道:“我今天白天看到那个墙角有些陈年血迹,都有年头了。”
疯子说话的时候,嘴都快贴到了我的耳朵旁边,弄得我有点儿发痒,不过脑袋里光琢磨着他这句话也没在意。
要是依照疯子这样说的,那黎嫂是经常在这墙角杀什么东西了?我一下想到了我今天在竹楼里面看到的那个布袋子,里面装的会是什么?猴子?鸡?都不像。再说不管里面是什么,为什么白天不弄,非要赶着晚上杀?这也有点儿太恐怖了吧?
黎嫂只是几刀剁下去,案板上的东西就不动弹了,就看到又一个人影过来,应该是阿姝,阿姝端着盆在下面接上了血,然后端着就往旁边的竹楼里去了。
三座竹楼并排挨着,我们住的是左边的一间,中间的没住人,不知道她们娘俩儿现在在那边鼓捣什么,黎嫂很快也从我们的视线之中消失了。
这种感觉特别难熬,尤其对于我这种好奇心很重的人来说,特别想看但是怎么都看不到。
“齐,这儿。”
我转过头,看到疯子正指着后面的墙上,在距离地上近三米的地方,有一个很小的窗户,差不多就一米见方吧,勉强能钻出去个人,但是这高度实在令人胆寒,我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摇摇头道:“你这是开玩笑,肯定上不去。”
疯子一笑,让我蹲在墙角,意思是他踩着我的肩膀借力上去,我本来心里特别不情愿,但是不情愿终究没能打败我的好奇心,顺从地蹲下来,就看到疯子竟然倒退了两步,退到了另外那边的墙上,紧接着他一个助跑加速,冲着我冲了过来。
完了完了完了!我心头一慌,疯子虽然瘦,但是目测身高也有一米八,骨架在这儿摆着,被他这么跳起来踩一脚,那肩膀就别准备要了。
我本能地往旁边想闪过去一下,谁知道疯子速度极快,我还没来得及动,他已经纵身一跃,一只脚踩在我的肩头,紧接着就听“嗖”的一声,上面就没动静了。
我抬头一看,疯子已经爬到了窗户上,就像只猫一样,蹲坐在窗台上。
直到这个时候,我还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刚刚事情发生得太快,我都没反应过来,现在才想起来,这疯子身子特别轻,而且他根本算不上在我肩头借力,我感觉他的脚只是蜻蜓点水一样在我肩头点了一下,紧接着人就蹿上去了,最重要的是,我蹲在地上,充其量也就一米高,那剩下的距离疯子是怎么蹿上去的?
我突然意识到,在遇到疯子以前,我觉得唐克就已经很厉害了,现在才发现是自己孤陋寡闻没见过世面。
趁我愣神的功夫,疯子的身影从窗户里一晃就不见了,外面甚至没听到他落地的声音,我觉得这世界上要真是有轻功,恐怕也不过如此。
门外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紧接着前门被人打开,疯子正站在门外,脸上依旧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笑容,手里还捏着一根竹棍,就是这根棍子充当门闩,在外面把我们给锁住了。
疯子顺手把竹棍塞在了后腰里,冲我比划了个跟上的手势。
月光洒落在院子中,疯子走在前面,他的影子很淡,我跟在他的身后总觉得很诡异,这家伙走起路来竟然一点儿脚步声都没有。
我们一步步贴着竹楼来到了最右边的那间竹楼门口,依旧是关着门,只能从竹排的缝隙中往里面窥视,我人刚凑上前去,突然听到了一阵娇喘声,当时人本能地浑身哆嗦了一下,但很快意识到这娇喘听起来不寻常,心说难道这家里还藏着个男人?那声音简直就是床上的声音嘛。
别说,这声音听得人有些面红心跳,我当时也是脑子发懵,探头就往里面看了一眼。
只见阿姝正养面坐在地上,双腿叉开,那姿势就像孕妇分娩,而半跪在她面前的,竟然是阿姝的母亲黎嫂!?
尼玛还说城里人会玩儿!这他妈乡下人比城里人会玩儿多了!母女俩?这是挑战伦理底线吗?我看不下去,转身就要走,旁边的疯子却津津有味儿的,我心中暗骂一声变态,却被疯子拽了过去,只见疯子一脸严肃地指着里面,示意我去看阿姝的双腿中间。
那只装着动物血液的木盆就摆在阿姝脚边不远处,黎嫂手中拿着一柄木头勺子,正在将里面的血不停地阿姝下体送过去,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疯子突然拽我一下,我的头被他顶了一下,视线往上抬了抬,就看到了阿姝的大腿根儿,竟然长着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
那个东西血肉模糊的,还在动弹,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张巴掌大的人脸,舌头还在舔食着血液!
要不是我心理素质好,现在八成都被吓疯了,要不是我攥着疯子的胳膊狠狠捏了一把,肯定会喊出来。
这是什么?畸形吗?尼玛我怎么没听说过哪个女的下面竟然长着张人脸的?!
我被吓得有点儿走不动路,眼睁睁看着黎嫂正在将血一勺勺往那东西嘴里喂,人全身伐发木,只觉得脊背冰凉,回头一看,疯子已经到了院子角落里,正在低头打量着地上那只动物的尸体。
是一只不大点儿的小猫,通体漆黑。
疯子没动弹,示意我回去,我几乎是扶着墙才一步步挪回去的,一回到房间里,两腿发软就坐在地上了。
疯子在外面把门锁好,然后又从窗户里翻下来,他向当初一样蹲在窗台上,连落地的姿势都像只猫,四脚落地没有声音,凑到了我身旁坐下。
“我说……”我的舌头好像打结了似的,结结巴巴道:“我说她为什么不让我们晚上出来!疯子,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反正是邪物,”疯子盘腿坐在地上,咬着手指甲,面色凝重的他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道:“齐不闻,你看过《冥术训书》吗?”
《冥术训书》?听起来像绕口令一样,我摇摇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疯子立马一脸鄙夷地望着我道:“你爷爷是齐名央,《冥术训书》你都没看过?”
我被他说得挺不好意思的,也不知道怎么辩解,虚心地问了一句,疯子回答道:“《冥术训书》上记载了很多湘西一带的巫术、蛊术,都特别罕见,不过原本早就失传了,我看过一部分的抄录本,上面好像说起来过这种东西。”
“是什么?”
“应该……是合生蛊。”
疯子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我是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趟出门这么不顺利,怎么走到哪儿都能碰上蛊?不过疯子摆摆手,打消了我的疑虑,他解释道:“合生蛊虽然很邪,但是一般情况不会害人。”
自古以来,蛊术被发明出来,本来就是为了治病救人的,说到这个,还要说起来蛮夷之根本,《冥术训书》对于合生蛊只是进行了记载,而蛮夷之族才是蛊术发源的根本。
要说这个那话就长了,我有点儿憋不住了,从兜里翻出来烟,客套地递给了疯子一根,疯子接过来,放在鼻子下面用嘴唇夹着,闻了闻,然后别再了耳朵后面,对于我送上来的火,他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好像要进行什么严肃任务,这才开了腔道:“盘瓠的故事,你听说过吧?”
准确来说,关于盘瓠的事情不怪说是故事,应该说是传说,还要追溯到上古时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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