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院子收拾了一遍,看起来,倒是焕发了不少生机,只是那白色虫子留下的腐臭浆液,让我不停的干呕,那玩意儿简直太臭了,这辈子都不想再遇到第二次。
严庆从内屋走出来,并欣喜地说道:“青菊的脸色好多了,而且呼吸也平顺了很多,多谢杨先生搭救!”
师父点了点头,并说道:“这也是她命不该绝,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日后要好好过日子才是,对了,她虽然没事了,但身子还是很虚,这两天若是醒来,多吃些滋补汤药,再休养一个月,就能彻底恢复如初,严庆,我看你呼吸急促,且时而伴随咳嗽之音,是不是昨晚受伤了?”
严庆听到妻子青菊没事,当即欣喜得不能自已,并一摆手道:“我没事,只要青菊没事我就放心了。”
我赶忙说道:“严大哥昨晚用尽全力挡在门后,差点被门震死,还说没事。”
师父摇了摇头,瞪了我一眼,道:“你还说,自己的任务自己不去完成,还要拉着村民们去顶缸,你可真行啊!”
哪知这倒成了师父训斥我的理由,我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躲到了一边,并说道:“师父,你给严大哥开点舒筋活络的药方吧,他肯定受的伤也不轻。”
“嗯。”师父点了点头,并向严庆说道:“我观你面色有赤红之气缭绕不散,想必体内气血翻腾,若不及早治好,过些年头积累成疾,可是有你好受的。”
说着,师父拿起纸笔开了几样草药,并让严庆去抓药煎服。
“再次谢过杨先生,你对我们蔫子村的大恩大德,我严庆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万一,请受我一拜!”严庆眼眶一红,扑通一声给师父跪了下来,却是被师父及时拉住,又是一番客气之后,严庆笑道:“现在我们村子的劫难是不是都已经过去了?杨先生,以后不会再有问题了吧?”
师父摇了摇头:“若真是那么容易就好了,昨晚除掉的尽是一些小喽啰,真正的大角色,还在后面的松竹山上呢,那个妖灵一日不除,终成祸患,而且那灵虚子的捆仙绳很明显已经无法完全压制住他,若是再过十几二十年,那妖灵必定会自行冲开捆仙绳的束缚,到那时,村民们的灾祸才真正开始!”
严庆闻言,脸色大变:“杨先生,那可怎么办啊?”
我微笑着安慰道:“严大哥你放心就是了,我师父既然说起,自然会帮村民们除掉那个祸害的。”
“就你会说!”师父冷不丁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那个妖灵要对付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而且灵虚子最初也只是用捆仙绳禁锢住那个妖灵,并不能将其诛灭,为师这点道行,哪能说诛灭就能诛灭?”
我闻言,顿时愣住了:“师父,就连你都无法诛灭那妖灵,那怎么对付它啊?”
严庆也是一脸的难色……“对啊!如果杨先生都不能对付那个妖灵,试问这天下还有谁能收服那妖灵呢?”
师父顿了顿,点头说道:“严庆倒是无意间说中了,我正是要收服那个妖灵,既然无法诛灭,却是可以收服!”
“可师父用什么收服呢?”我不解地问道,那么厉害的妖灵,能将之收服的法器,师父这里都没有,我在茅山秘术的孤本上面倒是看过一些关于茅山派法器的介绍,除了赫赫有名的镇山八宝之外,还有很多茅山派历代祖师遗留下来的法器,那些法器各自有着不同的法力,而能收服妖灵的法器,尤其是后面松竹山上的那个妖灵,也就是三种法器能够做到,一种是茅山派第十三代祖师冯莫仙传承下来的法器“化仙伞”,如果有化仙伞在,别说那个妖灵,就是成魔变成魔灵也照样能把它的妖性魔性一同在化仙伞中化掉。
另一种是茅山派第二十七代祖师叶道成遗留在派中的法器九龙鼎,九龙鼎这个法器我当时在书中看得仔细,据记载这九龙鼎是叶道成祖师聚天下九龙脉之气,复以古时帝王九鼎之貌融炼而成,小鼎有巴掌大小,但据说可收尽天下妖邪,而且在那九龙鼎内,任何妖邪都能被其降服,叶道成祖师曾在游历期间,路过北方一处黄河决堤之处,据说就用此鼎收服了一头藏在河底修炼的凶兽白鳞,若是用九龙鼎收服松竹山上的那只妖灵,简直绰绰有余。
还有一种是茅山开山祖师陶弘景祖师爷世代传承的茅山至高法器,炼妖壶,炼妖壶时至今日仍有传承,而且较为道门各派所熟知,不过炼妖壶在茅山派并不多见,皆是各宗派的宗师持有,只是我从未见师父身上带着此物,甚至于师父身上根本没有一件像样的法器。
当然,这也是相比书中记载,论其法器之用,师父随便削一把桃木剑都能有如此大的威灵,远非任何法器可比了。
师父喝了口茶,淡淡地说道:“昨晚法事之前,为师已经施法传信,想必这两日内,就会有人把东西送来。”
“什么东西啊?化仙伞?还是九龙鼎?难道是炼妖壶?!”我惊喜地看着师父,却是被师父直接无视。
师父顿了顿,严厉地斥责道:“为师让你看那些道本,不是让你专门盯着法器艳羡的,法器是在行道之时随机应用,若是一味贪恋法器,大道何期可成?!”
我被师父狠狠的训斥,当即低下头,道:“师父说的是,徒弟知错了。”
“嗯。”师父扫了我一眼,接着说道:“不过我让人送来的,就是你刚才所说的其中一种法器,炼妖壶,炼妖壶离开为师好长一段时间了,想必也该物归原主了,呵呵!”
说到此,师父竟然微微笑了笑,这可是让人感到意外的事情,要知道能让一向严肃的师父平日里笑一笑简直比上天摘月还难,这会儿提起炼妖壶,师父却是会心一笑,对了,师父为什么说物归原主?那炼妖壶如果就是师父的,又怎么会不在师父身边?我想不通,但也不敢乱问,免得扰了师父的心情。
炼妖壶,亦可收容天地间的一切灵体妖邪,不过炼妖壶还有个特点,就是能在不伤害那些灵体妖物的前提下,将其妖性以及暴戾之气炼化,收服己用,神秘莫测,没想到书中记载的炼妖壶,师父还真的有一个,而且我马上就能见识到。
对了,也不知道谁拿走了师父的炼妖壶,这等待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啊……
休养了一整天,时至傍晚时分,严庆刚把一桌子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端上来,大门外却是忽然想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杨道长可在此?”
“二狗,为师请的人来了,快去开门吧。”师父放下碗筷,示意我赶紧去开大门,我正等得焦急,一听到师父的客人到了,马上窜到大门前把门打开,进入眼帘的,竟是让我为之一愣,一个高大黑胖的年轻男人,年龄约莫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身穿一件宽松的浅灰色的道袍,虽然此人看起来黑胖笨重,但给人的感觉却是麻利干练,而且他的脸上一直挂着憨憨的微笑,给人一种自来熟的亲切感。
“您就是师父请来的客人?”我怔了怔,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忙抱拳一礼:“我就李二狗,家师正在内堂等候,道长请里面走。”
“嘿嘿!没想到杨道长又收一高徒,二狗师兄,我叫卜一缺,不是什么道长,和你一样跟随师父修行历练,你可别和我客气,不然我会很不自在的。”黑胖的大个子憨厚地笑了笑,并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
我一听这个叫卜一缺的师兄说话,只觉对我的胃口,当即也不矫情,嘿嘿笑道:“一缺师兄,那你别和我客气了,我师父正等着你呢,你这风尘仆仆的一路劳累了,快请进来。”
“哎哎!”卜一缺憨厚地笑了笑,大步走了进来。
待卜一缺来到内堂,师父微笑着站起身,不等师父说话,卜一缺当即抱拳一礼,恭敬地说道:“晚辈卜一缺,见过杨道长!”
“呵呵!你师父李道长近来可好?”师父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卜一缺不必多礼,并接着说道:“快坐下说话。”
卜一缺憨厚地应承一声,一屁股坐下,重重地喘了口气,并笑着说道:“家师很好,并让我给杨道长带好,昨天收到杨道长传信,家师便命我连夜赶来相助,希望不会耽误杨道长的事情。”
师父微笑着坐下,微微点头,道:“很好很好,其他的先不忙说,这位是我不久前刚收的小徒二狗,想必你们刚刚也熟络了,在此处不必拘礼,想必你这不停的赶路又累又饿,快随我们一起坐下吃饭,严庆,多准备一副碗筷吧。”
“好嘞!”严庆向卜一缺问了个好,忙去灶屋又拿了一副碗筷。
这个卜一缺还真是如师父所说,累坏了,也饿坏了,真不知道他赶了多少路,整桌子的饭菜,至少有大半都跑进了他的肚子里,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吃完饭,我笑着问道:“一缺师兄,你这一天一夜赶了多少路程?为什么不租个车什么的啊?”
“二狗师兄可别和我客气,我人比较笨,受不了别人对我太恭维,你叫我一缺就行,我叫二狗,怎么样?”卜一缺憨厚地笑着说道:“租车太贵,再说咱们行道之人哪有那个闲钱,呵呵,我这一天一夜只是赶了几百里路,也不是太远。”
“啊?”我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天一夜赶了几百里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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