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陶瓷镇,已经是次日上午,临近中午时分,余镇长早已等候多时,见到余瑶瑶安然无恙,又是一番谢天谢地。此刻,师父抱拳一礼,并问道:“余镇长,陶瓷镇这边没什么问题吧?”说着,师父扫了一眼四周,我也跟着看了看,发现那些个巡逻队员也是一个不少,只要他们安然无恙,多半也就是没什么事了。
余镇长连忙笑着点头道:“陶瓷镇这边一切安好,或许是那凶手真的离开了陶瓷镇了吧!”
师父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说道:“余镇长,凶手恐怕非但没有离开陶瓷镇,而更可能就住在陶瓷镇。因为这几日陶瓷镇并无别的外来之人,除却我们师徒,也只有陶瓷镇本地人,那么陶瓷镇前两天接连出现七起凶杀案,这是为什么?”
“为,为什么啊?”余镇长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颤声问道:“杨先生,您请直说无妨!”
师父刚要开口,却被余镇长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又作了个邀请的手势,示意师父跟着他走。过了一会儿,眼前便是出现了一座高大古朴的宅院,余镇长微笑着说道:“杨先生,这是鄙人的寒舍了,您连日劳累,请进屋坐下说话。毕竟现在是白天,那凶手就是再怎么张狂,也不敢在白天作案不是?”
“多谢余镇长。”师父微笑着点头,随着余镇长的指引,走进了院子内,余瑶瑶则是开心地一蹦一跳。
来到客厅,余镇长忙向余瑶瑶说道:“瑶瑶,把你娘叫出来,给咱家的贵客杨先生上茶。”
“好的爹。”余瑶瑶开心地应承一声,转身走了出去,但在门口遇到我时,却是冷哼一声,似乎根本没有理会我的意思。我怔了怔,伸手抓了一下后脑勺,这翻脸也太快了吧?转眼就当不认识我了这这,不过倒也好,免得到时候陷的深难以自拔。但虽然这么说着,我心里却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反而有些憋闷的味道。
究竟是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余瑶瑶缠着我的时候,我总是想和她撇清关系,但是她现在完全不理会我,我又阵阵的失落。唉……
余镇长也急忙向我笑道:“二狗,你也坐吧,这两天跟着你师父东奔西跑的,肯定也很累。”
“多谢余镇长。”我忙挤出一丝笑意,并在师父的身旁坐下。
不一会儿,余瑶瑶便随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走了进来,温和有礼地微笑道:“茂林一直在和我念叨咱们陶瓷镇来了一位茅山高道,想必一定是杨先生您了吧?呵呵,请用茶请用茶。那这位应该就是杨先生的高徒吧?真是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请用茶请用茶。”
师父微笑着点了点头,而我则急忙站起身接过茶水,并攻击地说道:“晚辈李二狗,见过伯母。”
老妇人忙温和地笑道:“快别客气,请坐请坐。现在晌午了,你们先用茶,我和瑶瑶去给你们做饭吃,呵呵!”
这余家果然是书香门第,家人也是知书达理,礼数非常的周到。老妇人退了出去,把客厅留给了我们说话。师父抿了一口茶水,缓缓放下茶杯,并向余镇长说道:“前番我和余镇长说过,这个凶手定然藏在陶瓷镇,而且还极有可能是本地人。这个想法原本我还没打算这么早说出来,但通过昨晚到梨花镇对第八位死者的查证后,我证实了心中的想法。”
余镇长脸色严肃地听着师父说完,忙开口道:“杨先生,你究竟是如何推断这个凶手就是陶瓷镇人,可明说无妨,这是咱们自己家,不用太多忌讳。”
师父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背负着双手走到客厅门口,然后转回身,接着说道:“这个凶手接连两日,七起命案全部得手,而且到了昨夜,更是直接找到了梨花镇的第八位死者,这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一点,这个凶手对陶瓷镇和梨花镇两个镇的人口和身份资料全部了然于胸,而且我问过梨花镇的蔡镇长,蔡镇长说过,这方圆几十里内,只有两个镇,那就是梨花镇和陶瓷镇,能够突然出现,又清晰的掌握每家每户人口的身份信息,生辰八字的,除非是本土人才能办到!”
余镇长深深地看了师父一眼,随即点头,说道:“不单单如此,此人若是普通人,也不可能轻易的查到这些资料,此人一定是有什么方式收集两个镇人口的生辰八字。”
“余镇长说的对!”师父微笑着点头,并接着说道:“但是镇政府想必收集的身份资料都没有这个人收集的齐全,甚至准确,那么谁能堂而皇之的收集到这些资料,而且还能让所有人都无法察觉呢?”
“是谁?!”余镇长霍地站起身,急急地问道:“杨先生,究竟是什么人?!”
师父摇了摇头,说道:“难道余镇长忘了陶瓷镇有一位声名显赫的九指神算吗?九指神算以卜算之道成名,而且在江南一代颇具声望,但凡找卜算之人算命,自然是要奉上生辰八字,而且还必须是精确的生辰八字,再者有九指神算这样的名头,百姓们自然踏破门槛的去找神算子卜算吉凶祸福。如此一来,附近两个镇子的百姓,便会源源不断的把生辰八字亲手送到九指神算的手中,而且丝毫不会怀疑神算子拿着他们的生辰八字去干什么坏事。”
“对啊!”
余镇长猛地拍了一记桌面,立刻怒道:“原来找来找去,又找到了九指神算陶上谦的身上,这个陶上谦,藏的可真是够深的啊!不错,也只有陶上谦能够收集齐全百姓们的生辰八字,因为他是神算子啊!有这样的名头,百姓们肯定乐意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甚至全家人的生辰八字都送到陶上谦的手上,嗯,杨先生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这就让巡逻队把那陶上谦拘捕归案!”
“不!”师父突然伸手阻止道:“余镇长,切莫心急!”
余镇长错愕地张了张嘴,问道:“杨先生,为什么啊?既然有证据证明凶手就是陶上谦,为什么不能抓人呢?”
师父苦笑道:“余镇长,这是我们推测出来的,哪有什么真凭实据?再说陶上谦如果矢口否认,我们能拿他怎么样呢?而且他的动机是什么?他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他已经是声名远扬的九指神算,又不傻又不痴的一个人,怎么就为了杀几个人而毁了自己一世的声誉呢?”
“这……”余镇长顿时无言以对,但马上又说道:“可他不是在炼什么九阴大补术吗?我们可以……”
“不可以!”师父不等余镇长说完,便出声打断了余镇长的话,接着说道:“九阴大补术除非炼成之后,否则之前根本找不到什么证据,再说,余镇长是官,如何能用一个旁门左道的术数作为拘捕人的理由呢?恐怕镇上说得通,到了县里便说不通了。很可能被人盖一个导人迷信的帽子戴上。”
余镇长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杨先生是道门中人,可以说道术秘法,而我们办案之人则需要真凭实据,否则无法上报到县里。那杨先生,现在即便知道凶手是陶上谦,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吗?就这么看着他杀人而束手无策?”
师父摇了摇头,说道:“九阴大补术还差一位八字全阴的未婚女子,陶上谦必然还会出手作案,只要在他作案之前将其抓获,对于杨某来说,便是可以为玄门除掉此败类,而对于余镇长来说,也可以将此罪大恶极的连环杀人犯正法上报了。如此,才能做到有头有尾,余镇长交差之后,此一大患,便足以让余镇长前程似锦了啊!呵呵!”
余镇长连忙笑了笑,但马上一脸为难地说道:“杨先生,可是,可是那陶上谦什么时候作案呢?前面加起来有八起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现在还差一起便能大功告成,还不是顺手就能办了吗?恐怕等到我们发现的时候,又是只能找到尸体……”
师父古怪地笑道:“先前我所说的九阴大补术,只说了其一,还有其二没说,九阴大补术必须在七十二个时辰内完成,否则必然前功尽弃,而这方圆几十里内,只有陶瓷镇和梨花镇两个大镇子,昨夜我已经让蔡镇长疏散所有八字全阴的未婚女子,也就是说,现如今陶瓷镇和梨花镇八字全阴的未婚女子,全部都撤离到了数十里外,然而现如今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七十二个时辰还剩下一半,只有三十六个时辰,陶上谦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往返几十里外来回,就算他能赶到,在有限的时间内,要轻车熟路的找到八字全阴的未婚女子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他唯一的办法只能在这两个镇子找寻第九个目标!”
“呵呵……”余镇长顿时笑了起来:“现在我们岂不是可以关了门打狗?简直犹如瓮中捉鳖啊!呵呵……呃,对了,只是现在陶瓷镇和梨花镇都没有八字全阴的未婚女子,那陶上谦还会现身吗?他找不到目标,我们也没有什么借口抓他不是?”
但当余瑶瑶端着一碟香喷喷的菜肴走了进来时,余镇长的双眼顿时大睁,他呆呆地看着女儿余瑶瑶,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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