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错愕的张了张嘴,半天后,才回过神,不解的向我问道:“什么是血糊鬼?你能不能和我简单的说一下,听起来好像很棘手啊!”闻言,我重重点头,那血糊鬼,的确很棘手,而且我在《百鬼录》中,也仅仅是将那血糊鬼扫了一眼而已,而且百鬼录中所记载的鬼怪,并非只有一百种,百,只是个笼统的概括字眼,师父说过,天下之大,众生因执念不同,死后可能变成万般模样。
而《百鬼录》所记载的,都是已经出现过的鬼怪,那些尚未被人所知的鬼怪,还不得而知。不过血糊鬼,却已经收录在《百鬼录》之中,只不过,书中记载非常简单,好像也就是几笔而已,说是难产女子因积怨而成鬼,血气不化,终无解脱之期,曰血糊鬼。这种鬼具体都是怎么害人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如果师父在这里就好了,一定能够说明白的。
想到这里,我一脸难色的说道:“并非那么简单,可我所知道的太过局限,而且仅仅是从书上面获悉而来,除非是我师父来到这里,想必我师父一定知道。这样吧,我明早就去龙头岭四周寻找我师父,到时我们再一起去会会你们村儿的三位老太爷!”想起那三位老太爷,我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歹是一个地方德高望重的人物,而且还受到那么多村民们的信赖和敬重,对于刘雪音家的事情,最终却办得一塌糊涂,唉!
“别找了,我已经来了。”哪知我的话音刚刚落下,陡然听到门外传来了师父的声音,我惊喜的站起身,急忙跑到门前,把房门打开,果然是师父来了。师父看了看我,随口问道:“这里可是平阳镇?”
我连连点头:“师父,这个村庄就是平阳镇,不过虽然是个镇名,但现在这里实际上就是个小村庄了。师父快进来说话,老大爷,我和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师父杨远山,我们茅山派密宗宗师,抓鬼驱邪的事儿,只要我师父肯出手,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嘿嘿!”
哪知师父皱了皱眉头,瞪了我一眼,才说道:“你把为师又怎么卖出去的?什么抓鬼驱邪?这里有什么鬼什么邪?!”没师父一番训斥,我急忙低下头,吐了吐舌头,然而此刻,师父客气的向老大爷抱拳一礼,并说“老人家,深夜打扰,多多见谅,小徒口无遮拦,还望您老别见笑。”
老大爷忙客气的笑道:“二狗是个实诚孩子,已经把杨先生的身份都和小老儿说过了,没想到我们这里能来杨先生这样的高人,看来我们村儿的大麻烦马上就能解决了啊!杨先生若不嫌弃,快进屋里坐,我给您倒水。”听到老大爷也在夸赞师父,我顿时心惊肉跳的咧了咧嘴,慌忙低着头往屋里溜。
可师父一把拽住我,低声怒斥道:“为师告诉过你多少遍了,出门在外,行事不要那么张扬摆谱,你就是记不住!”
“师父,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乱说话了。”我慌忙低声回应道。
师父气呼呼的说道:“还有下次?!”
“没了没了!”我急忙伸出手保证道。但见师父甩了一下袖子,转身走了进去,我顿时暗暗念叨,以后要低调低调才是,师父常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说不定在什么地方便能碰见道法通玄的得道高人,如果一直搞自夸,便是打自己的脸了。我悄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都怪这张嘴爱多说话。
进了屋,我将老大爷向我所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和师父说了一遍,师父闻言,微微点头,说道:“不错,那女鬼正是《百鬼录》上面所记载的血糊鬼,不过这种血糊鬼非常少见,因为促使难产而死的女子化为血糊鬼,需要非常特殊的条件,一则是积怨,二则是执着,积怨不难理解,所谓的执着,便是对腹中孩子的执着,心念上,认为腹中的孩子并未死去,所以化血糊鬼而衣带常沾血,手提血袋,也就是腹中的胎儿,百转千回,除非血气被彻底化解,否则很难重新投胎转世。更重要的是,这种血糊鬼所害的对象,都是女人,想必你们村子最近死的那些人,也都是女人吧?”
老大爷闻言,立时重重点头:“杨先生真乃神人,我还没说,你就能知道,的确如此,我们村儿最近死的那些人,全部都是女人,那几个老娘们生前对刘雪音谩骂的最凶,结果也死的最惨。那这么说,血糊鬼只害女的,男的岂不就没事了吗?”
我也忍不住插话:“难怪我先前在村口遇到了那个血糊鬼,她并未害我……”
“你都想错了!”师父皱了皱眉头,接着又说道:“血糊鬼只害女人,乃是因为偏好和执念所致,并不是说血糊鬼不能害男人,而且这血糊鬼的特点就是她手中提着的血袋,见血袋者,便是倒霉的开始,轻者重病一场,重者被那血糊鬼所害而亡。每害死一个人,血糊鬼的怨戾之气就会越重几分,通俗的来说,就是血糊鬼的道行越高,越难以对付!”
“再难对付不也只是个鬼而已吗?”我抓了抓后脑勺,生怕我再说错话,这次我好歹过了一下脑子。
没想到师父扫了我一眼,说道:“难道你忘记那鬼子鬼母了吗?你只是知道有个血糊鬼,却不知道那血糊鬼所积怨的根本,就是她腹中的鬼子,虽然胎儿在腹中便死了,但一样有很大的戾气和怨气,母子心心相印,这和那下石坑村的鬼子鬼母又不同,这血糊鬼难以对付的原因,就在于欲除掉鬼母,必须先灭掉鬼子,化掉她身上的血气,那么她的道行也就被破了!”
“呃……”我愣了愣,说道:“那这么说,还是很麻烦的啊!”
师父微微点头:“不是麻烦那么简单,而是非常棘手。有一点倒是让为师想不通,这血糊鬼虽然凶悍厉害,但还不至于能够制造出火劫,那上石坑村的火鬼,如果生前是此地人士,应该就是在此地招惹了火劫才对,可外面追溯寻源来到这里,仅仅遇到一只血糊鬼,是否……”
没等师父说完,我不禁咽了咽唾沫,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师父,这么一只血糊鬼还不够麻烦啊?您老人家还想让这里出现什么样的妖孽呢?!”
“放屁!”师父突然瞪了我一眼,紧接着说道:“为师只是根据事实推测,再说,为师自然也想让此地平安无事,最好什么妖孽鬼怪都没有,但现实并不能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想象个什么就是个什么。唉,眼下我们刚到此地,暂且先想办法处置掉那只血糊鬼,不能再让她胡作非为了,毕竟村儿里已经死了那么多人,要知道造业容易还报难啊!”
我突然一拍脑门,浑身打颤的问道:“师父,我差点忘记了,先前我亲眼见到了那个血糊鬼,还和她说了半天话来着,师父你说见血袋者便是霉运的开始,难道那血糊鬼下一步就会找我的麻烦?我,我不会被那血糊鬼给害了吧?!”想到此,我用力咽了咽唾沫,想起那带血的襁褓,至今还心有余悸。
师父像看白痴似的看了看我,随即说道:“那血糊鬼和你结怨或许是已经注定了,不过她当时并未理会你,说明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或许是她要害的人,还未害完,害完之后,可能最后一个就是你了!要不你先逃命去吧!”
“哦!”我闻言立刻点头,但刚欲转身,又呆呆的扭头问道:“呃……师父,那我逃哪去啊?”
“想去哪去哪!”师父气呼呼的瞪了我一眼,此刻,我方才明白师父是在说气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额头。师父紧接着说道:“枉费为师悉心教导于你,每次遇到事情就自乱阵脚,我们来此地的目的不是让你逃命的,哼!”听到师父的冷哼之声,我咂了咂嘴,眼前悄然闪过一拍黑线。
转而,我急忙岔开话题:“师父,老大爷刚才说,这两天村儿里的三位老太爷派人出去寻找高人来此地抓鬼驱邪呢,要不明白我们去看看?等他们没本事抓住那血糊鬼的时候,师父你在出手,说不定咱们还能换一桌酒席吃吃呢,呵呵!”
一旁老大爷也忙点头说道:“二狗说的不错,兴许明天那些高人就该请来了,谁能抓住那血糊鬼也没个准儿,毕竟那血糊鬼那么厉害,到时弄不好还真得杨先生师徒出手才能解决问题呢!到时别说是一桌酒席了,定是会有一番心意酬谢,呵呵!”说完,老大爷向我微笑着使了个眼色。
哪知师父随口说道:“老人家别听劣徒乱说,他整天信口开河,你别放在心上,我们修道之人乃是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抓鬼驱邪并非为了酬谢。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兴许你们村子所请来的都是一些真正的高人,也兴许用不着杨某使力便能化解村子的厄难,但结识一些同道中人,倒是杨某所好,明日我们就一同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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