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屋,张筠浩正站在门口望着我,有股瞠目结舌的味道,我关上门说睡觉吧,这回真的有麻烦了,张筠浩望着我手中的玉佩问是什么东东,他想看看,我说鬼送的,你看吧,张筠浩接过玉佩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赞道:“真是好东西啊,真正的玉,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鬼气,只怕是稀世少有!”
将玉佩放进木箱里,上锁后,我将那只水圣子的来历跟张筠浩说了,然后与他商议该如何应付,张筠浩建议我用阴阳刀,宝刀一出手,还怕不将小鬼收服?我说没那么容易,小鬼是会动的,速度快如闪电,没那么傻让你去割他。
商议良久,自然一无所获,也因为忙了近大半个晚上,我俩也累了,话也慢慢地少了,我们决定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了。
我才合上眼,“呼!”地一声,张筠浩猛地坐了起来,我被惊醒,问他又有鬼气吗?他说不对,感觉有点奇怪,我郁闷极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也坐了起来,我说我不妨给你讲个事吧,其实我以前跟女孩子睡过觉,那是我的一个网友,我们见面当天晚上就去宾馆开房了,其实我很想跟她那个,可是又胆小,想做,又不敢付诸行动。我女网友也很纯洁的样子,在我们中间放了一只杯子,说你不许过来哟。我就真的没越雷池半步,但我总感觉有一件事没做,心里梗得慌,于是不时从床上坐起来,我女网友问我怎么了,我就说,我睡不着,感觉有点奇怪……说到这儿,我望向张筠浩问:“你是不是现在跟我当时一样的心态?”
张筠浩立即睁亮了眼睛问:“后来呢?你有没有上她?”我沮丧地道:“上个毛,我太老实了,一个晚上硬是没碰她。”张筠浩切了一声,说不信,我说信不信由你,总之我后来感觉自己挺没用的,一直在后悔。张筠浩说是呀,你想想,人家愿意跟你睡同一张床,肯定是愿意跟你做那事的啦,你还做正人君子,装清纯,我估计你那女网友以后没有再约你见面了吧?
没想到这小子分析得这么透彻说得这么准,我说行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你给我老实点,别再动不动就从床上坐起来,一惊一乍地!张筠浩说他突然想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我问他是什么事,他望着我问:“你说当时那只小鬼为什么只攻击我却不攻击你?”
我说这还用说吗?他看你是一个搞基的,当然就攻击你了。
“正经点!”张筠浩严肃地说:“我觉得这一定有古怪。”
我说你也别古怪了,当时你在吹琴,他知道你对他不利,当然就来攻击你了。张筠浩却说:“我不这么认为,你说是不是因为你身上有阴阳刀?”我说可能是吧。张筠浩又问:“那个小神婆给你的灵符呢?”我说在身上呢,本来是打算给黄石叔的,他不要,我只有自己留着了。张筠浩猛地一拍大腿叫道:“这就对了,我觉得是因为你有灵符在手的缘故,那小鬼为什么去找你妈而不找你,是因为怕你身上的灵符。”
说得有点道理。我将灵符从裤袋里掏了出来,放在眼前看了看,难道这张纸真的就那么神奇?张筠浩拿过灵符也看了看,说这灵符不简单,一看就知道出自高人之手,能驱鬼避邪。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因为这灵符是钟灵儿给我的,恐怕是李神婆所画,她那么有名气有身份的人所给的东西自然是真家伙。我赶紧下了床,张筠浩问我干什么去,我说把这灵符给我妈,边说边打开了门,来到母亲妈卧室的房门外,正想敲门,突然又想到这么晚了,我去敲门,会打扰老人家休息的,便吐了一口口水,将灵符贴在门口上。
张筠浩跟着出来,问你这是干嘛,为什么把符贴在你妈的门口上,你怀疑你妈也是鬼?我一脚踢了过去,说你这讲的是哪门子话,我妈要是鬼,我不是小鬼了?我是用这灵符贴在这门口,鬼不就进不去了吗?张筠浩恍然大悟,说看不出来刀哥你还挺孝顺的,我说那是,孝顺为人之根本,如果一个人不懂得孝顺,那还能称为人吗?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况且是人。张筠浩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道:“嗯,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到床上后,我们又商量,既然那灵符有如此大的作用,我们是不是应该多弄一些灵符来?而既然要弄灵符,就得去找钟灵儿。
终于找到要去见钟灵儿的理由,我兴奋得一夜未眠。
后来到底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次日,我们是被母亲叫醒的。
来到屋外,我想将灵符给母亲,叫她以后带在身上,可来到母亲卧室门前时,却发现灵符不见了,正想问母亲,母亲先开口了,说现在的孩子真淘气,昨天不知哪个家伙在门前贴了张符,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干的,非剁了他的手不可!
我和张筠浩面面相觑,想要说的话硬是给咽了下去,半晌才问:“那张符呢?在哪儿?”母亲说给烧了。
吃完饭,母亲叫我去放牛,我心想着要去见钟灵儿,哪还有心情放牛?不过母命难违,家里数我最小,我不放牛谁来放?可是我若放牛,就去不成钟灵儿那儿了,我担心万一我走了,牛儿太淘气又去偷吃庄稼怎么办?
不过,办法总是想出来的。我家的牛是耕牛,鼻子间穿了一只小木棍,可以用绳子牵着走。我就找来两条很长很长的绳子,然后叫张筠浩去开车。
张筠浩刚跳到车上,母亲就跟出来了,热情地挽留他:“孩子,你就要走了?既然来了就多玩几天撒。”张筠浩怔了怔,朝我看了看,一时尴尬得不知所措,我说人家还没走,只是开车去陪我放牛。母亲这才明白过来,忙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你就一直在这儿玩,待小刀去读书了再走。”张筠浩问我去哪儿读书,我说一个挺破的二流重本大学,张筠浩哦了一声,说那还不错,是重本。
我将牛赶到路旁一块荒弃长满野草的土中,叫张筠浩将车也停下,他从车上跳了下来,说你妈刚才那样说,我都不好意思再在你家呆了。我说我妈又没别的意思,以为你要走,所以才挽留你,她是希望你在我家多住,让你陪陪我,我边说边拿出绳子叫他帮忙,我们将绳子套在两头牛的鼻子间,将绳子的另一头绑在土旁的一棵大树上,干完后,我拍了拍手笑道:“我真聪明,现在牛在这里呆一天都没事。”
上了车,我们再次来到钟灵儿家,我将水圣子以及昨晚的事说了,向她讨要灵符,钟灵儿脸色非常沉重,望着我们问:“你们真的看见了水圣子?”张筠浩说当然看见了,你看我的额头还被水圣子弄伤了。
“放屁!”我骂道:“那是我妈弄伤的。”
“哦哦,”张筠浩忙说:“我错了,是你妈弄的,对了,你妈当时为什么拿石头砸我的头哇?”
我很气愤,这事昨晚不讨论,今天来钟灵儿这里了就来给我翻仇恨了,简直扫我的面子啊,便气乎乎地说那水圣子不是伤他不着吗?像空气一样,我妈本来是拿石头砸鬼,结果砸到了你。
“对,情况就是这样!”张筠浩对钟灵儿说:“经我们这么一说,你应该相信了我们,也知道了那水圣子的厉害了吧?今天我们来这儿的目的是想从你老人家这儿弄点符……”
“人家不老。”我赶紧提醒张筠浩子。张筠浩接茬道:“人不老,辈份老……”
“别一唱一和、油腔滑调,”钟灵儿冷冷地问:“你们来到底想干什么?”
我抢先说道:“是来向你请教怎么对付水圣子的。”
钟灵儿反问张筠浩:“一般之物根本伤不着水圣子,既然水圣子掐住了你的脖子,后来你又是如何脱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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