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你还敢出来啊?我特么的小命都差点没了!——你给我说说刚才你为毛不出来?”如果没有见到小倩,我的心情可能也就慢慢地平静下来了,但是她现在居然现身了,我就有点怒火中烧了。
“因为刚才是在考验公子的胆识与能力啊!”面对我拿剑指着她鼻子的挑衅之语,小倩居然谈笑自如。
我槽,她肯定知道老子对她下不了手的,所以才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你又不嫁给我,我又不娶你,你考验我什么?——啊,对了,正好这里有一具女尸,你赶紧借了她的尸体还魂做人去吧;如果这么多年你做女人做厌烦了,那墓里还有两具男尸,你也可以考虑要不要变性,做做男人怎么样?”我将七星铜钱剑收在裤兜后,指着地上那具穿着红衣的女尸,自作聪明地对小倩说道。
“公子,难道你已经厌烦小倩在你身边了吗?”
小倩用幽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看她样子,情绪很是低落。
“当然不是,只是你长这么漂亮,我却摸不到你,搞得我成天心上心下的,我太不习惯了——”实际上我是对她那种总是见死不救的态度感到很不满意,但是我又怕她说我量小不是君子,所以我就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如果我借了她的尸体还了魂的话,我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公子,如果你不怕每天晚上做噩梦的话,我就上了她的身每天跟着你怎么样?”小倩这Y头,毕竟也做了千年的女鬼了,肯定比我更鬼灵精怪。
她这么一说,我哪还敢让她借尸还魂啊。
“喵——呜——”
正当我还想问小倩一些问题的时候,先前在无意中帮了我一个大忙的那只野猫居然摇晃着一个肥胖的身子,慢悠悠地从黑暗中钻出来,站到了我面前的坟地之上。
我记得先前就是它这一叫把这红衣女尸从棺材里叫出来的,现在它又这样怪叫,它该不会又来故伎重施了吧?
“公子,二毛的魂被刚才那女鬼封在这黑猫身上了,你把它带回去,二毛就有救了!”小倩见我再没有赶她离开的意思,又非常认真地说起了摆在我眼前这事。
擦,二毛的魂被封在了这黑猫身上?怪不得在关键时刻它跳起来往那女尸的眼睛上扑了一把,原来是这样啊!
“他爹都扔下我们一个人逃命去了,我才不去救他!”站立了良久,加上刚才跟那红衣女尸干了那么久的架,我早就腰酸背疼了,于是一屁股坐在了另一个坟堆上。
“公子,你别忘了二毛的老祖宗桂老前辈是一个高术通神之人,如果这次你不救二毛的话,恐怕你今后就没有安宁日子过了啊——”
擦,老子怎么望了这一出!小倩还说得真是在理啊!
我记得在大黑山上那桂老前辈还用一条红线救过我的命勒,我特么虽然胆小了些,但我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啊!没奈何了,我只好向那大黑猫伸出了双手,没想到它居然乖乖地爬到我手上来了。
“江军,你还坐在哪里干什么,快过来扶一下王队长啊!”
陈文娟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我忽然想起我还有这么一个心上人。
听她那么说,我估计王队长伤得不轻,于是我就把那只大黑猫放在地上,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小声说道,“二毛,要是你的魂真在这黑猫身上,你就跟我走。”
说完这句,我就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又回头看那黑猫,擦,它果然很听话地跟我来了,看来小倩说的是真的啊!——不过,我把它带回去了,又怎么把它的魂弄到二毛的身体上去呢?
“江军,你傻了啊?赶紧过来啊!”陈文娟见我无动于衷的样子,又对着我大叫了一声。
“来了——”
我向来就有一种“车到山前必有路”的宽慰之心,我寻思着先把这大黑猫带到老王家再说吧。
在往陈文娟身边走的时候,我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小倩,先前她站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她那缥缈的身影,看来她又回到我的折扇上去了。
“王队长,你没事吧?”我走到刚刚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的王队长身边,扶助他左边的胳膊,很是关切地问了一句。
“没——身上没事,不过右腿刚才可能撞到石头上了,现在有些挪不动脚。”王队长喘着粗气回我道,看起来他还是伤得不轻啊。
“你个没良心的,耳朵有问题啊?怎么现在才过来?赶紧把王队长背下山去啊!”陈文娟见王队长伤得不轻,又对我发了一通火,在这种时刻,我也懒得跟她计较,不顾王队长的反对,直接背起王队长就往山下走。
在下山之前,我又很蛋疼地问了王队长一句话,“那三具尸体怎么办?”
“我马上给南洋派出所的同志打个电话,让他们明天早点到这里来处理这件事情。”
现在天色太晚,派出所警力也不够,所以王队长让他们明天早上再来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王队长,刚才从棺材里跳出来的究竟是人还是鬼啊?”陈文娟照着手机电筒,跟在我旁边,忍不住问了这个让她感到匪夷所思的问题;她看不到那女鬼从那尸体上出来,她这么问我也不感到奇怪。
“如果说她是人,她的长相也不会那么恐怖;但如果说她是鬼,我们却又摸到了她的身体——这究竟是人是鬼,恐怕还要等科学去解释——”王队长顿了顿,又对我说道,“小江,下山的路不好走,你把我放下;我感觉腿现在好多了,可以走路了,你扶着我就可以了。”
在王队长的一再僵持下,我将他从身上放了下来;说实在的,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夜,今天晚上又搞了刚才那么一出,我这铁打的国防身子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我们三人相互扶着从九龙山上走了下来;那只一直跟我身后的大黑猫,也如鬼魅一样从山上跟了下来,陈文娟和王队长似乎都没有察觉。
到我们先前停车的那个地方时,我们并没有发现先前只顾逃命把我们三人丢在山上的栓子。
“这栓子到哪里去了?他该不会走路回南洋去了吧?”王队长边说边摸出手机给栓子打电话,可他的电话却提示关机了。于是我们又在原地大叫了几声他的名字,依然没有听到回音,我这才启动车子往南洋镇上开去。
王队长是今天晚上表现最英勇,也是跟那女尸战斗次数最多之人,他的伤势比起我和陈文娟的来,自然要重了许多;因此回到南洋镇上以后,我就将汽车直接开到了南洋医院。
我们挂了一个急诊号,医生检查王队长的伤势后,要王队长先住院用药治疗他腿上的伤势,我们考虑到今晚没地方睡觉了,于是就要了一个三人间的病房,这样大家既能相互照料,又可以节约住宿费用;只是要苦了我们的陈大警官,让她睡觉都没法脱了衣裤,不过她好象也不介意这一点。
“王队长,刚才我在山脚下见到俞胖子他们开的那辆面包车,好像是昨天司机张开的那辆拉大钟尸体的车子啊!”待我们都躺在了床上,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后,我又说了这么一个听起来很是多余的话题。
“天那么黑,你看清楚没有啊?”陈文娟并不相信我说的。
“我感觉也有点儿像——他昨天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呢?今天也没给我打个电话,这事儿还有些蹊跷!”王队长说着又摸出手机给司机张打了一个电话,可是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怪了,电话又打不通!”王队长将手机扔到床头柜旁边,摸出一支烟刚要点上,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最后只拿到拿鼻子边闻了一闻,又将摸出来的打火机丢到床头柜一边去了。
白炽灯照在这间只有七八平米,却拥挤地摆了三架单床的病房内,我们每个人脸上那疲倦,庸懒的表情都清晰可见。
“你们说,那司机张会不会被俞胖子父子给杀了,做成了人肉水饺?”可能这些天经历的事情太多,我的神经有些紊乱,我居然问了这么怪异地一个问题。
“恶心!”陈文娟将白色的枕头往自己的脸上一盖,似乎再不想听我说这个话题。
“不可能吧?再说了,现在面包车多的是啊,尤其是相同型号的,长相都一个样!你可能想多了,我也可能没看清楚。”王队长担心我胡思乱想,当下又这样安慰我道,并劝我早点休息,明天可能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我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子,将目光扫向我左边那张床上的陈文娟,发现她依然用枕头蒙着脸,什么春光也不让我看。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着,整个住院楼都是一片静谧;我们所住的第三楼,更是静得连走廊上的灯都熄灭了。
我躺在床上,依然辗转难眠,不自觉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四十二分了。
“喵——呜——”一声凄厉的猫叫,恰在此时,在我们的门外诡异地响了起来,随后我又听到了猫爪不断抓门的声音,我心里琢磨着:难道二毛的魂也想进来跟我们一起睡觉?
“喵——呜——”
就在我凝神细思之际,那声音叫得更加凄长,更加悲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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