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太婆就这德性,咱都是思想道德高尚的人,别她一般见识。”胡金刚走到我身边,笑着拍了拍我的肩,又安慰性地道了一句。
王队长走了几步,正准备跟进堂屋去问问情况,那向开秀忽然拉着小屁孩,扛着一把干农活的锄头出来了。
“向大姐,您这是要出去吗?”王队长见那向开秀拿大铁锁锁门,很是愕然地问了一句。
“你没见我在锁门啊,那不废话吗?”只听得“哐”地一声,向开秀便将那扇贴着两个门神的正房门给锁上了。
王队长一脸尴尬地站在旁边,又轻轻道了一句,“向大姐,我们想再了解一下张建国的情况,能耽误您几分钟时间吗?”
“人都死了快一个月了,有什么情况好了解的?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妨碍我做事!波波——走,跟奶奶蒿玉米苗去。”不容小男孩分说,向开秀拉上他就走。
“奶奶,我想在屋里看动画片,我不想跟你去干活——”小屁孩手拿棒棒糖,根本就不愿挪动步子。
“你要再不走,以后不给你糖吃了!”向老太婆瞪了小男孩一眼,小屁孩马上又规矩起来了,喃喃地说了一句,“好吧!”
“喂,老太婆,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啊?我们大老远的跑这里来查你儿子的凶杀案,你不请我们进屋喝口水也就罢了,态度能不能好一点儿啊?你知不知道,跟你说话的这位,是咱们刑警队的队长!”我实在憋不住心中的火了,于是就将一通怨气一股脑儿地全发了出来。我这一经典的动作,惹得陈文娟都对我偷偷地竖了大拇指。
“我管你是刑警队长还是生产队长,有事没事老往我家里跑干什么啊?!”向开秀撇着嘴,将锄头往肩上一扛,拉着小屁孩往外就走。
M的,老子这么说她,她居然一点儿也不感到羞耻,真是特么的下贱啊!
“向大姐,既然您还有事,那您能让张老哥出来一下吗?我找他聊几句也可以。”王队长似乎还不死心。
“他倒是空闲,不过他的照片已经挂墙上了,你要想找他聊天,到地下去找他聊吧——”
我们四人听了这话,都有些面面相觑。
这尼码啥人啊!
“你们几个赶紧出来,我马上要放狗锁院门了!”向开秀已经走到了院门口,她见我们几人还无动于衷地站在院子里,于是又对我们吆喝了一句。
“走吧——”王队长跟我们使了一个眼色,我们也不好再当“赖皮狗”了。
“这老太婆没准真有问题啊!”从张建国家出来,望着向开秀的背影,陈文娟又嘟着嘴道了一句。
“莫非那个柳秀蛾,还真是跑到她这里后失踪了的?”我又狐疑地道了一句,另外三人都没有说话。
“这个人不简单啊——走,咱们去那里了解一下她家的情况。”王队长站在张建国家的院门口,眼指西南方二十米开外的一间土房子跟我们说道。
我们都点了点头,很快就迈动了步子。
不像城里的居民点,家家户户的房子都是紧挨着的;在农村,能在二三十米的距离内找到一户邻居,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
我们走到那座只有两扇木门的土房子跟前,见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正戴着一副老花镜,坐在屋檐下用大头针扎鞋垫。
“大妈,正忙着呢?”陈文娟首先走到老太婆跟前,热情地跟她打了一声招呼。
老太婆将老花镜一抬,随后又望了望我们,微微笑道,“哟,姑娘,你们找谁呀?”
“大妈,您住这里吗,我们就想找您聊几句。”陈文娟亲切说道。
“对啊,我一直住这里,住了几十年了!”老太婆放下手中的活计,又对我们笑说道,“有什么话请到屋里坐一下吧,我去给你们端水。”
“大妈,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就想向你了解点儿事。”胡金刚扯着嗓门说道。
“了解事儿也得先喝点水啊,这么热的天,别中暑了!快进屋来坐吧!”与那向开秀截然相反,这位老太婆倒是对我们格外热情,令我们都是大跌眼镜啊。
实在是盛情难却,最后,我们跟着老太婆进了她的堂屋。
虽然屋子破旧了一点儿,看上去很是寒酸,不过她的热情,却使我们的心感到分外温暖。
“大妈,您贵姓啊?”陈文娟喝着老太婆特意为我们倒的红糖开水,笑呵呵地问道。
“我姓向,这向阳村百分之百九十的人都姓向。”老太婆陪我们坐在古旧的八仙桌上,又笑问道,“你们是派出所的人吧?听说那秀妮子的娃张建国被杀了,你们是来问她家的情况的吧?”
老太婆人虽然老了,可是思想却异常活跃啊!
我又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了。
“恩,对,我们是公安局的。”王队长点头笑道。
“大妈,那张建国的老爹是招来的上门女婿吗?”胡金刚听说村里人百分之八九十的人都姓向,又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对头!那秀妮子的男人和我男人都是从外村招来的上门女婿。”向大妈道。
“大妈,这屋里现在就你一个人住吗?”陈文娟漂了一眼这间看起来只有十来平米,且很是破旧的堂屋又问道。
“恩,老伴前两年去世了,儿子又出外打工了,现在就我一个人住。”老太婆叹了一口气道。
“大姐,我想问问,那个张建国你了解吗?”王队长给陈文娟递了个眼色,陈文娟赶紧掏出手机,还有笔记本准备做笔录。
“那娃是我看着他长大的啊,你们算是问对人了!”老太婆津津乐道。
“大妈,那张建国一直生活在向阳村吗?”陈文娟问。
“早些年在当兵,06年结婚后就一直待在家里干农活,不过去年离了婚,今年4月份又出去了,之后就没见过人,前几天才听村里人说他被人杀了。”
“他的为人怎么样啊?有没有跟村里人结什么仇的?”胡金刚又问。
“为人倒是老实,成天干完活后就窝到了家里,也没见跟村里人结仇。你们是不是还没抓到凶手啊?”老太婆眼巴巴地望着我们道。
“就是,不过快了!”王队长很是坦诚地回道。
“他有没有什么特殊爱好,比如打牌什么的——”胡金刚又问。
“那小子从来不打牌,不过有时候性子有点急,听说他跟柳姑娘离婚,就是因为他一时性急暴打了她一顿,两人才闹僵了的!哎,那柳姑娘人长得漂亮,又能干,他怎么舍得跟她离婚啊,多好的一个姑娘啊!她能给我做儿媳妇我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讲起那柳秀蛾,老太婆一时又来了兴趣啊。
“那他们离婚后,你见过那柳姑娘吗?”王队长很是急切地问了一句。
“没有——不过,前几个月的一天夜里,我从村卫生院回来,路过秀妮子家门外的时候,好像听到过那柳姑娘的声音。”老太婆凝神,慢慢回忆道。
“是不是在4月20号那天?”我又急急追问道。
“好象是——又好象不是。”老太婆的记忆可能出现了裂缝,回答不是很肯定。
“大妈,您去卫生院干什么啊,您再仔细想想。”陈文娟又道。
“那天晚上我头疼得厉害,就去村卫生院拿了些药——”
“你拿药的时候有小票吗?”陈文娟又很是兴奋地问道。
“好象有啊,那药我只吃了两包,还没有吃完,袋子我都还没有扔掉,我去给你们找找看。”老太婆说着就向另一间低矮的土瓦房走去;一分钟后,她拿着一小口袋的中成药走到了我们面前,我慌忙抢过她手中的袋子,迅速翻了几张小票出来。
“4月20号!”我拿着一张印有具体时间的结算小票兴奋地叫道。
“大娘,你确定你在那天晚上听到过柳秀蛾的声音吗?”王队长接过我手中的小票,看了又看后,很是郑重地问了一句。
“那柳姑娘在这里也生活了三四年,我应该没有听错——应该就是她的声音!”老太婆拧着眉毛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又相互对望了一眼,我更是疑惑道:那向开秀为什么要骗那苏大娘呢,难道柳秀蛾真是到她家后就失踪了?莫非她还跟柳秀蛾的失踪有关?
“说来也是奇怪啊,至从那天晚上过后,那秀妮子家的院子里天天晚上都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现在吓得我晚上都不敢出门了!”见我们还在发愣,老太婆又给我们提供了这样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鬼哭狼嚎?每天晚上都有?真有那么恐怖?”王队长将信将疑地问道。
“是啊!不过十多天前,那张老汉死了之后,我也就没听到了。”老太婆又道。
“张老汉,你是说张建国的爹张大发吗?”胡金刚又问。
“是啊!就是他!”
“他是怎么死的?”王队长问。
“听说是心脏病突发死了的。哎,可怜的秀妮子啊,现在也成了孤家寡人了哦!”向大妈说道这里,又板着脸摇了摇头,明显地对那向开秀的遭遇表示了同情和无助。
“这个张大发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呢?”胡金刚颇是疑惑地道了一句,王队长紧跟着又道,“大姐,您是听谁说的张大发是突发心脏病死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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