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彬,我希望你配合一下我的工作。”
陈文娟的声音再次从手机里传出,我和王队长都竖起耳朵在听。
这时一大盘干烧鲢鱼已经端上了我们的桌子,陈文娟嘴馋,完全不顾我们的感受,自己先动起了筷子。
“美女,你让我陪你谈谈,我就陪你谈谈,难道这还不配合你的工作吗?”讲到这里,那查彬又是一声L笑。
“我的忍耐是很有限度的——”
“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赶紧让我摸两下吧小美人儿,出去了哥哥就给你拿钱——”
这一句话之后,我们都没有听得查彬那放肆而得意的笑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响亮的磕碰之声,只听陈文娟又发话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吓我是不是?赶紧松手!要不然我叫非礼了——哎哟,哎哟,小美人儿,你怎么动手打人了,你是警察——”
查彬的话好像还没有说完,他又杀猪般的嚎叫了起来。
我和王队长都猜到这是陈大警官对查彬这小子痛下杀手了。
“说,5月31日晚上到底在干什么?”
“你们这是刑讯逼供,我要告你们——哎哟,我的手要断了,别打了——”
“你还敢告我?”
听得出来,卖得儿母陈的语气很是凌厉。
“哎哟——我不告了,求你把我当屁一样放了吧,我知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调戏你了——”
听着查彬那连连的惨叫之声,我心里是乐得跟吃了蜜似的,哈哈,这小子居然想占我心上人的便宜,没想到却被我心上人打得不断哀号,这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啊!
“再不好好说,你的右手就断了!”
陈文娟继续向查彬发难道。
“我说,我说!”
听得出来,这次查彬是服了软,他接着道,“31号那天晚上我约了一个人到南江饭店吃饭。”
“那个人是不是叫程欣?”陈文娟问。
“是叫程欣。我记得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一直都聊得很开心,我想弄她上床;于是到了晚上九点过的时候,我就骗她说去夜店喝夜啤酒,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结果——”
“结果怎样?”陈文娟又问。
“结果当我把她骗到心悦酒店的时候,她就发现了我的企图,然后死活不肯跟我上楼——”查彬断断续续地说道。
“然后又怎样?赶紧给我麻利地说,你再给我吞吞吐吐的试试!”
“哎哟,我不敢了——然后我就给她填了一张十万块的支票,接着我们就去了303房开房,然后我以为是水道渠成的事,结果我那晚上啥也没搞成啊!”查彬痛苦连连地回道。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是不是?”陈文娟火冒三丈地又问了一句。
“真是啥也没搞成啊!她——她忽然来了那个了,你说我倒霉不倒霉啊!钱也花了,P却没有打成!我想要回那张支票,又马不下自己这张老脸,在她走了之后,我只好重新找了一个美女过来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你让我怎么信你?”显然,查彬的话很难让我们的陈大警官信服,别说是她,就是我听了这家伙的片面之辞,我也是不会相信的啊。
“我说的句句是真啊!南江饭店和心悦酒店都有视频监控的,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那里调录象查啊——哎哟,我的手都快断了,美女——警官,你能不能放我一马啊,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调戏——哦不,我保证下次一定对你毕恭毕敬——”
“我问你,你最后一次见程欣是在什么时候?”
“就是在那天晚上啊——”
“听说你以前每天早上八点都会送十一枝玫瑰给她,为什么31号之后就再也没有给她送了?”
“因为——因为她收了我十万块支票,我想以后肯定只要打个电话就可以把她约出来了,结果后来几天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也老找不到她,所以就没送花了......”
查彬讲完这句话,手机里的录音片断便结束了,不用想,后面的事自然是陈文娟开了门,我见到查彬嘴角流血的那种大快人心的场景了。
“如果查彬说的是实情的话,程欣的失踪可能就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了——”王队长拿起了筷子,并叫了一瓶二两装的南江大曲,自己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喝了起来。
我知道,如果不能从路瑶和查彬这里找到案件的突破口,那么这起失踪案很可能就会陷入一个死胡同之中,而与此相关联的杀人碎尸案,也不会取得丝毫的进展。
“下一步咱们只能调监控,看看那个路瑶和查彬说的是不是都是实情了。”陈文娟道。
王队长跟着点了点头,作为非警务人员,我也不好再发表过多的言论了。
吃过了午饭,王队长首先去南江大学的总监控室调取了5月31日13后五号女生宿舍楼前的监控视频,我闲着没事,也跟他和陈文娟一起看起了监控录象。
从监控画面中,我们找到了程欣的身影,并确定她在5月31日下午17点50分换了一身漂亮的衣服离开宿舍楼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而路瑶童鞋也确实是在她吃过晚饭,也就是31日下18点07分之后进入五号女生宿舍楼的,一直到第二天早上7点50分她又才从里面出来。
“那个宿舍楼会不会还有另外的暗门啊?”我见王队长和陈文娟又开始围绕路瑶的话题讨论了起来,便忍不住在旁边插了一句嘴。
“我那天去程欣宿舍的时候特别观察了一下,那幢楼虽然有两个楼梯通道,但是最后都会从门卫室旁边的那个大门口经过,不会再有其它的门了!”王队长很是肯定地说道。
“这么说来,程欣失踪的当天晚上,路瑶确实是在寝室里了——只是,她到底有没有接过程欣的电话呢?如果有,她为什么要隐瞒这个事实?如果没有,那又是谁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动了她的手机呢?我在想,通信公司打出来的那个通话记录,是不可能有误的吧?”陈文娟分析道。
“我感觉那个路瑶不像是在撒谎啊!很可能她确实没有接过程欣打给她的那个电话!”想起上午在田埂上见到的路瑶那种无辜的表情,我便怎么也不相信她在欺骗我们。
“如果她没有接过那个电话,那么一定有人接了路瑶的电话,然后又删除了通话记录!我相信通讯公司出的通信记录是不可能有错的!”王队长断然道。
“没错,这是程欣生前打的最后一个电话,接电话的那个人竟然处心积虑的删掉那个通话记录,说明这个案子就与她有很大的关联!”陈文娟又道。
“那究竟是谁接了这个电话呢?”我又问道。
“咱们先假设路瑶确实没有接过这个电话,那么接这个电话的或许就只有两个人了——”王队长又点燃了一支烟,缓缓而道。
“你是说住在寝室里的另外两个人?叫——”
“一个叫张静,一个叫李霞!”我接着陈文娟的话回道。
“没错,路瑶洗澡的时候,肯定会将寝室门关上的,其他的人若想进来,只有敲门才行,而张静和李霞进来,完全可以用钥匙直接将房门打开。”王队长夹着烟,思路清晰地分析道。
“对啊,她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进了寝室,接了电话,然后又删除了通话记录,再关上门走出寝室,必然
对现场环境了如指掌,她也必然拥有这个寝室门的钥匙,才可能轻易地打开房门,干练地完成这些事情!”陈文娟道。
“这个分析是很有道理的!”王队长赞同性地点了点头。
“咱们直接把5月31号晚上620宿舍外的视频监控调出来不就知道是谁在那个时间段进出过寝室了吗?”我又忍不住提醒道。
“你说得倒是轻巧,不过你可能还不知道,程欣所住的620宿舍外面,乃至整个6楼楼道里面,都没有视频监控。”陈文娟不屑地白了我一眼,很是鄙夷地说道。
我听了这话,瞬间就有些偃旗息鼓了。
“咱们围绕这个电话讨论了这么久,而且貌似程欣在打过那个电话之后就遇害了,可是你们想过没有,程欣的尸体咱们是两天前才见到的啊!”王队长吸了有口烟,又很是疑惑地补充了一句。
“对啊,而且我敢肯定我在俞胖子家隔壁见到的那个女人也是程欣,以及我在花样年华514房见到的那个女人,还是程欣,这么说来的话,程欣就不是在5月31日晚上失踪后遇害的了!再有,她的尸体是在南洋镇的火葬厂外面被发现的,那几个已经浮出水面的嫌疑人可能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地方!”我也道出了我的疑惑。
“王队长,程欣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没有,她究竟是怎么死的?”陈文娟可能觉得我分析得很有道理,于是她又想从程欣的死因上找到突破口。
“可能已经出来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勒!”王队长一边说,一边掏出了电话给法医打电话,两分钟后,我们从王队长口里听到一个十分震惊的消息——程欣是中毒死的,那种毒很可能是传说中的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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