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来了两个警察,他们提取了我的指纹,鞋印,然后又取了一根头发去做DNA鉴定。
最后,王队长和陈警官把我从拘留室提了出来,要带我去犯罪现场,也就是花样年华514室。
走到门口的时候,现场周围早就拉起了警戒线,我看到门上那几个数字,514,心中忽然一凉,哦尼玛,这不是“我要死”的谐音吗,不知是要这个房间的主人去死还是要我去死啊,真TMD是一扇邪门啊!
“看什么看,进去吧。”陈文娟没好气地说道。
RI,这婆娘,虽然长得颇有几分姿色,但是也不能仗色欺人啊,搞得我那颗原本热血沸腾的心忽然冰冷如斯起来。
屋内的摆设似乎与我那天见到的完全没有两样,唯一不同的是,屋内多了些警戒线,数字标记符。
“现在发表一下你的杀人感言吧,说说为什么要杀人碎尸。”陈警官似乎对我有很大的偏见啊,老是用“你就是杀人犯”的有色眼光来看我。
“我TMD也想知道这个问题。”情急之下,我忍不住对这位英姿飒爽的美女警官爆了脏话,差点问候了一下她的老祖宗们。
“你仔细看看这屋里吧,你不是说还有一个叫程欣的女人住在这个屋里吗,那你找出点她存在的证据出来吧。”王队长说道。
尼玛,这不是在将老子的军吗,你们都快把这屋里翻了一个底朝天了,你现在还让老子给你找证据,这不是瞎**扯蛋么。
话虽这么说,不过我还是不能放弃一点儿的希望啊。我望了望四周,忽然看到茶几上那个标了个“7”号的白色的陶瓷杯子,兴奋地说道:“看,那个杯子,我倒水用过的,她肯定也拿过那杯子,上面一定有她的指纹。”
“切,早就提取了,估计顶多也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陈文娟不屑地说道。
哦,尼玛,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又凉了一截。
我又带着沮丧的心情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卧室走去,当看到那张一米八的大床时,我忽然灵光一闪,对了,那天她可是抱着我滚床单来的啊!尼玛,这么重要的细节差点搞忘了,眼睛仔细在床上搜索一下,嘿,这一搜索,发现还真不小啊,居然在印着水果的床单的隐晦一角找到一根长约10来厘米的头发啊,我的头发可都是短发啊,这么长的头发,他们总不可能说是我的吧?
“快看,长发!”我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叫了出来。
王队长和陈文娟闻声,走到我身边,王队长戴上白色手套,拿起我手上的头发看了一遍,讶异地问道,“你在哪里发现的?”
“当然是床上啊。”我大声说道。
“这就怪了,昨天我明明在床上搜索了不下十来遍,都没有发现这么长的头发,你今天一来怎么就发现了,难道这床昨天晚上还有人睡过?”王队长感到匪夷所思。
“小陈,昨天我们走后你没有回来过吧?”王队长将目光投向了陈文娟。
“没有啊,我跟你一起走的啊,难道你怀疑这头发是我的头发啊?”陈文娟尴尬地笑道。
“这绝对不是我掉的头发,你看我的头发都是盘起来的,而且我的头发是乌黑的,这根头发黑中还带着点暗红色的元素啊。”由于屋内的光线不是很好,白炽灯早已点亮,在灯光的照耀下,那根头发的颜色也是清晰可辩的。
“小庄,昨天我们走后没有人进来吧?”王队长问他身后的一名警员道。
“现场都是封了的,没有人能进;而且我们也跟房东说了,让他最近十天都不要进这个屋。”庄警员道。
“这就怪了!法医,赶紧拿这根头发去做化验。”王队长命令道。
随后,一个警察,戴上白色套,又取了一个袋子,将那根头发装上,匆匆离去了。
“队长,你看,那根头发可不可能是这张照片上这个女人的?”陈文娟指着床头柜上的那张标号是“11”的两人合影照问道。
“我觉得不可能吧,我进这屋的时候就只有那个叫程欣的女人一个人。我来了两次,两次都只有她一个人在这家里,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人。”我赶紧抢白道。
“这么说,你说的那个女人不是照片上的这个女人?”王队长紧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当然不是!”我肯定地答道。
“笑话,一个单身女人,怎么可能把你带到她的卧室来?”陈文娟对我的回答充满了怀疑与不屑。
“这就怪了,我们翻看了衣柜,衣柜里都是男士的衣服,根本就没有一件是女士的,怎么会有女人在这里面住呢?这根头发来得可真是蹊跷啊!”王队长皱着眉头说道。
“小子,不会是你从哪里弄来的头发放到床上去的吧?”陈文娟紧盯着眼睛问我。
RI,她的想像力还真是很丰富的。
“警官,我可是被你们关了一上午了,然后又直接坐你们的车到了这里,你说我上哪儿去弄那么一根女人的头发啊?”妈的,以为我脑子不好使啊,这么弱智的问题居然都问得出来。
“你还狡辩?!”看来她是理屈词穷,找不到话说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非常无辜地说道。
“我看,这件案子的确是疑点重重啊,咱们还是根据今天的一些线索,先回去开个案情分析会吧。”王队长对陈文娟说道。
“王队,我们黄队都说了,让我全力配合您的工作,您说什么我照做就是了。”陈文娟恭敬地对王队长说道。
“好。江军同志,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前,我们暂时还不能放你,麻烦你还是先跟我们回去一趟吧。”此时,王队长说话倒是客气了许多。
我点点头,心情总算是轻松了一些。
回到江北市公安局之后,负责此次案件侦办的“616特大杀人碎尸案”特别案件侦办小组召开了案情紧急分析会,会议由南江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王景天队长亲自主持,江北市公安局刑警二大队的陈文娟,刘尚义,以及其他一些重要的警务人员参与了此次会议的讨论与分析。这是事后我听他们说起的。
“同志们,我就不作自我介绍了,我到咱们江北市也不是一两次了,这次来江北侦办‘616特大杀人碎尸案’,还希望大家配合一下我的工作。”王队长先是说了一番客套话,随后又道:“下面我先简要描述一下案件经过:2010年6月18日上午9点28分的样子,家住南江市经开区河边镇向阳村5组14号的53岁村民向开秀忽然接到一个自称是YD快递公司打来的取件电话,让她到离她们家不到一公里的向阳村YD快递代办点取包裹;向开秀取到包裹之后,发现那是一包香肠,当时她只有4岁的小孙子也在现场,看到是吃的就吵着闹着要吃香肠,向开秀爱孙心切,因此尽管闻到那香肠的味道有点怪异,但还是在中午做饭的时候,煮了两截香肠。香肠煮熟之后,那怪异的味道还是没有消失,向开秀就先尝了一下,看看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结果不到十分钟,就出现了重度昏迷的状况。他老伴见状后赶紧将其送往附近医院,并向当地派出所报了案。当地派出所觉得那包香肠里面的肉的颜色很是怪异,味道也特别难闻,与人肉很是相似,因此又马上向南江市公安局报告了此事;事后,经过我们法医鉴定,那里面装的确是人肉。”
话说到这里,一些同志表现得义愤填膺了。
“王队,这犯罪分子也太残忍了,那向开秀一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才遭到这样的报复?”一名警员问道。
“根据我们的调查,向开秀和他的老伴张大发一直生活在向阳村,老两口为人憨厚,老实,与邻里关系也相处融洽;另外,他们有一个儿子叫张建国,一直在外打工。这个张建国5年前结婚,于09年离婚,与他的前任妻子生有一个儿子,如今4岁了,一直与那老两口一直生活在一起。根据DNA鉴定结果表明,那包香肠的肉就是他儿子张建国的。”
“这么说,这事可能是他儿子张建国的仇家干的?”另一警员说道。
“分析得很有道理——犯罪分子的手法如此残忍,想来与那张建国必有深仇大恨,此案定性为‘仇杀’的可能性很大啊。”王队长点头表示同意。
“可是,根据YD快递公司江北分公司提供的那张货运单号表明,张建国的尸块是被江北市滨河路21号花样年华514室一个叫‘程欣’的女子寄出去的啊,我认为‘情杀’的可能性是不是更大些了呢?”经验丰富的一名老警员说道。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但是根据我们的秘密调查,还有对附近住户的走访,尤其是对房东的问讯后得知,那里根本就没有住一个‘程欣’的女人。”王队长道。
“那个程欣会不会是张建国最近新交的女朋友?或是情人?她或许是被张建国临时带进去的呢?”刘副队长问。
“起先我们也怀疑有这种可能,可是根据我们从花样年华监控室调取到的5楼楼道口的视频来看,在近一个月之内,都没有一个女性进入过那个房间。如果‘程欣’是张建国新交的女朋友或是情人的话,他们的出入应该是很频繁的;可根据我们的调查,张建国从4月24日到江北住进514房间后,这间房子就成了他的唯一住所;视频显示,从4月24日到6月3日,基本上每天的18点35分,张建国就进入了这间屋子,第二天早上的7点40分离开这个屋子;但至从6月3号他进入514室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王队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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