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说:“下次换家饭店,不然,和这个老板娘熟悉了,她的话会喋喋不休。哼!别把我的耳朵磨出茧来了。”
菜上齐了,曲惠每样菜尝了一筷子,啧啧嘴说:“味道不错。诗文,以后来给表叔扫墓时,就在这家饭店吃。”
“咦,你不是说老板娘的眼睛象钩子,难道你不怕她把我钩跑了?”我严肃地问。
“哼!老板娘都奔三了,已经是半老徐娘,她想钩你呀,等下辈子吧。”曲惠乐嗬嗬地说。
“唉!我真把你没法,一会儿风,一会儿雨,没个定数呀。”我摇头叹息道。
“诗文,你难道就不能理解我一下吗,我爱你,当然害怕你被别的女人钩走了。这种心理每个女人都会有的,不是我一个人的专利。”曲惠嗔怪道。
我心想:小寡妇也爱我,但她就没你这么醋劲十足。苗丝雨呢,她会不会吃曲惠和小寡妇的醋呢?
吃完饭,曲惠对老板娘招招手,说:“再来一盘红烧鱼,给我打包。”
“你要红烧鱼干嘛,难道是要给表叔上供吗?”我好奇地问。
曲惠对我翻了个白眼,责怪道:“咱俩倒是吃饱了,人家小猫还饿着呢。你看你,还口口声声爱小动物,哼!就一口头革命派。”
“哦,我还真把小猫忘记了。”我歉意地对曲惠笑了笑,扭头对老板娘说:“来条大点的鱼。”
“好罗,马上就好!”老板娘对我眨眨眼,欢快地说。
不过十五分钟功夫,一条红烧鱼就打好包了。
曲惠提着红烧鱼,喜滋滋地说:“你结帐吧,我去喂猫。”
“去吧。”我掏出钱包,对老板娘招招手,说:“结帐。”
老板娘小声警告道:“小弟,你快去照顾曲惠呀,她看见了死猫,非吓晕不可。”
“没啥,她不至于这么软弱。”我不以为然地说。
话音刚落,就听见曲惠“啊!”地一声惊呼。
老板娘说:“你快去看看吧。”
“啊!啊!!”曲惠又惊呼了两声。
我疾步跑出饭店,见曲惠楞在轿车的后备箱前,她的双手高举着,就象是投降的姿势。那条红烧鱼扔在脚下,鱼汤溅了曲惠一裤腿。
“你咋啦?”我问。
“啊!!!”曲惠又惊叫了一声。此刻,曲惠好象已经失语了,只会惊叫“啊”了。
我见那只黑猫一动不动地躺在后备箱里,口鼻流着血。
“它…它咋啦?”曲惠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扭头望着我问。
我故作惊诧地问。“曲惠,你…你把它咋了?”
“不…不是我…我一开后备箱,它就是这个样了。”曲惠结结巴巴地说。
“那…那这是咋搞的?”我搔了搔脑袋,想了想,说:“我知道了,你买了一只病猫,现在,它发病了,就死了。”
“发病了?”曲惠喃喃地说。她抬起头来,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突然转身跑进饭店,焦急地问老板娘:“镇上有宠物医院吗?”
老板娘摇摇头,回答:“只有给人看病的卫生院。”
我跟着曲惠进了饭店,说:“曲惠,它已经死了,就是神仙也没法让它起死回生了。”
“它死了?”曲惠似乎不相信。她扭头望着我说:“诗文,你…你把它放进后备箱时,它惨叫了一声,难道是你杀了它?”
“曲惠,你瞎说些啥?我把它放进后备箱时,它要往外逃,我就挡了它一下,怎么会杀死它呢?你也知道的,我连鸡和鱼都不敢杀,更别提杀猫了。对了,刚才下车时,你不是还听见它叫了吗?”
曲惠睁着迷茫的眼睛,回忆着:“是啊,我刚才下车时,明明听见它叫了几声。”
“不光你听见了,我也听见了。这说明咱们下车时,猫还活着,不过,它可能已经奄奄一息了,你我听到的叫声,只是它最后的呻吟。”我分析道。
曲惠点点头,赞同我的分析。她愤愤地说:“那个卖猫的太缺德,竟然把一只病猫卖给我,等会儿,我去找他算帐。”
“得,我奉劝你别去碰钉子了。你想想:你说他卖给你病猫,有什么凭据?即使打官司,你也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呀。”我劝说道。
“那就这么算了?”曲惠不服气地说。
“只当花钱买教训,以后,再买猫时留个心眼。”我说。
“钱是小事,问题是表叔托梦让我买黑猫,我怎么跟表叔交代呀?”曲惠伤心地说。
“曲惠,你那个梦是假的,纯属胡思乱想嘛。你想想:表叔这么神通广大的人,怎么会被人禁锢呢?尤其是怎么会输在我的手下呢?表叔在世时,屡屡帮我出点子,想办法,让我度过了一个个难关。你说:我斗得过表叔吗?”我苦口婆心地说。
“也是。表叔说你害了他,确实是无稽之谈。你在表叔面前呀,就象一只蚂蚁在大象面前,他一抬脚,就能把你踩成泥土。”曲惠说。
“对呀。所以,今天你买黑猫,纯粹是多此一举嘛。”
曲惠被我说服了,她叹了一口气,说:“诗文,你把那只死猫扔了吧。”
我对老板娘说:“麻烦你派个伙计,把那只死猫处理了,再给我把后备箱打扫干净。”
老板娘乐嗬嗬地说:“好罗。”
没一会儿,一切就处理妥当了。我和曲惠上了车,驶向老徐头的坟墓。
到了坟墓。曲惠点上香,摆上水果供品,又烧了不少纸钱。她边烧边说:“表叔呀,您的阴魂已经附在诗文的身上了,但您不能阻碍我和诗文亲热嘛。只要我俩不干那种事儿,您就别管了,好吗?”
曲惠的话音刚落,坟墓上就冒出了一缕轻烟,不过,这缕轻烟不成气候,冒了几丝丝就没有了。
“诗文,是表叔显灵了吧?”曲惠惊诧地问。
“曲惠,你表叔这是表示不同意呢。”我解释道。
“你咋知道的?”曲惠问。
“你表叔的阴魂附在我身上,他刚才对我说了:你小子别想引诱曲惠,以后,不许你跟曲惠亲热,不然,我会让你肝肠寸断。”我故作哀伤地说:“表叔说这话时,还使劲扯了一下我的肠子,把我疼得直冒冷汗,不信,你摸摸我的额头,汗还没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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