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的是考古专业,大学毕业后,在博物馆干了几年,不久前辞了职。”我坦率地说。
“那你现在干什么?”程父似乎对我很关心。
“我现在是自由职业者,什么都干,这不,现在受丁菲的委托和您谈判。”我笑着说。
“好,自由职业好,随性,潇洒,放任,我很羡慕这个职业。可惜呀,我这一辈子都被生意包围着,现在,就是想杀出重围也办不到了。”程父遗憾地说。
“那可不一定。”我笑着说:“您把家产交给儿子打理,即使只交一部分,也可以轻松一大截嘛。”
“你……”程父的脸上露出一丝愠怒,显然,他已经意识到我的来意了。程父脸上的愠怒之色,只停留了两、三秒钟就消退了,看来,程父是个极有克制力的人。
“伯父,您儿子程逸飞是个很不错的接班人呀。”我旁敲侧击地说。
“你认识逸飞?”程父又是一惊,他瞪大了眼睛望着我。
“对呀,岂只是认识,不瞒您说,我俩还是好朋友呢。”我笑着说。
程父定定瞅着我,似乎要重新认识我。
“请问:你是丁菲的亲戚吗?”程父问。
“不,只是朋友而已。”我回答。
“哪种朋友?”程父刨根究底道。
“算得上是好朋友吧,不过,我需要解释一下:我不是丁菲的男朋友。”我解释道。
“哦。”程父目不转睛地瞅着我,让我心里直发毛。心想:难道程父在我面前耍精神战术,故意用瞪眼睛来搅乱我的心绪。
我镇定了一下,然后,也用眼睛直视着程父。
就这样,我俩大眼瞪小眼,俩人谁也不说话,就这么互相瞅着。
我俩就这么对视了整整五分钟,妈呀,这五分钟简直比一个小时还长,我的脊背都冒了汗。
“丁菲给了你多少报酬?”程父终于开了口。
我心想:果然是做生意的人,开口闭嘴都离不开金钱。我想耍一下程父,就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程父问:“丁菲只给了你一万元?”
我摇摇头。
“丁菲给了你十万元?”程父略有一点惊诧。
我又摇了摇头。
“一百万?”程父瞪圆了眼睛。
我还是摇头。
“难道她给了你一千万?”程父挪了一下屁股,他身子朝前倾了倾,似乎有些坐不住了。
我依然摇头。
程父不解地瞅着我,问:“究竟给了你多少钱?总不会是一个亿吧?”
我嘻嘻笑了起来,笑完了,回答道:“伯父,我伸出一个手指头的意思是:丁菲只是请我吃了一顿饭而已,要以金钱计算的话,这一顿饭大概值五百元钱吧。”
程父的脸一红,不悦地说:“小章呀,你挺喜欢开玩笑的。”
我笑着说:“伯父,我已经告诉您了,我和丁菲是朋友。您说:朋友之间要是铜臭味儿太重了,岂不就成了酒肉朋友。”
显然,我这一番话的意思是:你们生意人就是金钱味儿太重,不论干什么都把金钱摆在第一位。
“对,你说得对。朋友嘛,当然友谊第一啦。”程父打着哈哈附和道。
“伯父,也许您觉得我太傻了,白给丁菲帮忙。不过,我倒觉得自己挺义气的。朋友有难,自然应该出手相帮啦。”
“丁菲有难?”程父装出一副不解的神色,问:“丁菲遇到了什么难?”
“伯父,您干的事儿,难道还需要我来回答吗?”我反问道。
“我干了什么事儿?”程父依然装作不知情的模样。
“那天晚上,您和丁菲……”我提了一个头,但只说了一半,就住了口,我想看看程父的反应。
“哦,那天晚上的事儿,真不好意思。那天,我和丁菲都有点失控了,就发生了那种事儿,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男女之间自愿发生的事儿,应该谈不上遇到什么难吧?”程父坦然地说。
“自愿?”我嘻嘻一笑,问:“伯父,您太健忘了。据丁菲回忆,好象不是这回事吧?”
“是吗?”程父也嘻嘻一笑,说:“小章呀,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懂得,男女之间呀,只要一冲动,什么事儿都会发生的。况且,我和丁菲非常熟悉了,俩人彼此有一定的好感。当然,我承认:我年龄大了点,有点老牛吃嫩草了。”
“伯父,您好象是在避重就轻呀。”我淡淡一笑,奉劝道:“我觉得:解决这个事儿的前提是:实事求是。否则,就不好往下谈了。”
“小章,你说到点子上去了。处理这种男女之间的事儿,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实事求是,如果血口喷人,那就没意思了嘛。”程父严肃地说。
“伯父,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不是两厢情愿,而是您一意孤行。”我也严肃地说。
“小章呀,你虽然是学考古专业的,但应该具有基本的法律常识吧,诬陷人是要被判刑的呀。”程父威胁道。
“伯父,诬陷罪当然应该判刑,不过,强暴罪也判得不轻呀。”我笑着提醒道。
“小章呀,你受丁菲的欺骗,我不怪你。不过,在法律上,虽然首恶必办,但胁从也跑不了呀。我看你呀,还是辞了这个代理人,让丁菲自己来跟我交涉吧。”程父冷冷地说。
“伯父,难道您认为我是一个榆木脑袋吗?丁菲说啥,我就信啥?我可以告诉您:我之所以当丁菲的代理人,那是因为我看到了证据,而且,我认为证据是真实的,可靠的。否则,我才不会淌这个混水呢。”我坚定地说。
“有证据?那好,拿出来给我看看。”程父满不在乎地说。
“伯父,我早就知道:您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死心。所以,我已经把证据带来了,不过,这些证据不是原件。因为,原件已经保存在一个十分保险的地方了。”我说着,从提包里拿出一叠照片。
我把第一张照片递给程父:“呶,这一张是丁菲那天晚上穿的短裤衩,您一定有印象吧?”
程父瞅了一眼照片,笑着说:“那天晚上丁菲穿的是什么样的短裤衩,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不过,这张照片应该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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