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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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昏昏沉沉的洛欢欢背着包刚出门,就被等待已久的潇潇给挡住了路。
洛欢欢有些不悦,出于对潇潇的同情,还是停住了脚步。
“你就是想让我死,是不是?”潇潇看着洛欢欢,嘴角露出了一个冷漠的微笑来。
洛欢欢看着神情恍惚的潇潇,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如果你真的要吵架的话,那么你还是找别人吧。”
潇潇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她指着洛洛欢欢的鼻子,颤抖着声音说道:“是不是你告诉娱乐记者的,是不是啊?”
洛欢欢一头雾水看着抓狂的潇潇,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潇潇不依不饶地对洛欢欢说道:“你别再装蒜了,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心肠歹毒的人。”
洛欢欢看着潇潇,不愿意理睬她,于是她转身就欲离去。
“别走。”潇潇一把摁住了洛欢欢的手腕。
洛欢欢看着眼前憔悴了许多的潇潇,感受到了她的手和冰一样,一直冷到她的心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我是结过婚,可是就因为这样,难道我就不配得到幸福吗?”
“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不是我说你配,你就配的。”洛欢欢觉得自己也真的圣母上身,对着潇潇可以如此耐心。
“是啊,幸福是我自己争取来的,你既然没有权利给予幸福,那么你照样也没有权利剥夺我的幸福。”潇潇的嘴角露出一抹凄惨的笑容来。
“若真的是属于你的幸福,那么我肯定怎么也夺不走的。”洛欢欢一双傲然如凰的灿眸看着潇潇,突然声量也大了起来,丝毫是没有退让的样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
“好,那么祝福你们。”潇潇的心里正在滴滴答答地渗出血来,脸色苍白到渗人。
洛欢欢不忍心再盯着潇潇颓唐的样子,硬着心回答道:“谢谢。”
回到房间后的洛欢欢想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总是觉得心里隐隐地有些不安。最后,她实在睡不着了,干脆就拿出手机在无聊地翻看。
一条新闻让洛欢欢觉得触目惊心,只见上面清楚地写着:“当红影星潇潇抑郁选择自杀,现在正在医院紧急抢救”
洛欢欢瞪大了眼睛,紧紧地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这个消息,真的太沉重太让人觉得难以置信了。她来不及换上衣服,就穿着拖鞋匆匆忙忙地往医院赶。
看着晕迷不醒的潇潇,莫澈的心,就像是灌满泪的一个球,在心里沉沉地吊着,几乎要掉下来。
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他拉住了潇潇的手,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心里恨自己要死。不管是哪个男人看到一个女人爱自己可以到舍弃生命,很难不动容的。
洛欢欢看着以前嚣张跋扈的潇潇躺在病床/上,手上还插着点滴,心里也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她站在门口,屏息凝视着眉头紧锁的韩亦彦,心脏咚咚跳动。
韩亦彦就算是恢复了记忆那又如何,她和他就像是一条平行线,再无法像以前密切地纠葛在一起,抱团取暖。
韩亦彦看到了洛欢欢,嘴角动了动,笑容十分苦涩,他说道:“你们今天见面了,是么?”
洛欢欢明知道潇潇的自杀和自己肯定有关系,还是点了点头。
韩亦彦扶额,眉毛深深地皱起来,语气黯然地说道:“你跟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洛欢欢倔强地抬起了头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韩亦彦解释,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想解释。
潇潇紧紧地闭上眼睛,眉头依旧是深深地蹙起的。
如果可以的话,洛欢欢更宁愿躺在床/上的是自己。这样或许韩亦彦可以像守候潇潇一样,守候在自己的身边,为自己心痛。哪怕只有一秒,哪怕他的疼惜只是昙花。
韩亦彦看着洛欢欢这副对自己警惕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轻声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怪你的意思。”
洛欢欢看着韩亦彦,嘴巴张了张,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哀莫大过于心不死,这种感觉真的让人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看着洛欢欢对他冷若冰霜,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爆裂着,每一根神经都在不听话地绞痛着。他呢喃道:“欢欢,你这样让我真的很心疼。”
“不必了,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其实我早就不爱你了,你还是守候在她的身边吧。”洛欢欢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面,却麻木地感觉不到痛。
“欢欢……”韩亦彦看着洛欢欢,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欲言又止。
洛欢欢狠狠地甩开了韩亦彦的手,高傲地昂起了头:“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我现在呢已经是当红影星了,要什么样的男人都有,喜欢我的人都可以从西街拍到东街了。而你呢,什么都没有。难道说,你想拖累我一辈子吗?我告诉你,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的。”
韩亦彦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洛欢欢,他的痛苦是那样锐利,那样深刻,又是那样复杂,那样沉重。他颤抖着声音说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们就这样吧!”洛欢欢决绝地回答道。
韩亦彦看着此时暴怒的洛欢欢,明白她的用心良苦。他无力地垂下眼帘,对着洛欢欢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以后就各走各的路,不要再联系了。”
洛欢欢已经在心里酝酿了许久和韩亦彦一模一样的话,当真正地听到这句话从莫澈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吗,心里还是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她迎上韩亦彦的眼睛,努力地抑制住即将要滑落的眼泪,对着韩亦彦微微地一笑,语气故作愉快地说道:“这样最好了,不然又被别人误会是小三,这个锅太重了,我不想背也背不起了。”
韩亦彦痛苦地捂上耳朵,苦楚的痉挛掠过他的心上。
洛欢欢从医院出来后,已经到了六点多。她的脚步有些缓慢,就这样漫无目的地一个劲,地往前面走去。
她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她很想折回去再看看事情有没有挽回的地步,但是更多的时候,她知道那只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理想状态。她隐隐约约地从韩亦彦的眼神里面,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情感,比如说怜悯,比如说失落,又比如说深情。她开始有些相信,他实在真的恢复记忆了。可是那又如何,难道他真的会让舍弃那个为了他连生命都不要的潇潇,而回到自己身边吗?洛欢欢宁愿自己来欺骗自己,也不愿意相信韩亦彦真的会恢复记忆。
她进了一家高级的餐厅,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几乎要五六个人才能吃下的分量的菜。只有把胃都填满了,她才能够不那么难受。
她想起,以前她胡吃胡喝的时候,姐姐曾经跟自己说过,女为悦己者容,所以为了韩亦彦,她要努力地克制自己的饮食,这样才能够留住男人的心。
现在,洛欢欢才知道,并不完全是自己吃得少就能够留住男人的心的。想要留住男人的心,还要看老天答不答应。
她拿起一个鸡腿,边大口地撕扯鸡腿边流眼泪。,然后言不由衷地自言自语地说道:“好吃好吃,真是人间少有的美味呀。”
其他桌子的人看着洛欢欢这副模样,都笑话洛欢欢真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贪吃鬼。
都说好菜配美酒,洛欢欢又叫了一瓶酒,一个人吃口菜配上一口酒,似乎这样才能够忘掉所有的烦恼。
一个带着墨镜的人摁住了洛欢欢一直拿酒的杯子,对着洛欢欢说道:“难道你就是这样借酒消愁的么?”
声音和韩亦彦的一模一样,可是她没有勇气来一探究竟,她好怕一抬起头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个人温暖的大手伏在了洛欢欢的手上,借过她的酒杯,然后闷声喝了起来。
见自己的酒都被别人喝了,洛欢欢这才相信这不是幻觉,她沮丧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胡子拉碴的韩亦彦,差点就要叫出声来。
韩亦彦露出一个心疼的表情来,对着洛欢欢说道:“欢欢,你说过要为了我好好照顾自己的,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让人不省心。”
洛欢欢夹起一大把菜,想把嘴巴里塞得满满的,这样就可以躲避韩亦彦的问题。
韩亦彦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为什么?
韩亦彦就像是猜出了她的想法似的,语气温柔而又充满歉意地说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欢欢?”
他的这句话一下子就点醒了洛欢欢,洛欢欢板着脸,对着韩亦彦说道:“你要是饿了来吃饭的,那么就请你安安静静地坐在你的位置上吃你饭。可是如果你想要来我这里教训我,或者跟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那么我告诉你,我不欢迎你,你还是去别家蹭饭吧。”
韩亦彦的眼神有些受伤,他放下了手上的酒杯,对着洛欢欢问道:“你对我真的一定要疏离吗?”
洛欢欢不屑地笑了一下。
疏离?难道不是他韩亦彦一下一下地把自己的热情给磨灭的吗?现在,他倒好,反过来拷问自己了。
洛欢欢看着韩亦彦通红的双眼,嘴巴动了动,狠下心来说道:“我和你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莫先生。”
韩亦彦对着洛欢欢一字一字地说道:“我已经记起来了,欢欢,我全部都记起来了”
韩亦彦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深情款款地注视着洛欢欢,直直地逼着她低下头来,她的眼角瞬间就湿润了。
韩亦彦看着这样的洛欢欢,心里十分愧疚,他的手附上了洛欢欢的手。
手上传来的温暖让洛欢欢刚才还低落的情绪满满地复原了不少,她多想韩亦彦说完这番话后,就可以带着自己回家。
她朝思暮想的一番话,终于从韩亦彦的嘴中说出来了,她却没有没有开心了。她多怕,就算是韩亦彦恢复记忆了,两人还是要形同陌路。
韩亦彦见洛欢欢闷头不语,继而说道:“我已经全部都记起来了,欢欢,你不开心吗?”
一语惊心梦中人。洛欢欢从韩亦彦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眼神凌冽地注视着韩亦彦:“你记起来了,又如何呢?你可以给我幸福吗?”
“可以的,我当然可给你幸福啊。”韩亦彦急得拍拍自己的胸膛,想要证明洛欢欢一直都放在了他的心上。
洛欢欢对着韩亦彦摇摇头,声音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说道:“你是忘了在医院里,还躺着你的未婚妻吗?”
韩亦彦听到这里,目光笃定地说道:“不,我没忘。可是我也希望你知道,此生此世,我的妻子就只有一个。”
洛欢欢看着目光炙热的韩亦彦,心思渐渐地有些混乱了。她知道一旦韩亦彦对自己服软,她将手无缚鸡之力。她移开目光来,喝了一口酒,然后说道:“别闹了,你的未婚妻一个人在那里,你不担心吗?”
提到潇潇,韩亦彦的眼神变得暗淡了一些,他愣了一下,说道:“刚才潇潇的朋友来照顾她了,我看你心情不好会出事,所以就一路跟着你来到了这里。”
原来是怜悯自己,怕自己也会一时想不开出事,才会对着自己说这么多情意绵绵的话。洛欢欢觉得自己真的是卑微到可怜,她闷声地又喝了一杯酒,因为喝得太急,于是咳嗽了起来。
韩亦彦看着洛欢欢这个样子,赶紧站到她的身后帮她拍打着背,洛欢欢抹着脖子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她扬起脖子来,一个劲地喝水。
洛欢欢看向韩亦彦,语气恢复刚才的冰冷:“如果现在躺的是我,你肯定也会趁我生命还在垂危时候,跟着别的女人跑出来吧。”
韩亦彦的眼里泛起了波澜:“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相信我?”
“你还是回去吧。”洛欢欢看着韩亦彦的眼睛,说道,然后她转头对着服务员说道:“买单。”
韩亦彦一路上都跟在洛欢欢的身后,就像是一只尾巴一样,怎么都甩不开。
洛欢欢急于甩开韩亦彦,因为太急又穿着高跟鞋,一个不小心就扭着了脚。她一下子急摔倒在了地上,对着韩亦彦干瞪眼。
韩亦彦赶紧站在了她身边,单脚跪地对着洛欢欢说道:“你怎么了,还好吗?”
洛欢欢甩开韩亦彦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然后艰难地站起来,一扭一拐地走了几步,再次跌倒了地上。
韩亦彦看着洛欢欢,赶紧过去一把过去扶起她,说道:“好啦,我不追你了。你现在脚受伤了,我送你好吗?”
洛欢欢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狠狠地捶了捶自己的腿,什么时候不跌倒,偏偏就要这个时候跌倒,而且好疼得都不能正常走路。
韩亦彦一把用公主抱的姿势把洛欢欢揽入怀里,洛欢欢拼命地挣扎着:“你快点放我下来,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韩亦彦凑近洛欢欢,幽黑深邃的双瞳如同柔媚的黑夜,他语气里含着戏愚的意味:“要是我就是不放呢。”
洛欢欢怒了,她恨恨地瞪着韩亦彦,那眼神似乎要把韩亦彦大卸八块才甘心。
韩亦彦小心翼翼地把洛欢欢给放了下来,然后对着单脚站立的洛欢欢指了指自己的背,半蹲了下来。
洛欢欢看着韩亦彦,然后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韩亦彦把手扣在了洛欢欢的大腿处,一个起身就把洛欢欢给背了起来。
洛欢欢不情不愿地说道:“快点送我去打的,我要回家。然后咱们各找各妈,各回各家。”
韩亦彦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洛欢欢的疏离深深地伤害了他的心。他就这样默不作声地走了好远,然后在他的小车处才舍得把洛欢欢给放下来,替她打开门,扶着她坐进了左驾驶。
看着身边棱角分明的韩亦彦,洛欢欢不禁丝丝心动。
一路上,两个人都默默无语。或许是因为感觉到气氛太过于尴尬,韩亦彦打开了音乐,想要缓解一下气氛。
从音响里传来了一首老歌,忧伤的旋律就像是一首缓缓流淌的小河流淌进人的心里。
这时候,韩亦彦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