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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枫归来,她就能见到李松了。
她牵挂了两世的李松。
“寡虞哥哥,张枫除了给你送东西,有送信回来吗?”李英歌急声问,绕在萧寒潜脖颈后的手胡乱抓了一把,紧紧揪着他的衣领,好容易才稳住大起大落的声线,“李松他……他好不好?”
她一张俏脸重新鲜活起来,明亮的笑容藏也藏不住喜色。
萧寒潜却是脸色发沉,狭长的凤眸眼角微微挑起,彰显着他的不虞,抓起李英歌攥起拳头的另一只小手,捧到嘴边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哼道,“媳妇儿,你不担心我,反倒满心满眼都记挂着个素未蒙面的远房族兄?”
话里话外的酸味儿似曾相识。
早上他才酸溜溜的提起“一表人才”的无归道长。
现在连李松都不放过。
无归道长是她师父。
李松可是她的亲弟弟!
李英歌一颗御姐心顿时狂抽,面色古怪的瞅着犯别扭病的某人,皱着鼻子凑上去,贴着萧寒潜的嘴角嗅了嗅,咦了一声道,“寡虞哥哥,你有没闻到一股酸味儿?”
萧寒潜冷哼,薄唇微勾,露出洁白的牙齿,李英歌忙抽回被他握住的小拳头,主动嘟嘴送上门,“寡虞哥哥,你别咬我。我给你亲一下,你别和我计较了,好不好?”
她心情大好,哄孩子似的哄萧寒潜,见他冷着脸不动,干脆含着他的唇瓣轻轻一啜,瓮声道,“那我亲你一下,好不好?”
萧寒潜不做声,却低下头来反客为主,用行动回答了李英歌的问话。
他绵绵长长的吻着她,辗辗转转间,醇厚的嗓音如琴音铮铮,断断续续的漏出二人时而分开时而交缠的唇瓣,“张枫确实随礼附了封短信回来。只简单交待了此次出京的成果,算着日程,快则三日后,慢则五日后,张枫就能抵达京城。
李松好不好……张枫没细说,我也无法答你。他性命无忧,确是肯定的。等人进了京,你想要见他还不容易?到时候我只怕抽不出空来,我让汪曲陪你去见李松,如何?”
他边吻边说着话,缓慢而耐心十足的动作,配上醇醇嗓音,撩拨得李英歌一心二用,心弦止不住的随着他起伏的声调,一颤又一颤。
这样不专心的亲吻,反而更叫人情不自禁的沦陷。
李英歌脑子里嗡嗡的响,半晌才回过味儿来。
她想起李承铭所说,张枫离开京城时突然而低调,身边跟着的,却是兵部的大人和中枢院的老将军。
此去东北,张枫许是另有公务在身,接李松回京只怕是顺带的。
再结合方才萧寒潜说的话,张枫此行,怕是和启阳帝意欲攻打狄戎国的事,脱不开关系。
帝王心术,深谋远虑。
而萧寒潜,不愧是启阳帝属意的大帅人选。
“寡虞哥哥,你是不是早就算到父皇会派你掌印领兵?”李英歌歪在萧寒潜颈窝里,任由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追着她的唇瓣轻啄,忙里偷闲的嘟呶道,“所以你早早就派张枫出京,接李松只是其一。为年后的战事铺排,才是真实的目的?”
不然为什么张枫一回京,他就会抽不出空来?
明面上,萧寒潜赋闲在家,身上已无差事,如果忽然忙起来,只能是暗地里为十月底离京做准备。
原来早在娶她之前,他就打算好了一切。
新家的图纸详尽而细致,也不是一日而蹴能准备出来的。
李英歌的声音不由低柔,眉梢羞意化作柔柔的情谊,主动啄了下萧寒潜好看的薄唇,抿着嘴轻轻的笑,“所以你也不在乎母后定下冯欣采为妾,是早就打算好留我在京里,我这个正妃不走,冯欣采就算有母后撑腰,有千般手段,也用不到你身上,对不对?”
他算计得周全,不让任何人有空子钻,不让她受一星半点的委屈。
萧寒潜嗯了一声,垂眸看着乖乖靠在他颈边的李英歌,挑着剑眉哼道,“现在才知道我对你的用心?我此去东北,初始定然只能在官署和东北大营两头打转儿,等新家建好了,正好接你过去,现在府里只有我们两个,将来家里,也只有我们两个。
母后既然喜欢冯十一,到时候就让她继续待在她该待的地方,代你我在母后膝下’尽孝’,岂不是皆大欢喜?”
李英歌嗤嗤的笑,到时候只怕是他们一家欢喜,其他几家愁吧!
她家夫君真的好坏啊!
“干嘛看着我傻笑?”萧寒潜曲起长指,刮了刮李英歌的鼻头,搂着她又亲了一记,才意犹未尽的道,“看你成日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关键时候心里倒是通透得很。你说的不错,张枫这次轻车简从的走这一遭,是和将来的战争铺排有关。
他走得低调,回来时却必然高调。他这次带回来的,除了李松,还有一支游击在东北边关的义军。兵部的大人和中枢院的老将军此次随行,为的就是校验义军,回京后会编入大秦军籍。
有些事,还要等张枫回京面圣后,才能做得了准数。我现在无法告诉你。你只要知道,到时候我少不得要协理父皇,常常出入中枢院就是了。”
果然事涉朝政。
李英歌晓得分寸,知情识趣的不再追问,一时竟没发觉萧寒潜的言辞间,颇有些模凌两可的古怪。
她满心盼着再见李松。
一时又觉得暂时回不了淇河也是好的。
即便她能马上跟着萧寒潜去淇河,对付起内大房来,依旧是师出无名,枉做徒劳。
内二房已经被绝户。
没有李松,就没有内二房。
她一个人报了仇又有什么用。
等见过李松,探清楚他失去踪迹的这几年过得如何,现下又是什么境况,她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李松定然认不出她了。
她也不能和他相认。
但只要李松活得好好的,她就心满意足了。
李英歌心头雀跃,忍不住掰着指头算日子,她最快三天后就能见到李松了!
“就这么高兴找到了李松?”萧寒潜半垂着的眼睫长而密,掩去他眸底隐隐波动的晦暗情绪,话音也略微低沉,“如果我没能帮你找着人,或是张枫在路上没照顾好李松,你是不是要伤心了?”
李英歌挑眉一笑,毫不犹豫的摇头。
前世直到她重生前,都不曾听闻过李松的消息。
人人都说他早就死在了外面。
今生有谢氏和忠叔帮忙,李松依旧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她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发生过的事她无心纠结,没发生的事她也无意自扰。
“摆在眼前的事实是,你真的帮我找到李松了。”李英歌缓缓绽开甜甜的笑,双手绕着萧寒潜的颈后十指交扣,搂着萧寒潜晃来晃去,笑盈盈道,“寡虞哥哥,谢谢你。”
等她见到李松,知道他瞒了她三年,其实早就找到了李松,还会这样撒娇似的谢他吗?
还好。
还好他留了后手。
萧寒潜心头叹息转到嘴边,轻轻浅浅落入李英歌耳中,“我不用你谢,你少在我面前想着别的男人就行。”
这是吃的什么鬼醋啊!
李英歌忍俊不禁,十分大度的哄着别扭夫君,“别的男人,也是我最厉害的寡虞哥哥找回来的啊!我当然要谢你。”
萧寒潜嘴角情不自禁的上翘,乜着李英歌,挑着眼尾哼道,“媳妇儿,那你要怎么谢我?”
李英歌眨了眨眼,再次十分大度的道,“你要我怎么谢你,我就怎么谢你。”
“傻媳妇儿,别这么看着我。”萧寒潜心头一跳,暗忖他媳妇儿真的好傻,傻到不知道她眨着眼看人有多可爱,可爱到他想吃了她,只得无奈抬手,盖上李英歌忽闪的大眼睛,俯身凑到她耳边,默了几息,才哑声开口,“媳妇儿,你熏得一身肉味儿,好臭。你既然诚心要谢我,不如……我们一起洗澡?”
也不知是谁大费周章的要烤肉给她吃!
现在倒有脸嫌弃她!
明明打着欺负她的主意,还说得这样冠冕堂皇!
她家夫君果然好坏啊!
李英歌斜睨萧寒潜,学他偏过头,也凑到他耳边,落落大方的脆生生道,“好啊。”
萧寒潜闷声大笑,抱着李英歌站起身来,挑眉再问,“你确定?”
李英歌懒得理他。
隐在墙后的净房已经撤去红纱帐,罗汉床上换下的衣物也已经收拾干净,李英歌随手将诰命服丢上罗汉床,一边解中衣衬裙,一边好奇道,“枫院都是谁收拾的?”
萧寒潜答得随意,“起居室是王嬷嬷,内书房和暖阁是汪曲。我之前不常住在府里,就算在,他们收拾的时候,也是挑我早晚去竹林打拳的时段。你要是跟着我的作息,多半也是碰不上他们的。”
说着一顿,又沉吟道,“等回门后,你若是想改枫院的规矩,改就是了。不必顾忌我。”
等他离京,他媳妇儿至少要在枫院独居两年。
过几天,汪曲就能处置完府里那些个硬茬。
枫院也就不必再立着不进外人的规矩。
随他媳妇儿喜欢好了。
这枫院再不是他一个人的。
也是他媳妇儿的。
萧寒潜微微的笑,错眼瞥向李英歌,笑容顿时凝结。
李英歌已经褪去中衣衬裙,刚脱下的亵衣随意搭在白嫩嫩的臂弯间,反剪着一只手在背后摸索着,另一手轻轻巧巧的挑开亵裤的系带,正蹬着双腿想把亵裤褪下去。
萧寒潜愕然,身体反应快过大脑,长腿一伸抵进李英歌乱动的两腿之间,制止她褪亵裤的动作,凤眸瞪得大大的,盯着李英歌恍惚着声音道,“媳妇儿,你脱这么干净干什么?”
李英歌比他更愕然,抬头反问道,“不是要洗澡吗?穿着亵衣亵裤怎么洗澡?”
说着转过身去,背对着萧寒潜,反剪的小手在光滑的后背上晃来晃去,“寡虞哥哥,你帮我解一下肚兜的系带,我摸了半天都没够着……”
萧寒潜呼吸一窒,想要非礼勿视,视线却像自有意识,黏在眼前徒然展现的娇美风光上,挪不开眼。
新婚夜,他一心都用在如何“教导”他媳妇儿上,连他事后想起,都不得不承认,短暂的夜晚,颇有些兵荒马乱。
他根本没有全面而仔细的看过,他媳妇儿的身体。
现在,也只是看了一个背面。
只是一个背面,就让他怔怔然失神。
因是新婚,李英歌穿的是大红底,绣交颈鸳鸯的软绸锦缎肚兜,边沿锁的是嫩绿色的镧边,细细长长的系带亦是嫩绿色,红绿对比,配色冲突而鲜明。
她此刻背对着萧寒潜,单薄的肩胛骨因反剪着手而若隐若现,骨肉线条柔弱,却美得惊人,凝脂般的雪白脊背泛着水雾映着灯光,曲线上开下收,腰肢盈盈不堪握,尾椎处有块小小的凹槽,半隐在松脱的亵裤裤头下。
女孩子娇柔的背面展露无遗。
更要命的是,那片一览无遗的白嫩雪白下端,只单单系着一条嫩绿的肚兜系带。
那样细的带子,那样鲜嫩的颜色。
仿佛只要轻轻一挑,就能将系带扯断。
萧寒潜只觉喉咙一阵腥甜翻涌,修长的手指鬼使神差的就触上系带,指尖不经意间,就染上了光洁背上的湿润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