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风呼啸的吹过山头,并在柱子的面前站住脚,打了个璇匆匆离他而过。
柱子站在坟前一动不动,他耷拉着头闭着眼,就好像失去了知觉一样。
一只蟋蟀鸣叫着蹦到了他的脸上,忽然间就急促的摆动着触角,跳了出去。可就在这个时候,柱子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里红通通的一片,他只是轻轻的一笑,那跳在空中的蟋蟀顿时就裂为数片。
柱子看了看自己的手,满意的笑了起来。那声音穿过黑暗的天际,让无数的生灵开始颤抖。“哈哈——”柱子开始在黑暗的世界里狂笑着。
他看着那躺在棺材里的鬼子六,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他只是轻轻的一拍手,说道:“起来!”
那棺材里的鬼子六突然间就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一闪,黑色的眼球几乎扩展到整个眼眶。他裂开嘴身子躬了起来又落下,脸上的肌肉痉挛在一起,就好像在承受什么巨大的痛苦。然后的手脚开始抽搐,将棺材板打的“砰”“砰”直响。最后他“呼”的一声坐了起来,他的眼睛充满了愤怒,一张干瘪的嘴被他张的出奇的大。他的口中发出诡异的“喔——”的声音,把林子中的鸟,都吓得“扑棱棱”的飞走了。
看着从棺材里坐起来的鬼子六,柱子一点也不害怕。他的脸上依然带着那标志般阴邪的笑容,他对着那鬼子六说道:“我知道你很饿!过来吃吧!”说完,就把那盒子里的小孩脑拿了出来,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脚下。
“过来啊——”柱子笑着呼唤着。
鬼子六坐在棺材里,鼻子开始拼命的嗅。直到他嗅到柱子的方向,他才从棺材里爬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柱子,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惧意。不过,柱子却是阴邪的一笑说:“别怕!来!过来!”
鬼子六把头贴在地上,一点点向前爬着。当他匍匐到柱子脚下的时候,迅速的就抓起地上的脑子,放在嘴里大快朵颐的吃着。嘴里还发出“哼哼”的声音。
柱子看着这一切,仰天大笑。他弯下身子摸了摸鬼子六的脑袋说道:“以后,你就有了新的名字,叫尸奴!”
鬼子六匍匐在柱子的脚下,轻声的“哼哼”着,就像一条温顺的狗一样。
柱子又是一阵狂笑,笑罢他的脸上露出了极其凶恶的面容。“没想到我竟能用你这么卑贱的东西!等我拿回金刚法咒唤我真身,我就让这个世界所有的生灵,都在混沌的黑暗世界里,战战发抖!哈哈——”柱子又是一阵狂笑。
“不过,现在!尸奴,我们得去办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哈哈——”柱子再次狂笑了起来。
柱子下山了,在他身边跟着狗一样的生物。他用四肢在地上爬行着,不知道痛楚。他一脸的麻木,只有闻到脑子的气味时,才会发狂。现在,他就围着柱子的脚边,前后的游荡。只不过,现在他有了新的名字。人的名字已经不再适合他了,他的主人给他起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尸奴!
大先生躺在医院的病床里,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可是他还是再深深的昏迷着。只是偶尔他的眼皮会动一下,这似乎在提醒着人们,他还活着。
空荡荡的医院里,人们睡的香甜,以至于一个人影走在这僻静的走廊里,却没有人发现。护士台的护士和男朋友聊了几乎一个通宵,现在她趴在护士台上睡着了。值班大夫的门从里面紧锁着,她刚刚抢救了一个出了车祸的患者,现在她疲惫至极的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大先生的病房里,只有他一个病人。挨着门口有四张床,大先生的在从门口往里数的第三张。挨着他的病床上躺着惠玲和韩馨悦。可现在,她们都睡熟了。她们过于疲惫,无论是心里上的还是身体上的。没人知道,她们背着人流过多少眼泪,也没有人知道她们白天,迎送着来看望着大先生的客人时,眼里溜露出的坚强。
小吕子和小沈子被图拉镇警局调回去了,就在他们身边出现了一起持枪伤人案,一死一伤这就够他俩受的了。又在请假期间私自带枪外出,这过可就大了。他们俩甚至都没来的急和惠玲他们道一句别,就急匆匆的走了。这一走,就没了消息,也不知是福是祸。
走廊中的那个人影,悄无声息的就走到了大先生的病房前。他悄悄的用脚拨开病房的门,往里面望去。惠玲和韩馨悦深深的睡着,大先生躺在病床上,紧闭着眼打着氧气。
这个人冷笑了一下,然后悄悄的走进了病房。他的脚步很轻,甚至都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大先生的床头,轻轻的就拔掉了大先生的氧气。然后把一张黄纸包裹着的什么东西,就塞进了大先生的嘴里。接着,把大先生身上的被子,连同他身下的褥子一卷,就把大先生卷在了里面扛在了肩膀上。
可是,即使他做出了这么些的动作,惠玲和韩馨悦都没有醒过来。这个人甚至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他的脚步轻的,都没有在地面上留下一丝的痕迹。
他就这么把大先生扛在肩头,脸不红气不喘。就好像扛了袋棉花一样,而不是一百多斤的大活人。
他转身就轻轻地出了病房,然后大模大样的就走了出来。竟没有一个人发现他!
他拐过楼角,扛着大先生从拉死尸的电梯下来。并在电梯里,将大先生放下来。扔掉被褥把他装在事先准备好的一条蛇皮袋里。
电梯到了一楼,他扛着这蛇皮袋轻松的走出来。然后大大方方的走出大门,走过那把帽子扣在脸上,正冒着鼻涕泡做着美梦的保安。就消失在朦朦胧胧的夜里。
天此刻正暗,再过一会就是人们所说的黎明。这个人扛着蛇皮的袋子,就来到了辽河边上。
晨练的人们还没有起来,这个人就把装着大先生的蛇皮袋扔进了那愤怒而咆哮的东辽河中。由于上游下了大暴雨,所以此时辽河水暴涨。大先生的蛇皮袋子,就这么在浑黄的河水里几经沉浮,最后在一个漩涡中被卷入了浑黄的大浪。
“哈哈——哈哈——”那个人脱掉了一身的中山装,穿上了自己的道袍。在最后的夜风中,他得意的大笑着,而他下巴上的那把小黑胡,确在风中战战兢兢地发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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