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羊将我们拉上去的时候,登山绳已经完全嵌入我的手腕里去了,勒得我的双手几乎失去了知觉。
阿合连忙走过来帮忙,我见他一瘸一拐的,知道他的腿受伤了。他赶紧用剪刀给我铰断我腕上的绳子,我见那绳子已经完全被我的血浸成赪红色的了,绳子完全断开的那一刻,疼得我一激灵。
我心想,要是他们再来晚一刻,我这双手就废了!这个时候,金竹马赶紧从他包里拿出金疮药来,倒些粉末在我的手腕上,我感到一阵剧烫和酥麻,几乎同时一阵穿筋刺骨疼得我心里一缩。
那苗家止血药当真灵效,只见粉末撒在我手上不多久,就见血完全止住了,只感觉手腕热滚,那止血粉渐渐融入血液之中,一会儿我的手就慢慢出现米黄色的小水包,不多久那水包便慢慢变黑色,然后硬了下来。
金竹马用止血布给我缠绕起来,说道:“你莫要动他,半天伤口就可以愈合,三天就全好了!”
雷声大听了,十分稀奇地凑过来,说道:“哇,小哥,你这是什么药,神效啊,要是给我一些,那敢情可好!”
金竹马没去听雷声大闲扯,只说道:“这是我们苗家世世代代的止血粉,我出来的时候我阿姆让我带一些,我以为用不着,所以带的不多,现在都给他了!”
雷声大还是不满足,继续说道:“这么好的药,要是知道它的配方,那敢情好!以后我们出来都不带云南白药创可贴了,直接用你们家祖传的苗家药粉,连金疮药都不用了!”
金竹马瞥了他一眼,说道:“我也不知道配方,你要是喜欢,等出去的时候跟我回去问我阿姆!”
我知道这是个朴实的愣头,怕这死胖子不知进退,又没三没四的满嘴跑火车,忙把话题岔开:“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金竹马说道:“我们和你们失散后,便一路过来,不知怎么就走到这神谷旁,便被那几只大鸟逮着了,我们几个差点被叼进深谷里去了呢?”
我听了,又看看领头羊他们,阿合脚已经受伤了,领头羊脸上也被抓了几道巴,费德尔还是昏迷不醒。再看看米娜他们,只见他们似乎在下面等我们。那几只食人雕基本给弄死了,没被弄死的也不知道给吓跑到哪里去了!
金竹马问我们:“子木呢?他没你们一起么?”
我和雷声大听了,脸色陡然尴尬起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说道:“我们路上没有看见他,兴许在其他地方。”
金竹马听了,也知道金子木凶多吉少,但他不愿放弃,只说道:“各位老板,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子木,我们可以价钱减半的!”
雷声大听了,赶紧把手搭在金竹马的肩上,说道:“好的,竹马兄弟,我们尽力而为,不过在这种地方,你也不要抱过多希望!”金竹马听了,也只得点点头。
我们见米娜和斯巴达还在下面,赶忙给米娜和斯巴达他们搭绳子,将他们拉过来,米娜一来就去看费德尔,问她爷爷怎么了?领头羊说道:“只是收到些撞击昏厥过去了,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米娜听了,才安心下来。
我们所有人都静静地顿着,周围占时安静下来,只感觉到从深谷中吹来阴测测、凄惨惨的冷风,吹得众人心头一缩。
“我们先进去休息一下吧?”领头羊突然道,雷声大看了我们侧面的柱子,说道:“这是什么柱子,我们不去看看?”大伙也觉得这柱子实在神奇到令人发指,都显出疑惑地表情看着领头羊。
领头羊道:“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牂牁天柱!”
“牂牁天柱!”我们十分惊讶地异口同声的道。
“牂牁天柱,那不是我们族里神话故事的么,难道真有这柱子?”金竹马问道。
领头羊道:“嗯,起初我也以为是传说,可是你们看这柱子,像什么?”
我们回头一看,齐声说道:“竹子!”
领头羊点点头道:“没错,这的确像竹子,而且不仅仅像,而是真竹子!”
我们听了,更是惊得不由咋舌,要说有人修了这么一根竹子模样的石柱,或者更夸张一些,这是一根自然的石柱,我倒还是相信的,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然而当我听说这是一根活竹子,跟我们外面所见的那些长在河边、种在后院的竹子是一个款式的,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这太他妈神奇了,神奇得可怕!
“这确实是一根实实在在的竹子!”米娜也说道,我们听了都挑眼过去看她,以为她被吓傻了还是怎地,也说出这样的胡话来。
谁知她看着那竹子,一本正经地道:“这就是夜郎国的牂牁天柱——万年竹王。它是夜郎国古国第一代国君多同埋葬的地方。”
雷声大听了,也不是很相信,忙问道:“我的妈呀,这怎么可能,这竹子长得也太霸道了些,这东西要是真竹子,那他娘的这世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如果这是竹子,我们该叫他什么呢?竹子王,还是竹子祖宗,竹子妖精!?竹子都能长成这样,那母猪上树也应该的咯?”
米娜不理会他,只是继续说道:“传说,夜郎王第一代国君并不是人!”
她刚说到这里,我们不禁一片哗然,雷声大听了,更是稀奇得啧啧摇头,说:“看来不仅我们中国喜欢神话故事,你们洋人也爱编鬼故事!”
米娜听了不觉脸颊一红,我赶紧给雷声大使了眼色,让他悠着点,别张口就挤兑人。雷声大见大伙都全神贯注地听着,感觉自己多余似的,突然一副无所适从地转到我们后边去。
米娜又继续道:“其实我说的并不是自己编的,而是你们中国古典里记载的,晋人常璩撰《华阳国志。南中志》:“有竹王者,兴于豚水。先是,有一女子浣于水滨。有三节大竹,流入女子足间,推之不肯去,闻有儿声。取持归,破之,得一男儿,养之,长有才武,遂雄夷濮。氏以竹为姓,捐所破竹于野,成竹林,今竹王祠竹林是也。
《后汉书.南蛮西南夷列传》也有同样的记载:“夜郎者,初,有女子浣于遁水,有三节大竹流入足间,闻其中有号声,剖竹视之,得一男儿,归而养之。及长,有才武,自立为夜郎侯,以竹为姓。”
记载里豚水即遁水,即今日的北盘江。竹王,亦即是夜郎王,夜郎王亦即是竹王。据研究夜郎文化的大学者王子贤先生考据,如今彝族、布依族、仡佬族中流传的竹王传说与史书中所载大体相符。”
“王子贤,乃样人哦,我们啷个(怎么)没听过?”阿合不禁问道,米娜听了一怔,忙问:“你说什么?”阿合顿时反应过来,米娜听不懂方言,忙改口用普通话说道:“我是问你,王子贤是什么人,我们怎么都没有听说过?”
米娜忙道:“他是享誉国内外的你们国家西南地区和东南亚地区的考古研究专家,你们不知道么?”
我们听了,忙摇摇头,米娜想要在继续说,那边费德尔突然咳嗽了一下,她只好先过去看看去了。
阿合突然走到领头羊身边,问道:“头儿,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不是说这只是一座普通的夜郎诸侯王墓么?怎么现在变成我们祖先夜郎王多同的墓地了?”
我听阿合的语气似乎不详,他像是在质问领头羊似的,仿佛领头羊有什么瞒着他。领头羊并没有感到胆怯,只是说道:“这些都是千年之前的事情了,现在谁是谁的祖先都不重要,别忘了我们的任务和目的。还有老板给我们说过的话:但凡希图死后将金银财宝带入坟墓,想死后还能继续享受生前待遇、天子之尊、荣华富贵者,不禁没有享受到,还落得坟墓被盗,死无葬身之地!”
随后他拍了拍阿合的肩膀,不再说什么。我们听后也沉默了,突然想起从古至今被盗的帝王将相诸侯古墓,该还是不该,谁知道呢?
我看了看雷声大,只见他的脸色也稍微变了,似乎他一早就知道这些,可是并没有跟我们说。
然而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领头羊的那句话,我似乎在哪里听到过,隐隐约约的十分熟悉,但又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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