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杨羚和曹博士看着张林离开,房间的刘莹轻轻挽了一下手腕的镯子,坐在梳妆台前,那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影子,只是有写歪斜,身子还是刘莹的,脸上一片模糊,刘莹对着镜子左顾右盼,显得十分满意。
她从抽屉拿出一把尖刀,直接刺入眼角,围着脸转了一圈,用力一拉,整块脸皮拉了出来,幸亏杨羚的手早已封住曹博士的嘴巴,她是见了第四次了,脸活人割脸都见识过了,知道曹博士一定会惊讶的。
刘莹转过身来,连杨羚也惊异了,她不再是上次看到的那副样子,而是跟文华照片上的刘莹一模一样。
只见她走出屋子,绕到后面,两人轻轻的跟随着,刘莹来到一丛竹子下停住,弯下腰,在竹子下挖了起来,不一会儿,拿出一个心脏,一口咬开,但没有吃,而是打开衣服,让心脏里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肚皮上,她的头抬起,用力的吸着月光,在她身后,出现一个短短的影子。
心脏的血滴完了,她向着张凡家的放下,竟然轻轻抽噎,流出两行血色的眼泪,她的肚子好像又大了一点。
终于她走了,两人直接走到张凡的灵场,这次没有人再赶他们,可能大家都很忙吧,张林正和哥嫂商量明天到殡仪馆的事情,金田一不知去向,两人想大概睡觉去了。
凌晨五点,天差不多亮了,按习俗,家人朋友是要陪伴灵体过夜的,所以大家都还在,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是金田一,他全身湿漉漉的,一声不吭的跪在张凡尸体旁,烧着纸钱,火炉将他衣服慢慢烘干,张林没有看他一眼,他也没说一句话。
凌晨五点半,又传来脚步声,是一位老人,腰杆挺直,精神抖擞,只是脸色苍白,他走到金田一旁边陪着他烧起纸钱,张凡的父亲立刻过来,那人安慰了几句,给了帛金,但似乎两人不认识。
他寒暄几句便告辞,经过杨羚身边,突然停住,从口袋拿出一个信封,礼貌的说道:“杨小姐,这是你们的酬劳!感谢你们的帮助!少爷跟少夫人终于团聚了!”
说完便离开,杨羚打开信封,里面放着一沓崭新的钞票:“是管家,是文华的管家!”
“他说文华跟刘莹一起了,那么刘莹也离开了吗?”
不等曹博士思考,刘莹已经从隔壁房子,慢慢的走过来了,她温柔的倚在张林身边,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早上七点,一位躬着腰的老头慢慢走来,他身上穿了黄色的道袍,是送葬的师傅,迎接他的是张林,老头看到张林裂开嘴巴,笑得很甜,一口大龅牙异常显眼。
“是文重!”杨羚忍不住叫道。
文重慢慢走过来:“哈哈,小姑娘,还记得老头子的话吗?我让你不要按那门铃,你却按了,是不是很后悔?”
杨羚懒得理他,“家人回避,属牛属马的转身!”,文重大声的喊着!
众人纷纷转身,杨羚和曹博士却懒理,更是上前一步,文重裂开嘴笑了笑,拿出一支朱丹笔:“封眼睛,让你看不得仇人!”
朱丹笔在张凡眼睛上点了两下。
“封你嘴巴,阎王面前无冤诉!”
他手里拿着不知是何物,塞到张凡嘴里,然后叫了一声:“入棺!”
仵作将张凡尸体殓好,上了黑箱车,直接送去殡仪馆。
殡仪馆中,张凡的爸爸亲手按了火葬的按钮,“啊!”刘莹一声惨叫,捂住胸口,蹲在地上,不住的呕吐,终于呕出一滩鲜血还有零碎的红色内脏,“是张凡的心!”杨羚低声说。
张林立刻扶起刘莹,将一个小瓶子递给她,刘莹将瓶子里的东西全部吞下。
仪式结束了,张林说既然刘莹怀孕了,应该去拜祭一下父亲,父亲也是葬在这里。
“哈哈,孝顺得很啊,父亲就葬在这么好风水的地方,母亲就在乱葬岗!”
说话的是文重,张林瞪了他一眼,扶着刘莹向墓园走去,文重不紧不慢的跟着,杨羚三人也跟着去了。
张林对着父亲的墓碑在祷告,文重突然发疯似的扑到墓碑,指着上面的照片说:“怎么?怎么他跟你长得一个样,你应该长得像我才对啊?”
“你发什么神经,我当然长得像我爸爸,怎么会像你,你看,我有大龅牙吗?”
“哈哈,哈哈,你骗我,他不是我的儿子!”文重突然神色变得十分怪异,“十九年前,你说他是我的儿子,他非刘莹不娶,我亲自挖了本来跟自己亲侄子冥婚的刘莹骸骨出来,还施了狠毒的巫术,令文华和刘莹不得相见,哈哈,我还为刘莹换了脸皮,为她掏了心脏,种了胎儿,原来,原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别人的儿子,不是我文重的儿子!”
文重突然跳起来,冲向刘莹,一把尖刀刺向刘莹的腹部,“咔擦!”,尖刀整把没入了前来抵挡的张林后腰,“刘莹,为了你,我亲手杀了自己的侄子,因为他知道了你的身份!”
说完这句话张林倒地身亡,文重拔出尖刀,一刀刺入自己的胸口,用力一拉,右手伸入胸腔,用力一扯,一个血淋淋的心脏扯了出来,他拿着脏一步一步走向刘莹,心脏在他手上还不住的跳动,突然,“啪!”他倒下了。
警察很快来到,三人无心再看,走出殡仪馆,在殡仪馆外的小河里一条小舟,上面坐着文重,一手还捧着心脏,儿船头是那位高高青年,手里提着一盏冒着白烟的油灯。
三个月过去了,刘莹竟然生下了一个婴孩,她欣喜若狂,十分疼爱,那婴孩真可爱,一直都粘着妈妈,只要离开妈妈半尺都会大哭,刘莹觉得很欣慰,仔细端详着婴孩,看他的样子是像妈妈多一点还是爸爸。
越看那婴孩越可爱,越看越眼熟,婴孩的眼睛看着自己是无限的眷恋,还带着几分羞涩,这目光似曾相识,不错,这目光,这样貌分明就是暗恋自己多年的文华,文华终于和刘莹聚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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