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秒内,秦子骞没有听到大虚的动静,正想看看这“闺女”是不是发花痴,还没露头,身后的石柱被一剑切开,崩出的石块重重砸在他的后背,他急速换了一根柱子,飞快的瞟了施恬雅一眼。
她七窍流血的模样很平静,但是秦子骞忍不住了发笑,“我说错了,是傅九书抛弃了你。”
傅九尘、傅九书一个是自己先祖,一个是见都没见过的杀人恶鬼,但是名字这么相近,搞不好就是两个亲兄弟,如果前面先祖说的错了,证明傅九书才对。
“他们也配!”施恬雅怒吼,整个大殿气息便如波浪,啵地一震,石柱纷纷裂痕,落下灰尘石砾。
乖乖,挖到宝了,秦子骞几乎要兴奋的大叫,原来这闺女喜欢两个男人,结果两个男人都不喜欢她?
“你被他们抛弃了?”问这句的时候,秦子骞已经不是故意激怒大虚了,他真的是为了八卦,极其认真的八卦。
“轰隆,”又是一根石柱倒塌,整个殿顶猛地一沉,像是不能承受之重。再逼下去,大虚非要把这里拆了不可。
那么鬼兵反而没了禁忌,又会蜂拥而上。
“等一下,是他们不识得这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是他们走了宝。”秦子骞突然改变了语调,“其实你才情过人,温柔得体,才是人中之凤,他们眼睛都瞎了吗?”
施恬雅突然停手,咬着牙回答:“是,他们瞎了眼!喜欢下三滥的暗娼!”
秦子骞一凛,这女人知书达理,能骂成这个程度,也就相当于现在的马勒戈壁了。他见过先祖的雕像,虽然不知道面貌长得如何,但是他站立昂首挺胸,气度可是相当不凡,可见有了另一个女子,让他魂牵梦系,根本装不下他人,就连自家的族谱,都用一首情诗来谱......
啊呦!他眼睛突然瞪得溜圆,想到了那句情诗:独饮红尘,孤影苦等,再弹一曲思无声,萦怀相思自难忍,如你难分别离人。
施恬雅口中的谩骂,岂不是说,傅九尘喜欢的人,和傅九书的一样?是同一个人!
那就是虚村的“空”了!
原来这亮村大虚的软肋,是在虚村的“空”!
混合一切所遇到的细节,不难得到一个结论。这是一场浪漫的古代爱情多角恋,秦子骞暗骂一声狗血。
放着这么一个漂亮姑娘不选,两兄弟非要抢另外一个,大虚又是个小心眼,难怪气不过,死了几千年,还有这么大的怨气。
可惜,不知道“空”的名字。只是它最后,选择的是傅九书,就连意识混沌的时候,念叨的也是九书的名字。而傅九书,在一路追着砍杀自己,见到“空”之后,也归于平静。傅九尘没能和“空”在一起,但人家也娶了四个老婆,山门的石雕无一不是身姿曼妙,最多就是长相、性格各异罢了,还是没要她,在活着的时候,她就是被两人排除在外的。
“听着,我是阎罗,你们的事儿,我略有所知,九书有了妻子,九尘也有,你干嘛执着?宁愿为了两桩不成功的爱情,就毁灭你自己的一切?”说出这句话,已经是他分析过后的结果,照他的想象,理应八九不离十。
“你是地府仙官,绝情寡欲,关注天下苍生,什么时候关注凡修的私事了?”施恬雅回答,无形中证实了秦子骞猜测的正确,她自己却也吸了一口冷气。
自己死了这么久,还能有知情的人活下来,打死她都不信,地府果然神通,上晓天文,下通地理,想起十八层地狱的传说,她也垂下了剑柄。
没有被鬼差锁走,是她的运数,可这满天神佛多着,难不保就有什么克星,杀些凡人,不过是积累些恶业,杀地府阎罗,可就是性质不同了。
“怎么说,我也是地府父母官嘛,私事管不了,我也不想管,但你指使镜鬼杀人,我就不能不管了,那些人还没到死的时候呢,死于非命,可是要还阳的。”是不是这回事,秦子骞也不知道,对于地府的记忆,他从来就没有。
秦子骞边说着从怀里慢慢掏出丹青笔,握在手心,这是唯一的一个法门,要是能成功的定住大虚,趁她不能移动,就取她的命!
“镜鬼们把人脸都割下来,怎么还阳?你要是有我这样的职责,是不是要来搞个清楚?”秦子骞见她似乎平静了不少,试着从石柱后慢慢挪了出来。
“我没给镜鬼下令,是她们自己的怨气难神,寻找发泄的途径,关我什么事?我在此镇压黄泉,难道也不是功德?”
“是,这是功德,可是也不能用活人做祭,阻挡黄泉啊。总有其他办法的吧。”秦子骞说的轻描淡写,心里却激动万分,说不定,知道蛛丝马迹,就能找到祭祀的源头,弄清楚魏修杰为什么要开始祭祀。
“哼,挡不住了!九尘的四个夫人尸身早已腐烂,连渣都不剩,就凭他的一面破镜子,还能阻挡多久?”
秦子骞皱紧了眉头,“黄泉是什么时候开始喷涌的?”
让他震惊的是,原来阻挡黄泉的,还有先祖和其家人,那么作为傅九书徒弟的魏修杰,从一开始祭祀,就是为了阻挡黄泉了?
没有大虚,也要进行这种残忍的活人祭。
施恬雅的气息突然凝重,似乎又怒,头发震得飞起,又是数道剑光,从她身上弹了过来。
糟!
秦子骞还没能靠近施恬雅,就只能狼狈的躲避,身上的伤口好的再快,也经不起她这么个折磨法,等自己体内的血液流尽,不死之身也就没了作用。
这个话题不能问,黄泉的喷涌,只怕与“空”有关,施恬雅听不得那个女人存在。
不过,这大虚也漏了底,也就是说,后殿里有一面镜子,阻挡着黄泉的喷涌。不用问,那一定就是碧落天星镜。
碧落天星镜,能控制黄泉,不知道对和这个法力惊人的大虚,有没有效用。
蒋雅南,这次得换你来救我了,找到天星镜,我能做的不过是拖延一些大虚的精力和时间。
施恬雅见他闪得极快,哼了一声,却扭头看往后殿。
“我说,恬雅,你不是还有个丈夫嘛,起码最后有个归属。还是有人疼你的。”秦子骞想要打岔她的注意,却不料身后气息更是逼迫,施恬雅怒叱一声,强横的剑气再度刺来。
秦子骞闪得更快,后背又挨了一剑,他惊讶万分,难道自己又提到“空”了?
不是啊,说的是她丈夫啊!
他换了一根柱子,看着刚才的藏身之地被轰成了碎片,嗞了一下嘴巴,原来这丈夫也不老实,喜欢“空”。
大虚还真是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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