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中的是儿子,不是你。就是冤,也是你自己走眼,看错了人。”秦子骞冷冷回答,“投胎吧,再活一次。恶人还需恶人磨,作恶都会得报应。”
“老大你说的对,恶人还需恶人磨,我活着被害,现在死了,就得找个恶人来折磨折磨他们!”女鬼尸说着,把蒋雅南又往自己怀里拉了拉。
“我是枉死,还有足足三十年,才能进鬼门关,你要是不答应我,我这就弄死她!”她又开始发狠。
“等等!你要我怎么做?”
“他给了我什么,我就如数奉还,给他下黄泉煞。”
“我不是道士,什么黄泉煞,我可不会下。”
“不用,只要你把刘旭辉和那个法师引回老坟,至于投胎,我报完仇,就会自己走。”她身体突然软倒,成了一团冰寒的黑色尸气,把蒋雅南裹起。
“嘶——!”长长的呼吸,黑气被蒋雅南尽数吸进鼻孔,她嘴角牵笑,两只眼珠没了眼白,恢复如初,“我跟你一起去。”
“不看镜子不知道自己丑,”她扭头看了地上的尸体,手脚并用攀上墙壁。几下敏捷的纵跃,就落在秦子骞身边。
“你附身的是个干净人,别弄脏了她。”秦子骞警告着,实际上为了保住蒋雅南,他只能警告。
“你放心,我是活活憋着一口气咒死的,还不至于混沌。老大,你喜欢这个姑娘对吗?”她轻轻用胳膊撞了秦子骞。
“别叫我老大。做完你要做的事,干净的离开。”
“要想我顺利的走,你得在我身边保护,不然你的人生又要少一个红颜知己了。”
“别说这些吊毛没用的,赶紧出去。我不管你有什么悲惨遭遇,你的人生已经结束,你要是敢把她的指甲弄断,我要你下地狱也不安生。”
蒋雅南望着他眼睫转动,轻轻撇笑,什么也没说,窜进洞开始挖土。
秦子骞见她翻土如飞,眼皮不住跳动。如果这时,把手上的鲜血涂抹在她身上,就能要她的命。
他慢慢走到了她的身后。“啊——!”蒋雅南突然长长的尖叫,反倒吓了他一跳。
只见她蹲在地上,茫然看着自己的双手,一个痉挛,“哇——!”趴在地上吐出一滩粘稠的绿色液体,在液体的中间,裹着正在扭曲一团白色尸气。
“她...是......”尸气中的人脸,表情像是极度的惊惶、恐惧、慌张和焦虑,突然发出一阵尖利的惨叫,撕心裂肺般响彻整间坟洞。
滋滋的声音中,那人脸化作稀泥,蒋雅南茫然的抬头,“子骞......”无力的冲着地上的液体倒去,秦子骞急忙抱了入怀。
这转变太快,女鬼尸本来是放弃了自己的躯壳,要挟他的,结果是蒋雅南吐出来了。
秦子骞探了她鼻息,呼吸尚在,立刻由忧转喜,“蒋雅南,你要是个人,我跟你姓。”他拖着蒋雅南放在一边,看着地上的液体,厌恶皱紧眉头,撕下衣角裹紧了自己掌心的伤口,上前继续做着刨土的差事。
这样的一幕入眼,一段时间他是没兴趣碰蒋雅南了。尤其是嘴巴。
“你又救了我?”蒋雅南吧唧嘴,原本的饥饿感竟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吃么?”秦子骞边挖土,边问。
“吃什么?”蒋雅南揉着脑袋,想起什么似的,“那只女鬼呢?”
秦子骞看着刨出的土,已经将那液体掩盖,“我杀了。”
要是让这位大神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怕自己耳根不净。
蒋雅南在身上蹭蹭手,擦了一下嘴巴,有些绿汁的残留,粘粘的没有留下什么味道。
“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我身体里有什么是液体粘的?鼻涕除外,自己慢慢猜吧。”秦子骞笑着回答。
“呸!呸呸!”蒋雅南瞪了他一眼,信他才鬼。
她上前跟他一起刨土,女鬼挖了一大半,没有多少就能从地下出去了。
“那女鬼死得挺惨,要不要去找那个法师的麻烦?”
“管好我们自己吧。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谁让她眼拙,跟了一个王八蛋?小三遭原配嫉恨,这也很正常。再说,这法师在坟里这么一折腾,这家都得散,说不定就是他良心发现,所以要这家人承受报应。”
“他拿了别人的钱,等于是给这家人下降,什么良心发现。”
秦子骞闻言,停下了刨土扭头看她,“你还知道下降?真是越来越上路了。那你为什么不研究一下,是不是有人给你下了降,让你的生理机能出问题。”
“我有什么生理机能问题?”
“你看吧,无论是在暗示之下,还是不用暗示,只要我衣着整齐往人前一站,一定会有女人上来搭讪,取张纸片给我留个电话号码什么的......”
“是衣冠禽兽吧?”蒋雅南歪了一下脑袋,“你能不能不这么自恋?”
“只要你开口,我一定翻你的纸片。你看看你的妹妹和若兮多主动,甚至是我怕的要死的蒋晗嫣,还有那个学过厨师的小四,陆念琪一样骄傲,可是现在躺在医院,照样患得患失,还有小佳......”
蒋雅南突然停下,眼神狠狠的瞪着他。
“当然,她还小,”秦子骞舔舔嘴唇,“不过这证明什么,证明我确实有魅力,主要还是我不想,只要我动动嘴皮,不怕被窝里玉体横陈......”
“你有没有遇到喜欢你的男人?还有你的搭讪技术哪里学的?能练就这种脸皮?”
“噢。”秦子骞又开始刨土,“你小时候脑袋被门挤过么?你忘了我还有暗示。我根本不用学,也不需要别人来帮我约泡。实际上泡泡多的弄都...弄不完!”他说着,板下了一大块土。
“呼,再加把劲,我已经听见鸟叫了。等出去,哥带你吃顿好的。”他又想起刚才蒋雅南的那一幕,急忙咽了一下口水。
“你是地府阎罗王,难道面对女鬼申诉,就不管不问么?如果她真是憋着一口气死的,就是谋杀!”
“报案得有程序吧?她做鬼,怎么样也得写个状纸递给鬼差吧?鬼差得递给阴帅吧?阴帅得递给鬼判吧?到了我这里,不好意思,我还在阳世呢。”
“官僚主义,你臭不要脸找这种借口。”
“你别不服,地府就是这样,说你能告,你才能告,不能告也能告。说不能告就不能,能告也不让你告。”
他说着,搬开一块土,一道明亮的光线射进了坟坑。
“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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