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拉”一声枪栓响,薛正初举枪闯到秦子骞面前,似乎是刚刚赶到,“放下刀。”
“你放下枪。”秦子骞用暗示命令。
薛正初似是有一丝抗拒,但还是把枪放下了。
“把她给我!”秦子骞冲蒋雅南命令道。
“不!”蒋雅南反倒将她拉到身后,“秦子骞,我知道董若兮死对你打击很大,但是这不是你要杀人的理由,你必须去看心理医生,这样下去,会非常危险。”
“你懂个毛线!把她给我——!”秦子骞吼道,双手有些颤抖。
就是因为夜游的出现,才使得董若兮用了阎王帖,却被日游所杀,这笔账必须要清算!
蒋雅南退了一步,眼前的秦子骞高大凶狠,双眼布满仇恨的血丝,她可能不是对手,瞅见一旁的薛正初迷迷糊糊,把他的手枪夺了过来,“秦子骞,你冷静一下,放下刀,什么都能商量。”
“商量个屁!若兮就是死在这种人手上,我得给她报仇,你让开!”他向前一步,蒋雅南立刻枪口冲下,扣动了扳机。
“呯!”子弹射出,发出巨响,射中了秦子骞的右腿,击出个血洞。
“我是阎王,刀枪不入。看到了没,疼都不疼。”秦子骞朝前又踏了一步,却觉撕裂般的疼痛从右腿传来,忍不住低头去看,脚下竟然淌血,“其实,还是有点疼。”
他忍不住又啊地喊叫一声,身子一斜,靠在一旁的办公桌上,“妈蛋,疼死我了。”
“天,我都干了些什么。”蒋雅南慌张起来,将手枪塞回了薛正初的手中,捂住嘴巴,仍是双手发抖。
秦子骞捂着腿上的伤口,扶着办公桌边苦笑,他把遇到蒋雅南神力就弱化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对不起,”蒋雅南红着双眼,扑了过来,查看他的腿伤。
“你这是什么意思?”秦子骞问。
“意思是我开枪打中你了,我是个蠢蛋,对不起,非常对不起,我有大麻烦了。”她快哭出来了。
“我会包扎,不过有点疼。”夜游凑上来说道。
半个小时后,蒋雅南还是沉浸在自己的过失中,望着秦子骞和薛正初交谈,内心忐忑不安。他的伤口被夜游包扎好了,她反而不敢靠近。
她是侦探,不是警察,私自抢枪,还持械伤人,只要秦子骞一句话,足够自己下地狱,以后谈什么前途。
“薛正初收到了一盒录像带。”秦子骞走了过来,递给她一卷带子。
“录像带?”她疑惑着伸手接下。这个时代还会有人用这个东西?
秦子骞狠狠瞪了一旁的夜游,继续说道:“里面是他和警官在现场勘查时的情形,这个杀人犯专门录下寄给他的。什么字也没有留下。”
在现场录下?证明凶手杀完章怀萍,还回到现场,这个凶手不一般。
“呃,那个,我开枪打你的事情......”
“三发,没商量,地方我挑。”秦子骞摸摸下巴,“这两天就算了吧,我腿受伤,不能过多进行血液循环的大运动。”
“找到了几个目击证人,说是这个带连体帽的家伙是从公园西侧的住宅楼方向出来的,经过查找,经一路和经二路老城区里有人描述过一个精神分裂的神经病好像经常是这种打扮。”薛正初不停的眨眼,似乎还有些迷糊。
“又是精神病?”秦子骞皱起眉头,看来蒋雅南召来的都是变态,不是怨灵。
“他似乎杀完章怀萍,并不嗜杀,就算是精神病,也有节制。这个凶手应该不是个变态。一定怀有什么动机。”蒋雅南说完,清楚的看着薛正初的手掌发抖。
“老薛,你怎么了?”
“没,没事。”薛正初相互搓着手掌,坐到了沙发上,不停吸着鼻子,抬眼看了看她,“雅南...有件事,我想拜托你...这有一段时间了。”
“拜托什么?”
“其实我不是否认你的能力,只是,蒋勇是我师师傅,如果不是他教我,我压根就不会抓贼。不让你接触案件,是为了你的安全,因为侦探这行还不如警察,起码我们还有枪。”他有些不安,不停的搓手,像是要说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问你的手怎么了?”
“我有些焦虑,这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我想可能是工作的原因。”
“有多久了,几周吗?”
“几个月...”他有些慌乱,不停的眨眼。
“几个月!”蒋雅南有点震惊。很多人都羡慕警察的铁饭碗,但是却没有几个人能够关注警察们处在高压下的工作状态。
“说句话,不怕你笑话,我这个工作,大多时间不能和家人相处,到了家,也不见得就能放松,平时在家,我的话不多,所以,你嫂子......”
“给你戴帽子了?”秦子骞笑着夹问一句,见蒋雅南翻了白眼,就从兜里掏出了烟,不再追问。
“没有,只是觉得这样跟我生活没意思,原来咱们江州,没有这么谋杀案的,但是从去年开始,这种案子的犯罪率突然上升了,情杀居多,大多都是因为男人出轨,他们自私、贪婪,所以......有太多的工作要做,几乎不能做完......”
“几乎不能做完?”蒋雅南回道。
薛正初皱起眉头,抬起头,“你怎么老重复我的话?”
“你有去看过大夫吗?”蒋雅南关心的问。
“有,给我开了一些安神药。”薛正初回答。
“什么安神药,都是骗你的,那是治疗抑郁症的。”秦子骞哼了一声,“我有经验,吃完头更疼。”
“你大脑里一定有多巴胺的化学物质,这个是用来传递脉冲信号的,一旦过量,就会引发负面情绪。”夜游说道。
薛正初看了看面前的女孩,“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你看着面善。你也是警察吗?”
夜游低垂下头,脑海一片混乱,“我...是保姆。”
“老薛,你必须休息了。”蒋雅南劝道,“好好在家陪陪家人。”
“怎么行呢。局里事情这么多,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下面那群毛头小子怎么办?前两天老许肝硬化,已经住了院,老钱和老郑又下了县...这个时候,我不能请假,我是想拜托你,来警局帮忙。毕竟你给周雨竹找到了狗,那狗当初我可也认真找过,都找不到,证明你也有真材实料。”
秦子骞伸手在他肩膀按下,“一方面帮你破案,一方面看着你,不要你倒下是吗?”
“老薛,你放心,我是民事顾问,一定帮忙,分文不取。”蒋雅南表了态,又看了秦子骞一眼。
“我也可以帮忙,不过有另一件事,想拜托你。”秦子骞看着薛正初说道。
他感兴趣的,是薛正初对夜游有印象,要知道,当一个老刑警说对人有印象时,这个人的身份堪忧,因为不是同行,就是罪犯。
没了面具,夜游像是恢复了本初,她会包扎,脑子里还有相关的医疗知识,她在世间又是什么身份?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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