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这么热闹,我...们...就...困在这里!”像是赌气,秦子骞一拳拳在坚硬的墙壁上锤击着。
“还是别乱动了,把黄泉引回来,就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了......”慕清坐在床沿,妹妹慕静珊选择了牺牲自己换取自己的逃离,可是她没有好好把握,反倒是被心里那好胜心占据了上风,一是想和秦子骞分个高下,二是蒋雅南。
“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在这闷热的休息室有些崩溃。憋屈的心情快把她压垮了。她不像秦子骞,从小过着颠沛流离的懒汉日子。她总以为家世清白,高人一等,做事冲动,耐心远远不及秦子骞皮实。
无法脱身,秦子骞也只能放弃,走到她的身边,“这事儿说来话长,得从我遇到蒋雅南的时候开始。”
他开始慢慢讲述着整个起因和经过,从白无常和二愣子的死,简明扼要的告诉慕清。说到赵峻熙和虚村的经过,慕清听得惊心动魄。想不到在亮村之前,秦子骞就和蒋雅南共同经历生死,难怪情谊深厚。
她对秦子骞产生了感觉,越听越是妒忌。不时秀眉紧蹙,呡起嘴巴一声不吭。
“现在就是这四个家族了。除了王家,都已没落,祭祀的过程得窥了一二,但是目的,还不明显。”秦子骞呼了口气。
一个太监的想法,那可海了去,说不定最终是要生出完整的......躯体。
“从古至今,天朝就不知道有多少繁琐的祭祀存在各个朝代。关于此类的行为礼仪,更是数不胜数。想要知道其中的原因,必须深入可能正在发生的祭祀当中去亲身体验才行。否则得到的答案,最终只能停滞在无尽可能的猜想。”慕清说着,谈着自己对祭祀的见解。
秦子骞何尝不知道,只是从目前的发现来看,虚村的事件发生在八十年代,蒋雅南说资料室的通缉令是1988年。
亮村比它早了九年,也就是79年左右,那个时候,自己的父亲才17岁。这些东西要是完全知晓,只能询问当时的人才能知道。
那个祭品秦映雪和祭父秦人轩,才清楚祭祀的目的,就算魏家做了隐瞒,那么他们至少清楚亮村的祭祀目的是什么。可是现在一个已经被镜鬼杀死,另一个早就丧心病狂。
“看来我托你的福,一直没出什么事。”过了许久,慕清才笑着说了一句。
“什么福?在这儿都快困死了。”秦子骞不以为然。
“你父亲是亮村人的话,这里是你先祖的故乡,可见冥冥之中,有东西保佑你平安无事,刚才外边声音那么大,少不了是一场灾难,可是我们两个被锁在这里丝毫无损,不能不说是被保护。”她睫毛弯弯,在面具下的脸应该在笑,“你感觉到没有,雨停了。”
秦子骞笑笑,自己的故乡,简直就能把人生吞活剥,所有幸存下来的人,都要失心疯了。
“你的父亲是亮村人,那母亲呢?”慕清的一句,秦子骞听着如同电震。
是的,他的父亲秦达,原名应该是叫秦人达了,他的身份已经得到了证实,是亮村的神官之一,不但和前世的较量虽败犹荣,而且他在大虚的控制之下,成功的逃脱了。
至于母亲......他只知道母亲死的很早,据父亲所说,是得了重病。每每他提出对母亲的疑问,换来的都是父亲的苛责,以致于他总觉得,父亲对母亲从内心深处,充满怨气,责怪她在自己还小的时候,就舍弃了阳间的一切。
对于母亲,秦子骞的印象只是止于“魏青凝”三个字。
这时被慕清的提问,勾起了内心的恐惧,母亲的姓,让他生出一份寒意。这是一种巧合,还是说明,母亲与祭祀也有着不少的关联?
她姓魏,会不会就是主家的人,难道也是神官?得了重病,是不是受到了黄泉的侵袭,命不久矣?
见他脸色大变,慕清觉得有些尴尬,她的原意只是想让秦子骞少提一次蒋雅南罢了,但是现在的秦子骞心神不宁,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小的时候,她也曾听说这一类的传说,某个村庄有妖怪,为了保护一方的平安,有些伟大的女性角色,主动牺牲了自己,承受和背负沉重负担造福民众的故事。但故事大多都是以寓言的形式,很难读取到其中具体性的情节,可是现在的经历,却用着残忍和直接,摧毁曾经天真的童年。
难不成秦子骞的母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地区的风俗习惯千差万别,现在看,就是神话传说里这样牺牲的人物也有很多。
“说不定,只是同姓,这是一种巧合。”慕清补偿式的说着,但这一句,也就暴露了她在心里,已经把秦子骞的母亲划为魏家的神官。
秦子骞眯起双眼,陷入沉思。
毋庸置疑,他无法说服自己,母亲会与这场浩劫无关。自己的母亲魏青凝绝不是一般人,跟随父亲的,只能是至关重要与祭祀相关的人,这是父亲的特殊身份所决定的。也因为门当户对的关系,母亲的身份只能是两个,不是神官就是祭品。
只有这两种,才有接触黄泉的机会。
那么换句话说,可能在母亲没有生下自己之前,就接触过黄泉,最终离世。他真是后悔,当初进入米家的祠堂时,没有仔细观察魏家成员的牌位。说不定其中就有母亲的名字。
慕清见他想着什么事情入神,也没去打搅,眼睛看着地面,有些潮湿的地上满是她和秦子骞零乱的脚印,这简陋的情况让她有些疑惑,怎地机关都设计厚重的一座地下碉堡,居然没有用水泥铺地?
外边的骚乱此时已经停止,再也不见动静,可能是因为暴雨下了一夜,地面才这么潮湿的缘故。
看着看着,她发现在东南墙角的一块地面,明显的与附近的地面颜色不同。
那里的土块,比较干燥。
“子骞,你看那边的地面,好像跟我们脚下的不同。”
秦子骞被打断了心思,顺着目光看去,果然也发现了异样。石阶之下,再无硬邦邦的水泥,全是土质的地面,独独一块,干燥的就像......下面有一块海绵,吸走了所有的湿气。
两人双目对视,同时认为哪里埋有不寻常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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