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总会散的。”訾言微微镇定了一下,“现在是盛夏季节,阳光很烈,估计是雨水和冷空气遇到了一起,我在锦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雾。”
蒋雅南看着外边浓重的白雾,她不认为只是普通的雾气。
两个孔武有力的警察就守在门外,没有命令,绝不会擅自离开,但是他们已经消失在浓雾中了。
“不要等了,我们得离开。”秦子骞下了决断,“訾言,给我拆绷带。”
“首长,这可使不得!”訾言惊呼,秦子骞的伤势,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移动。
“给他拆!”蒋雅南脸色一沉。
她跟了秦子骞这么久,怪事见得多了,只要秦子骞都觉得危险,那就有他的道理,这间医院不能呆,必须马上离开。
就算他不能移动,也要减轻最大的负重,让身体尽量灵活。
“我奉命保护首长,谁也不能动首长一根指头。”訾言从腰间掏出手枪,放开保险,给子弹上膛。
“只要离开了医院,到了大街上,再给他包扎不迟,现在拆绷带。”蒋雅南咬了咬牙。
秦子骞看着她眼中的果决,嘴角苦笑,这小凡人有了历练,开始变得成熟了。相对的,訾言更像是自己刚刚遇到的那个蒋雅南。
“要是有情况,起码人们都会报警。再没清楚这雾气的来历之前,我们不能出去!”訾言倔强的吼道。
“手机没信号,电视也中断了,这雾气来路一定古怪,到了夜里,情况可能更糟。趁着天色还亮,得尽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会没事的。我们很安全。”秦子骞把裹起来的手臂,塞进訾言的手弯里,“给我拆。”
訾言觉得头疼,这种情况应该向上级请示,可是电话又不通,自己是来保护首长的,只能听他的话,她有些无奈,又把枪收回腰间,小心翼翼的给他拆开绷带。
“你能走吗?”蒋雅南从门口去看房间的窗户,渗入的雾气,已经让窗户有些模糊了。
“我要是能走,还会在医院吗?”秦子骞回道,跟着手臂上一疼,訾言虽然给他拆了绷带,还是想尽办法在他手上打了个结。
“勒紧一点。”尽管这样很疼,但是勒好之后,确实能让自己恢复一点行动能力。
“訾言,你听着,待会你推轮椅,保护好子骞,我就在你身边,你要记住,一定不要让子骞从你眼里消失......”
“你才消失!她左你右,乖乖的在我旁边站着!”秦子骞吼了一句,挣扎着扶着訾言,移到旁边的轮椅上。
这一番动,牵动全身的骨骼抽痛,他才知道,自己伤的多重。
“也许你要是不在,我可能好的快点。”秦子骞冲着蒋雅南说道。
“你没有神力了,”蒋雅南一直担忧他的伤势,没有给他说过江州发生的事情,到现在秦子骞还以为,是她及时赶到,自己才恢复缓慢。
“开门!”
吱呀一声,蒋雅南拉开房门,极快的走到轮椅的旁边。
訾言望着席卷极快的迷雾涌进,莫名的有些紧张,急忙在心里不断的给自己鼓劲。
“首长......好像...只是雾。”她话音刚落。
哇——!地一声,不知道是个什么一团的东西,飞速的从门口跃过,吓了她一跳。
“是人。”秦、蒋两人却都看清了。相互对视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啊?”訾言傻眼看着两人,明明速度那么快,面前就是看不清的浓雾,两个人居然都能看清,她急忙伸手搓搓眼睛。
“可惜啊,我们没有个会道术的,不然可以用引路符,照出一块地来。”秦子骞想起了王氏集团的术士。这种浓雾估计困不住那些奇人异士。
“茅山道士吗?”訾言来了劲,突然想到小时候跟婆婆看过的很多港产旧片,对里面的小胡子道长记忆犹新。
“你知道茅山?”秦子骞回头问。
“当然了,茅山道长斗僵尸,影视剧都已经拍烂了,小时候觉得很恐怖,现在去看都很可笑。”訾言回答,有秦子骞打岔的跟自己说话,紧张情绪被消化了不少。
“真是奇怪了,大刘和赵杰到底去哪儿了,他们是不会离开门口的啊。”
“嗯。”蒋雅南在雾气里站着,吸入了不少,但没觉得身上出现什么异常,既没有产生幻觉,也没有觉得气血不通畅,好像就是正常的雾。
“出去吧。要小心点,我们贴着墙慢慢走。”秦子骞说道。
三人开始慢慢行动,轮椅因为使用的少,不少零件已经有些生锈,推在冰冷的雾里咯吱吱的作响,一只轮子总往右偏,訾言咬咬牙,用双手控制着方向。按照秦子骞所说,贴着墙壁。
蒋雅南转过身,后背蹭着訾言的背,倒退着行进,可出了病房,眼里所见,连三米的距离都没有,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好了。停!”秦子骞突然叫訾言停下,“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到了走廊的中间,左边是护士站,右边就是下去的电梯。”
“电梯别想坐了,还是要想其他的办法。”蒋雅南扭过身,看着秦子骞,“我来背你下楼。”
“这是十二楼,我的大小姐,等你背我下去,我非残了不可。要是在浓雾里有些什么东西,是你来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你?”
“能出现什么东西?”訾言瞪圆了美眸,有点不明白两人再说什么了。
“就是......”秦子骞抬起左臂,想要画个圈,觉得有些困难,“就是有些东西。”
訾言见他含糊其词,皱起眉头,秦子骞这才发现,她发愁的时候更美。
“阴时阴地,最容易触发零域,这雾气,说不定跟吴双的死有关。”蒋雅南喃喃的道。
“吴双什么时候死了!”秦子骞吸了一口凉气。
“原本想等你伤好,才跟你说的。我到医院的时候,我妈说是见到了吴双的死,他在说什么祭祀......”
“这边不是护士站啊!”在雾气中的一只人影,依稀就是訾言的高度,正在冲着两人说着。
秦、蒋两人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訾言就已经到左边去了。
“那是什么?”秦子骞冲蒋雅南使了眼色,她就推上了轮椅。
“是......树。”两人靠近了訾言,果真像她说的那样,眼前雾气蒙蒙,在头顶大约十五度角的位置,是一根湿漉漉的树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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