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村米家似乎从属在家臣的地位,还有其他三个家族。我去过古屋的地下,那里有一道门,门外有成千上万的牛骨,即使是在虚村消失的今天,似乎还有人在屠宰牛羊。是不是这种可怕的祭祀还在继续?”蒋雅南道出自己的疑惑。
“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每时每刻都有各种各样的祭祀在进行。祭祀的方式千奇百怪,有些只是崇拜神灵的一个变种,但是有些,就是邪教的古怪教义。”周晴回答,伸出玉手,握住了蒋雅南的胳膊。
“你是说米家是邪教?”蒋雅南一惊。
“不。他们不是。看管黄泉之门,是他们在阳世的责任。只是为了保证世间万物阴阳不至于失衡。但他们私自加设了祭祀活动,促使灾难发生。”
“我懂了,四个家族都看守着黄泉之门,其实只要做到保密就足够了。不需要祭祀,对吗?”
周晴长呼了一口气,“是这样的。他们到底在阳世做下了什么样的祭祀?祭祀什么?达到什么样的目的?我们一无所知。就像我曾经说过的,阳世的任何活动我们地府都不干涉,只是守着地府的安宁。但是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让阳世千疮百孔。不但如此,更有活人直接就能从奇怪的入口,直达地府。”
“最近江州和锦都发生了凶杀案,这件事妈你知道吗?”蒋雅南问道。
“我刚刚清楚,不过我在阳世也有身份,得去查找根源。至于这个亮村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不过,我已经给警局下了任务,限期破案...”周晴突然微微一笑,“雅南,关于重建红旗路的隔离区,我得先谢谢你。段鸿哲和秦子骞两个财团支持,还有刚刚到江州的毕子晋,应该很快就能建好。”
“毕子晋杀了蒋晗嫣!他是杀人犯!”蒋雅南惊呼。
“没有什么杀人犯,事实上,他取代了秦子骞的工作,而且做得比秦子骞还要好。现在地府,已经有几位阎王归位,不至于那么忙了。再说,欧若兮还杀了阴帅日游。这账是没法算的。”
“你就看着他们互相残杀?”蒋雅南不可置信。
“他们是仙官,到阳间是历练,带着神力,是一种保护,这种保护也势必令阎王们在阳世有优越感而膨胀,所以,被杀也是一种平衡。”
蒋雅南不吱声,周晴的道理说的再清楚不过,十殿阎王最终,都是要回地府的。
要是这么说,秦子骞有一天,也得死。
不知怎么了,她心里有些难过。
“秦子骞身居阎罗,不思进取,任意妄为。这次回来,我已经在地府祛除他阎罗之位,收他法力,以观后效。要是再乱七八糟的做事,就在阳间做人吧。”周晴看着蒋雅南,“毕子晋不错,以后你要是想继续做侦探,可以跟他合作。看我的面子,他一定会照顾你。”
蒋雅南心里咯噔一下,都是自己不好,在亮村说过秦子骞被扫地出门,没想到这么快。不过也是,自己见到的阎王之中,就属他不靠谱。单凭糊弄胡闹,就能保住职位工作么?
“那他的暗示......”
“收回。”
“不死之身?”
“收回。”
“那不就是跟凡人一样?可是他五行属阴,不会格斗,不会道术,遇到鬼一定会死的啊。”蒋雅南又道。
“他累得自己的团队一个个的死,难道不应该承担责任么?这就是代价,没有商量的余地,就连地藏,跟我也一样看法。”
“妈。姐,来吃吧。”蒋雅琴推门进来,提着一兜便当盒。
周晴不再说了,开始伸手去接。
蒋雅南喝了两口稀饭,就开始没了胃口。这下,秦子骞的欢腾劲,还能有几分?
这时,秦子骞已经将整个事务所翻修,最多半个月,整个事务所将完全焕然一新,他招呼着装修工人们吃个饭,就开始往医院赶。
蒋雅南已经昏睡了二天多了,如果没什么岔子,今天应该会醒。
为了提前过足烟瘾,他一头扎进了医院门口的小卖部,“来,给我取包烟。”叼起烟卷上下摸遍,也没摸出一分钱。
装修的时候,换了衣服,钱包没在身上。算了,用暗示吧。
“好了,你不记得我拿烟了。”他说完一句就走,冷不防被人一把揪住,“给钱!”
这一抓,正抓在他的伤口,他回头细细看了小店老板,对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秃瓢油光发亮,看起来像个打手,“我没带钱,改天给你。”
“笑话,不带钱你买什么烟?赶紧掏钱,少废话。”店老板一脸横肉,极不耐烦。
“你看我的脸。”秦子骞又一次用了暗示。
“脸怎么了,就是在酒吧守富婆,也得掏钱。”他说话一点没客气。
秦子骞一惊,他的暗示从来就没失去效用,怎么这次重伤刚愈,就失灵了!难道是灵筹彻底耗光,还是血流得太多?
不对,就算是更重的伤,也不影响他施展暗示。
隐约觉得他手臂上丝丝疼痛,他紧张的清咳一声,他的神力没了!
“这个,我真的没带钱,要不这样,我有朋友在医院里住院,我借来给你。”
“得了吧,小白脸,你长得人模狗样的,会少这点钱?我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掏钱,要不我报警。”
“呦!大头满,你吵什么呀,”门帘掀开,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衣着鲜艳,走了进来,看着两人拉扯。
“这小子从我这儿拿烟不给钱,跑我这儿蹭便宜了。”
女人看了看秦子骞,觉得有点眼熟,“不就是一包烟吗?我给了,看这小兄弟也不像个骗子。”她开始掏腰包。
“周姐,看你平时给我供货,我不说啥,你看他油头粉面,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趁早报警。还用你掏钱。”大光头斜着眼睛笑笑,“不像骗子,像个吃软饭的。”
秦子骞手臂挣了一把,无奈对方捏得死死的,自己的神力确确实实,是消失了。
周姐从花花绿绿的钱袋里取了一张大钞,递给光头,“够不够?”
“周姐,你是让我难堪是吧,这钱我能要吗?”光头哼了一声,将手松开,“小子,不要了,算我请你的。下次买烟,记得带钱!”
秦子骞揉揉手臂,今天怪了,自己的神力突然消失,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谢...大姐,您有联系方式吗?等我忙完,给你一定还钱。”
“不用啦,小伙子,算命的说我平日要多积善,就当我积善了。”周姐一笑。
“妈,今天还要给超市铺货吗?”小卖部的门帘拉开,露出明眸皓齿的鹅蛋脸,本来阳光明媚,看到秦子骞后突然急转阴沉。
“秦子骞!”
“慕清?”秦子骞瞪圆了眼,真TM冤家路窄,这个帮他给烟钱的周姐,竟然是弄脏她裙子那个秦西大学校花的妈!
周姐听到秦子骞三个字,突然一颤。这江州的富豪屈指可数,想不到就在不经意间遇到了,果然算命的没说错,积善便得财,登时双眼望着他发亮。
“妈,就是他,弄脏了我那条裙子!”慕清伸手指着秦子骞的鼻子,吼叫起来。
“弄脏了好,省的你显摆。”周姐一句话,把女儿慕清吼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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