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立刻转身,看到那少女急忙向前跑,脚下没有人影,很可能是个形成不久的怨灵。从刚才匆匆一面的印象看,她年纪与小朴相仿,生得颇为俊俏。
少女一个急拐弯,进入走廊旁的岔路。两人刚想跟上去,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群和尚模样的人拿着法器急匆匆地向前跑,似乎在追赶什么人。
他们沿着走廊一直向前,没有检查那个岔路。两人待他们走后,快步追进岔路。岔路是一条幽静的走廊,从屋门看,两侧的房间相对高级许多,他们一路向前走了十几米,终于看到了少女。
那少女站在房门前,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眼神凶光毕露,抬脚便想冲进房门。这时,白玄一个箭步向前,捏着一张符纸掷去,符纸在空中化为烈焰,重重地砸在少女身上。
少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晃了两下便摔倒在地,一双眸子怨毒地盯着白玄,稚气的脸颊满是倔强和不甘心,颤声说:“为什么?为什么!”
白玄义正言辞地说:“鬼有鬼道,人有人道,你试图谋害无辜,贫道岂能不管?”
少女死死地瞪着白玄,忽然凄厉地笑了几声,眼中噙着泪水,拼力一掌将房门打开,怒道:“这便是你要保护的无辜么!”
房门内,一个中年男子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按着一个稚气的女孩,女孩含着泪水,衣服破裂,眼神中满是无助。房门突然打开,那男子吃了一惊,神情变得阴鸷狠毒,冷冷地说:“不要多管闲事,小心老子让人抄了你们家!”
小朴勃然大怒,十六岁血气方刚,遇到此等不平之事,他几乎没过脑子,抬手便是一掌。掌力呼啸着喷薄而出,震得那男子五脏俱裂,口喷鲜血,当场被打飞,半死不活地嵌在墙里。
女孩见状既惊喜又恐惧,匆匆穿上衣服,千恩万谢一番后,哭着跑开了。这时,那群和尚匆忙赶到房门口,看到这个场景,都吃了一惊。
那男子嘴唇颤抖,面无血色,有气无力地说:“大师,快……快杀了他们!”
那群和尚见状,立刻运转法力,拿起法器便要开打。白玄喝道:“你们也是出家之人,怎么能助纣为虐!”
“助纣为虐的分明是你!我等当以降妖除鬼为己任,再说了,知道这位先生什么背景么?政商两界,黑白两道,没几个不怕他的,你惹不起,还是赶紧滚吧!”为首的和尚气势汹汹地说。
白玄怒不可遏,气呼呼地说:“你们是哪个寺的和尚?贫道这么多年来,大德高僧见过不少,你们这种败类倒是瞧着新鲜!贫道倒要看看是谁教的你们!”
那些和尚听了白玄的话,似有惧色。白玄心中颇为满意,毕竟他是道门,不好插手佛家的事。可这时,那群和尚忽然脸色一变,同时发难,拿着法器对白玄出招。
白玄大吃一惊,猝不及防,这时,忽有一道身影闪来,将他撞到一旁,随即传出一声凄厉的鬼叫。白玄瘫坐在地,瞠目结舌,不敢相信地看着女鬼。女鬼替他挡了这致命一击,几乎魂飞魄散,摇晃着倚在墙上。
小朴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目瞪口呆,简直要气炸了。眼看那些和尚还要出招,他暴吼一声,连连击出数掌,一掌一个,全数击毙。他这股怒火还没消下去,猛地抬眼瞪着那男子。
那男子吓得屁滚尿流,想要高声呼喊。他心中不平,恼怒至极,一掌一掌实实地打在男子身上,竟将这混蛋生生打进了墙里。男子一边连连哀求,一边偷偷地掏出一把手枪,冲着他便要扣动扳机。他眼睛一红,只好奋力一掌,将其击毙。
看着屋内外的尸体,他呆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惊慌着坐倒在地,脑海一阵恍惚。奇怪的是,他竟不觉得恐惧,如果非说有什么值得害怕,便是他突然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竟变得如此冷酷。
白玄颤抖着扶住女鬼,颤声道:“你……你还好吧,对不起,对不起!你放心,贫道会救你的,一定会救你的!”
女鬼带着一丝凄然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说:“谢谢你们,我本就死了,还谈什么救不救,能报大仇,我便无憾了。”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小朴,道:“不必觉得愧疚,他们……他们都是恶魔,没人知道他们背景有多深,他们欺上瞒下,残害忠良。”
这时,她顿了顿,死死地瞪着那男子,咬着牙说:“尤其是他,大贪官,有收集初夜的怪癖,我……我……”她忍不住哭了出来,委屈地说,“我才只是一个高中生……总之,他们非常可怕,如果不能一击致死,一定会展开惨无人道的报复,不知会牵连多少人。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报仇!”
看着女鬼奄奄一息的样子,小朴心中悲痛苦涩,眼眶湿润,动了动嘴唇,却不知该说什么。
白玄懊恼至极,狠狠地抽了自己几耳光,边打边骂道:“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混蛋!”
“打得好!”这时,姬柳走了过来,冷冷地说:“白玄,现在你满意了?”
白玄神情几乎崩溃,竟破天荒地哀求道:“姬柳,你……你能不能帮忙救救她。”
姬柳轻轻摇摇头,说:“不是我不救她,她受伤太严重,已经救不了了。”
女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长,不必了,这其实是一种解脱。如果你愿意怀念我,请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苏鸣鹤。”
“不会的,不会的!”白玄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切,双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往日谈笑风生的面容如今满是悲愤懊恼。小朴在一旁看得心疼,却不知如何劝解。
忽然,白玄将苏鸣鹤抱起来,眼神中透着果决,一字字地说:“贫道一定会救你的!”说着,不管不顾地抱着苏鸣鹤冲出酒店,小朴和姬柳连忙跟出去。
白玄抱着苏鸣鹤来到洛河边,神情坚定地看着滚滚而逝的洛水。小朴隐隐觉得不妙,抓住白玄的衣袖,说:“白道长,你要做什么?不要轻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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