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发现后,以为是柳昌,便暗自心喜。但又恨那柳昌的绝情,故走到门,转身背靠着门,责问道:“死鬼,你怎么不去那十二房了!”
外面的人没有回话。
陈氏觉的不对劲,便立即转身,却发现门外的那个身影不见了,这不由的让她心里一惊。
陈氏跟着柳昌进门不久,加上自己正当柳昌宠幸之时,干什么事都比较随性,从不把尊卑之事放在眼里,更不会去理论先来后到之事。那些姨太太们见那新来的十六房不把她们当一回事,而且事事都要跟她们叫着真,结果几日下来,把那十五房的太太们全都得罪个遍。那十五个姨太太们个个恨陈氏恨的咬牙切齿,巴不得将她早早赶出去,但他们也知道她正是得世之时,都不感去正面去招惹。但那些过来的姨太太会也都知道,这柳昌的宠幸都只是暂时的,当她新鲜劲一过便会被冷落在一边。必竟他们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
现在那陈氏觉的这可能是又有人又在捉弄自己,便气的直咬牙。她见墙上挂着的鸡毛掸,便上前取下,当她转身之时,那身影又出现在了门前。她气的那些人觉的自己暂时失了宠,好欺负,便气的快步上前,一把将门拉开。
一股强劲的风,呼的一声从外面冲了进来,吹着那陈氏睁不开眼睛。当她回过神,外面空无一人。
那陈氏生性也是泼辣,跨出门,指着走廊和院内骂起了娘来。
骂了许多,骂累了,也未见有人理会,便停了下来。
这时见一个黑影一下子从院落之中闪过。
正在气头之上的陈氏见有人逃走,便觉的那人有看自己笑话之嫌,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拽紧鸡毛掸子,愤愤地追了上去。可惜她的小脚成了累赘,硬是走不快,越走不快,她心就越燥。她追着追着便被迷糊了起来,不知不觉的发现自己竟追到了一座假山的死胡同里。
那漆黑的四壁让陈氏才害怕起来。这时从她的背后,传来轻微的“咕咕”声。她感到自己身后似乎有人正站在她的后面,看着自己。
“是谁?”陈氏的声音比较轻,又有些颤动。若不是在寂静的夜里,几乎没有人能听清她说的声音。
后边还是静悄悄地,没有人回应。
陈氏虽然性情泼辣,但独自一人到了一个黑暗之地,内心总有那么点恐惧感。那陈氏想喊叫自己的奴婢,却又怕会引来那些姨太太们,这样自己就会落成了一个她们饭后茶余之时提起的的笑话。她为保那一丝无用的名节,制止了大声叫嚷。
但是陈氏却听到了脚步声,那声音很轻很轻,轻的几乎不想让人听到。她感觉那脚步声在自己的身后便停住了。她吓子都忘却了呼吸。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转身逃回去,那才是生路。她试着鼓起勇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闭着眼睛,一个转身,接着用力一撞。她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一石头上似的,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
陈氏忍着屁股的疼痛,睁开眼睛,正在起身之时。一双带着血色的眼睛正对着她自己。
那柳昌在十二房姨太太的温柔之中过了一晚。深夜之时,他听到了陈氏的漫骂声,也不去理会,转个身,一把搂住身边的姨太太,便睡了过去。他也不知道那陈氏何时消停下来的。
直至清晨,那服侍陈氏的丫鬟急匆匆地来敲门,说陈氏不见时,因打扰他的美梦,反被呵斥了一顿。
直至那老衙役拍门找到陈氏的尸体时,他才懒散的起了身,邋里邋遢的出了门。
老衙役将柳昌带到了那假山之中,一股恶臭一下子扑鼻而来。
柳昌捏住鼻子继续往里面走。
只见那陈氏已倒在了地上,全身发黑发臭,看上去已死多日。在陈氏的身体上放着一件婴儿的衣服,在那衣服上面留着两滴血迹。
柳昌盾到那婴儿衣服,一下子人清醒了许多,他将面转向老衙役,看了他一眼。
老衙役似乎一下子明白似的回答道:“看过了,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估计是那鬼鸟所为!”
柳昌转身拉着老衙役走出假山,发现家里的姨太太们和众奴婢正站在走廊边上,向着这里望着,便怒斥了众人,将其驱散。接着对老衙役说道:“那婴儿衣服在吗?”
“在!”老衙役说完,好像一下子又想到了什么,便将头深深的埋了进去。
柳昌咬了咬牙,对着老衙役说道:“将其取来!”
“哪件?”老衙役低声问道。
柳昌将脸一板道:“还有哪件,丢给你的只有一件!”
对于那件婴儿衣服,柳昌自知道是假的后,便将其丢给了老衙役,也未说如何处理。而那老衙役觉的收着这种东西晦气,早就一把火将它烧了个干净,所以他自然拿不出什么衣服来。而刚才他却糊里糊涂的应了一声,这下把自己套了进去,弄的不好会把自己给搭进去。但那老衙役必竟也是一只经历过许多事情的老狐狸,他装模作样的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没翻没翻的找了一下,顺便找几个衙役当作证人也找了一翻,接着又显的匆忙的样子,将那衣服不见的事情报于柳昌。
那老衙役本想着会受到柳昌的一顿训斥,可没想到,那柳昌一听之后,便脸色煞白,冷汗直冒,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柳昌此时庆幸那个死的不是自己,此时他想到了那捉弄自己的苏穆和墨绡,他擦去额头上的冷汗道:“去,把那姓苏的,那三个人都给我提来!”
老衙役领命后便退了出去,去了牢房,将绝命三人捆绑起来,送进了柳昌的书房。
绝命等人来到书房后,只是站着,他们看到柳昌正伏在桌案之上,在案边放着件婴儿的衣服。
柳昌看了看前面的三个人问道:“想活命吗?”
苏穆和墨绡连连点头。
柳昌将案上的婴儿衣服丢了下去,问道:“看看这是什么?”
苏穆低头一看,发现这件婴儿衣服虽然跟原来的那件很相似,但上面的血可不是什么禽类的血,而那是那真正的人血。他猜到那府里八成是出了事,便滑头的说道:“死人了?我是说帮你去捉鬼鸟,你却不让我去,这样可好出事了吧!”
那柳昌起了身,从墙上取下挂着的配刀,从刀鞘中拔出刀来,将那刀架到了墨绡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道:“都是因为你,是你说这婴儿衣服是假的,是有人在暗地捉弄我的,但现死人了!那鬼鸟害了我的人,这你怎么解释!”
那墨绡一听便急了,她知道她所见到的那件是假的,但眼前的这件却是真正像鬼鸟留下来的,此时的她任凭有万口,也辨不清。
但柳昌却不管,他已经举起了刀,要向着墨绡的头砍去。
苏穆虽然和墨绡总是彼此争吵着,谁也不让谁,但必竟彼此一起长大,他看柳昌要砍墨绡,心也不忍,立即说道:“大人,不要,她说的是真的!”
柳昌又怒目着苏穆道:“那你是你说慌骗我,害的我府内死了人,那你就更该死!”
柳昌将刀往桌案上一扔,向着门外吼道:“来人!把这两人拖出去砍了!”
苏穆一听把自己也搭进去了,便喊怨了起来。
那冲进来的衙役会,架住他们,便往门外拖。整个书房吵闹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慢着!”
柳昌最初以为是幻听,没有去理会。
但当他听到绝命说:“那只妖怪还会来”之时,他便让衙役停了手。他走到绝命面前问道:“你说什么?”
“那鬼鸟杀人时有个特点,就是死者肯定是一对夫妻,刚才被人带进来时,我听到有人在聊十六房姨太太的事情,估计那死者就是她了。但是现在看来你没事,估计昨晚一定遇到了什么特殊的事情才让你幸免与难,不过它早晚会找上你的!”
柳昌听了后,心里有些慌张了起来,便问道:“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你不相信,可以问你的手下,他们应该都去过那些被鬼鸟害过的现场,那些受害的人死的都是一双,而且皆是有夫妻之实的人!”
“你怎么会知晓这些的?”柳昌好奇的问道。
然而,绝命只是一笑而过。其实绝命在狱中就听那些守夜的衙役会讲起那鬼鸟的事情,所以对这件事情绝命已有所知晓。
柳昌知道那巡抚的亲戚死的就是两口子,再加上绝命这么一说,心里便慌了起来。他慌张的看着老衙役,想再次确认绝命所说的话是否真实。
老衙役见柳昌在看自己,便一下子把头低了下去,默认了!
柳昌在脸上努力的挤出一个笑脸,说道:“府里那么大,下一个不一定死的是我!”
绝命笑道:“如果下一个不是你,那柳大人,你顶上的青天要变色了!”
柳昌被绝命这么一说,心里可是不踏实起来。那陈氏虽是烟柳之地出来的,但自嫁入柳府之后,她几乎天天与柳昌缠在一起,也算是夫妻之名。但是现在的柳昌巴不得自己顶上是一片绿云,至少可以保住自己的命。
柳昌急切的指着绝命问道:“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放了我们!帮你捉妖!”
柳昌听后笑拒绝道:“你们当我傻,放了你们,万一你们跑了怎么办!”
“你不放了我们,我们怎么帮你捉妖!”
柳昌一把抓过墨绡,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苏穆一见便急了,大叫道:“你想干什么?”
“这小姑娘长的还不错,就让她留在我身边留作人质,就算那鬼鸟要杀我,我也会在死前先杀了她,陪葬!”柳昌又用那色眯眯的眼神看打量着墨绡,将头凑上去道:“最初我怎么没有发现你是如此的好看,万一我死了有那么漂亮的姑娘陪着我也不错!”
那墨绡看到柳昌的嘴脸,害怕的将身子缩了起来。
“你可以拿着那小姑娘作人质,但是有些方面你要听我的!”绝命说道。
柳昌看了一眼绝命问道:“说说看!”
“你穿祖传的那把刀你要带在身边,这把刀经历过腥风血寸的战争,煞气重,有镇妖的作用。有了这把刀,万一那鬼鸟冲进来,你可以抵挡一会!”
柳昌一听绝命的话,眼前一亮,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家里的祖传之刀还有这个作用。
绝命接着说道:“你祠堂里躲着,因为你祖上本是战场上的人,煞气重,他们就算死后,那碑牌里的煞气依存,他们可以暂时镇震慑到妖怪,还有你里面的机关,可暂时对付一下!而我和苏穆会守在门外,如果那鬼鸟来了,我们便会对付它!”
“你们两个人怎么够,我会叫整个府内的人来保护我的。”
“不用,人太多,反而会让它有所提防,这样捉它不宜了。其他人只要像正常的一样,呆在自己的地方便是了!”
那柳昌指了指老衙役道:“听到没有,等一会安着他的意思去做!”柳昌念着他,却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便转过头问道:“还未请教贵姓呀!”
“绝命!”
“就按绝命的意思去做!”
“现在大人还要做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柳昌经绝命这么一说,心里好像又实了许多,便爽气的说道:“说,还有什么事!”
“帮我们松绑!”
那老衙役立即反应过来,赶脚夫给绝命和苏穆松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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