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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敬老院里的建筑都是七八十年代的老屋子。墙上的黄漆掉的七七八八了,不少楼舍背阳的一面墙上都爬满了爬山虎,看上去倒别有一番风味。
之后,陈凡等人就被耿梁带进了一间会议室。
"随便坐吧。耿梁招呼着身后的八人说道。
这间会议室并不大,只有三十平米,它正中间的会议桌是由三张方形桌所拼成,围绕着一圈的是十来张残破的靠背竹椅。
八人都随意找了张座位坐下,然后耿梁便出去了,按照他所说的,应该是去带这间敬老院的其他老人过来。
"学长学姐,你们以前来过这里吗。过了二十分钟,实在等的不耐烦了,陈凡双手托着下巴,望着那四个不太熟的人问道。本来还想着他们能说几句话,却不料,这四只都很有默契地对着他摇摇头,愣是没有吭一声。
"那你们以前有没有参加过类似的义工活动。陈凡依然不死心继续问,这次,那四人中三个男生依然摇头,那个女生则沉默地看着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
"学姐?你参加过。陈凡试探性地问,这下,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去过。女生轻轻点头,终于开了金口,一想到当时的各种,她的心就揪到了一起,神色也变得分外的痛苦。我去过红尘孤儿院,是大一下学期的时候,当时也是八个人,和这次的情况一样。孤儿院院长和这敬老院院长说的要求都差不多,我们明明也遵守了,可是,还是有人死了,八个人,到最后回去的只有两个人。
"你们当时发生了什么?那六个人是怎么死的。欧阳晋迫不及待地一拍桌子站起,面目狰狞地瞪着那女生。要是按照这女的所说的那样,那他们这些人不也都是凶多吉少了?
"我不知道。女生惊恐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使劲摇头,就像又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了一样。
"你别给我装腔作势,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欧阳晋可不知道怜香惜玉怎么写,大步绕过几张竹凳直到女生的身后,双手抓住了女生的肩膀,十指几乎要掐进她肩头肉里。
在场的所有人都当做没看到一样无动于衷,直到女生发出了痛苦的声音陈凡才反应过来,赶紧过去把欧阳晋给拉开了。
"你干什么。欧阳晋火大地一把推开了陈凡。
"欧阳晋,你疯了。陈凡被这么一推,腰撞到了一边的竹椅上,还好这椅子比较软,撞着也没想象中那么疼。
"你才疯了!我很正常。欧阳晋大吼,挥着拳头就要去揍陈凡。
陈凡大惊,显然他没有想到欧阳晋竟然真的要揍他,平时就觉得他脾气不好,但也没到这种轻轻一点就会爆炸的地步吧。
就在欧阳晋的拳头就要落到陈凡的头上前,他的手腕被另一个人及时的攥住了。
"妈的,谁敢坏老子的事。一看是杨霖,欧阳晋大吼着捏紧了另一只手的拳头,就要去揍妨碍他的人,不料,却被杨霖先一步甩了他一巴掌。
这杨霖是疯了吗?陈凡同样也没有想到这杨霖会在欧阳晋发疯的情况下甩他一巴掌,不过,对于杨霖帮助他躲过了欧阳晋一拳这件事,陈凡直接就视为了是杨霖在弥补之前对他的不公。好吧,暂且原谅这厮了……
"欧阳晋。杨霖大喊了一声,双眸凝视着欧阳晋的眼睛。
被杨霖甩了一巴掌后,欧阳晋整个人都定格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愤怒的双眸平缓了下来。
"欧阳晋?你没事吧。陈凡小心地接近两人,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刚刚还是爆熊,被甩了一巴掌后就变成小白兔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难道是中邪了?
"我?我怎么了。欧阳晋纳闷地指指自己,忽然感觉到了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被揍的事实,不由地皱起了眉,瞪向刚刚松开他右手腕的杨霖。杨霖!是你他妈的甩我耳光了是吧!你找死。
"哎哎,别打架啊,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蚱蜢。见欧阳晋又有要爆发的倾向,陈凡赶紧上前拉住了他。
"走开!就凭你还想拦我?你有什么资格拦我。欧阳晋火大地甩手把陈凡甩开了,走了一步,陈凡不死心地又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现在这个样子,让他感觉非常的丢脸。
"想打架。杨霖回到了刚才所坐的座位,冷冷地瞥视着欧阳晋。等有命回学校了再打也不迟。
欧阳晋愣住了,杨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了,他的火气就更大了。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非要指明我来,能遇上这样的事吗。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虽然不愿意承认,可现在他们是一边的人,陈凡仍然希望大家起码暂时能团结一点。
"陈凡,你有什么资格说话,给老子放手,恶心死了。
"行行,我放手。陈凡立刻松开了手,一想到之前欧阳晋的异样,纳闷地问道。对了,欧阳晋你刚才怎么了,就像中邪了一样。
"中邪。欧阳晋微微挑眉。你在胡说什么。
"你刚才想要掐死这个学姐。
"我……我想掐死她。欧阳晋疑惑地看了眼面前背对着他,一副惊恐模样的女生,为什么,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对啊。陈凡连连点头。要不是杨霖删了你一巴掌,你还想要揍我呢。
"哼,我早就想揍你了。欧阳晋冷哼了一声,眼神转到了杨霖身上。喂,杨霖,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如陈凡所言。杨霖淡淡地说。
一听,欧阳晋整个人都呆掉了,他……居然会中邪?开什么玩笑!
就在此时,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了,领头的是耿梁,耿梁身后跟了八个老头老太,看上去年龄都是七八十岁样子头发都已花白。
"年轻人,在聊什么呢?谁中邪了。耿梁笑眯眯地扫视了众人一眼。
"没,没什么,我们就在瞎聊。陈凡赶紧的打哈哈,把欧阳晋推到了一边的竹凳上坐下,然后自己也找了个位置,虽然被欧阳晋白了好几眼,他就当没看到。
"这样啊,那就好。耿梁稍微测过了身子,身后的八个老头老跳就井然有序地一个个走进了会议室。
八个老头老太都板着一张死人脸,加上脸上的褶皱,看上去都很不好惹的样子,他们将在场的八个学生都扫视了一圈,然后一人指了一个,奇怪的是,他们几乎同时选的人,却没有一个重合的,就像是事先选好的一样。
"好了,请同学们跟着你们相应要照顾的人走吧,记住我之前跟你们说的那些要点,好,解散。耿梁笑嘻嘻地拍拍手示意解散,接着,大家就各自跟着要照顾的老头老太走向了各个方向。
选中陈凡的是一个头发长至耳垂,左脸颊接近耳垂部分有颗黑痣的老婆婆。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走过了一个布满了落叶的庭院,陈凡注意到了,这个庭院内有一个小池塘,池塘早就干涸了,里面同样落满了树叶,池塘边缘的石阶上有一层肉眼都能看见的灰尘,周围是一圈早就没了叶子,纤细的似乎一吹就能断的不知名小树,而且每棵小树的顶端都系上了一根红绳,看上去诡异的很。
"别靠近那个池塘。
老婆婆沙哑的声音冷不丁地传入了陈凡的耳中吓了他一跳。为什么?这个池塘看上去荒废了很久。
"不该问的别问。老婆婆虽老,眼神却很犀利,就只是这样平淡的瞥了眼陈凡,就让他感到一阵的心悸,有一种不可违抗的压力。
不问就不问,干嘛呀真是,吓死宝宝了……陈凡无奈的继续跟上老婆婆,绕过了几栋类似'危楼'的楼舍到达了楼号为四的另一栋只有三层楼高的'危楼。
"老婆婆,您住这栋楼啊,楼里住了几个人?"打量着这栋外墙已经惨不忍睹的楼舍,走进去,楼道里尽是霉味,地上全是生活垃圾,就像很久没人打扫过了一样,陈凡捂着鼻子,眉头紧皱到了一起。
"我们几个一人住一个楼,这里只有你和我。"老婆婆淡淡地说着,随即打开了一楼西边第三间房门走了进去。
一个人住一栋楼?想想都瘆得慌,陈凡抱着自己抖了下跟着她一起走进了103房间,一进房,又是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比外边走廊的味道还要重。
"咳咳……味道怎么这么大……"陈凡哭笑不得地走到窗口,赶紧的把窗子打开通通风,这才稍微好受了一点,再一转身,就看见老婆婆意境躺在了一张老旧的摇椅上闭着眼睛似是在小憩。
"老婆婆?"陈凡试探性地互换了她一声,随即她便睁开了眼睛,眼中尽是不爽和烦躁。
"我姓蔡,你住我隔壁,你今天的任务就是把我的房间,你的房间和走廊打扫干净。"
"打扫是没问题,问题是打扫的工具在哪?"陈凡暗自抹了把冷汗,直觉告诉他,这个蔡婆婆可不好惹。
"在你房间。"说完,蔡婆婆就又闭上了眼睛。
就不能祥和一点吗?陈凡无语地往门口走,刚到门口就被蔡婆婆叫住了。
"对了,这栋楼电路出了故障,没有电,最好在天黑前回房间呆着。"
"什么?那晚上要上厕所怎么办?"陈凡的嘴角开始抽搐了,开什么玩笑,虽然这栋楼说大不大,但也不小啊,这房间里也没个厕所什么的,半夜尿急了怎么办?还要摸黑去?虽然他并不怕黑,但是这里的气氛太诡异了,让人心慌。
"厕所在走廊尽头,想上厕所就摸黑去。还有三个小时天黑,赶紧干活去。干完活去饭厅给我打饭。"蔡婆婆以命令的口吻对着门口的陈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