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又问起我的年龄来了?这丫头到底想说什么?怎么东一下,西一下的,让我完全搞不明白了?
当下我就皱眉看着她道:“我说了,我十岁就是十岁,这还有假?”
“真的就十岁吗?我怎么感觉不像?”她又上下看着我,神情很值得品味。
“我哪里不像了?你到底什么意思?”我有点生气了。
“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了,就算你是十岁吧,”她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
什么叫做“就算”?我满心郁闷。
“哎呀,你额头上的淤青怎么消了一个?”她仿佛又注意到新鲜的事情了。
但是这个事情我不准备详细给她解释,因为我发现她的问题太多,如果解释了的话,她估计又要一大堆问题出来,所以我爽当就说是那淤青自己消了。
她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只是又问我道:“你真能看到鬼吗?”
我点点头,表示绝对可以。
“那你能跟鬼说话吗?”
我摇摇头。
“鬼长什么样子的?吓人不?”
“你到底还有多少问题?一口气问完行不?”我有点不耐烦了,这家伙简直十万个为什么,感觉像是在逗我玩。
“好吧,说正事,”她两手一拍道:“你身上的疑点很多,比如,那个坏人拿石头砸你的时候,到底是谁在背后拉了你一把,是女鬼吗?比如你在白龙洞里,在纸上写的18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在白家老宅的时候,为什么那个白小园的头发钻到你肚子里去了?你肚子上肿的包是怎么回事?你肚皮上的伤,还有腿上的伤,为什么好的这么快?为什么女鬼都喜欢缠着你?还有最后一个就是,你说女鬼缠你是因为你阳火弱,可是我怎么觉得你阳火一点都不弱,你那个——不像阳火弱的样子。”
果然是十万个为什么。
我被问得一愣一愣的,姐姐啊,你也不看看我几岁大,我要是把这些事情都弄明白,还会傻傻地呆在这里吗?
所以,当时我的回答只能是:“你说的这些疑点,我也很疑惑,但是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另外阳火弱的事情,是二叔爷告诉我的。二叔爷是阴阳先生,是高人,他老人家说得肯定没错。另外你说我不像阳火弱的样子,我怎么就不像了?你刚才说我什么东西来着的?”
“行了行了,看来你的确是个木头,什么都不懂你,我不问你了,问了也白问,”玉玲珑说话间,转身就往外走,我反而有点舍不得了,想喊她,但是最后还是停住了,感觉那样做的话,有点不好意思。
“西瓜吃完放着,盘子我明天来收,”她到了门口,回头和我说了一下,然后带上门出去了。
见到她出去了,我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下来,脑子里正混乱,结果隔壁就传来了敲门声,尔后就隐约听到玉玲珑的声音道:“徐爷爷,您睡了吗?我是玲珑啊,我想问您点事情——”
好吧,这丫头又转区二叔爷那边调查取证了,也真是难为她了。
我不再理会她,在床上躺下来,本来是想睡觉了的,结果冷静下来之后,玉玲珑之前所说的那些看似无理的问题,却是一个个在我脑海中飘过。
她说得一点都没错,我身上的疑点的确是太多了,可是,这到底都是为什么,我却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我左思右想,结合自己的身世,再加上之前二叔爷和我说的一席话,我隐约之间总觉得这个事情很有可能和我那个素未谋面,没来及出生,在娘胎里就被我吸收掉的妹妹有关,我记得当时在白家老宅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她的影子。
这个想法让我瞬间心里一动,仿佛无意中打开了一扇大门。当时我就想着,难道说,我妹妹的灵魂也一直没有转世投胎,一直跟在我身边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很多事情倒是好解释了。
可是,这样一来,又有一些问题不好解释了,那就是,妹妹的灵魂也是阴魂,也是阴气,倒是可以一直跟着我,毕竟我阳火弱,但是那样一来,我肯定也会有所反应,比如发烧,比如眉头早就有一块挥之不去的淤青,但是,之前我额头上却又没有淤青,那么妹妹的灵魂是躲藏在什么地方的呢?
难道是那个小肉球?
也不对,那小肉球已经石化了,是死物,只能算是妹妹的遗骨,妹妹的阴魂应该没法躲在里面才对,何况那肉球放在坛子里,在桌子上摆了那么多年,似乎也没有出现过显灵的情况,这就充分证明那东西上面,应该是没有什么气息的。
那么,妹妹到底是躲在哪里的呢?
我仔细回想当时在白家老宅里的情况,很快心里一动,有点明白过来了,妹妹的灵魂,可能真的一只跟着我,而且,她也的确是藏在我身上的,只是她不似那些半途缠上我的阴魂,她的存在,不会让我发烧什么的,所以二叔爷也没有把她变成淤青,然后,她则是很有可能就是藏在我肚子里的。
这难道说,就是二叔爷所说的灵根?
可是,灵根怎么会是一个附身在我身上的阴魂呢?
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只有十岁大的脑瓜子,实在是想不透这其中的关节。
然后我陷入了一团浆糊的状态之中,不知不觉,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结果睡着之后,也不知道是我开始进入青春发育期了,还是之前玉玲珑来到房间,勾起了我内心的一些萌动,我在睡梦里,竟是一直梦到一个白白的女人身体在身边扭动,各种搔首弄姿,各种销魂的声音,然后我感觉自己像是要爆炸了一样,左右看看没人,心说反正这女人是白给的,她自己勾引我的,不上白不上,不如就上一下看看什么滋味,然后我扑过去……
一把抱住,感觉那个舒心那个柔软,那个热乎,正要策马驰骋,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冷不丁浑身一凉,就感觉到一阵冷风吹过,面前的女人突然就消失了,尔后怔怔地抬头,却是赫然看到一个十来岁大的女孩子,一身如雪一般的白衣,披散着黑发,怔怔地站在我面前,尔后突然就抬手在我脸上抽了一巴掌,顿时我脑袋一懵,一下子惊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是在做梦,做了一个春梦和噩梦的混合梦。
这个梦本来挺美好的,但是最后的结局让我心里很膈应,身上都冒了一层冷汗,下意识地看看房间里,一片晦暗,窗户上的帘子飘动,一片银白的月光洒进来,虽是夏夜,格外阴凉。
我连忙开了灯,感觉下面涨得慌,似乎是要尿尿,就去浴室间,想要尿尿,进去放完水之后,我转身下意识地对着镜子照了照,本来只是想看看自己的脸色的,但是我却忘记了母亲经常提醒我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大半夜的时候尽量不要照镜子,因为那时候是大地阳气最弱的时候,很有可能会在镜子里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我没想到,这个事情真的应验了。
因为我照镜子的时候,并没有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我看到了那个黑发披散,一身白衣的女孩!
而且,她也在冷冷地看着我。
“妈呀!”
当时我真是惊得浑身都哆嗦了,禁不住就一声大叫,整个人都跳了起来,然后我突然感觉到清晰的自我存在感,然后张开眼睛才发现,这次才是真的梦醒了,刚才还是在做梦。
这次就是纯粹的噩梦了。
我摸摸额头,发现一层的汗,房间里很燥热,床头灯压根就没关,蚊子嗡嗡响,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然后我心有余悸,坐起身来,不敢再睡了,想去尿尿,也不敢动,就那么自己抱着被子,疑神疑鬼地四下看着,很担心那个白衣女孩子冷不丁就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
好半晌的时间,我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吓自己,我要找点东西分散注意力才行,然后我就想到了看书,于是我把二叔爷给我的那本古书《灵宝度人上经大法》找了出来,开始艰涩地读了起来。
那书是繁体的,我看了半天,总算看懂了一点内容。
“夫大法旨要有三局,一则行咒,二则行符,三则行法。”
“咒者,上天之密语也,群真万灵,随咒召唤,随气下降。”
“符者,上天之合契也,群真随符摄招下降。”
“法者,主其司局仙曹,自有群真百灵,各效其职,必假符咒,呼之而来,遣之而去,是曰三局。”
就在我正对着灯光眯着眼睛,非常艰涩地看着那书,一边看,一边轻声念着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就听到肚子里“咕嘟嘟——”一阵响,随即就感觉到自己肚子里,也就是小腹的位置,隐约有个东西在里面一阵的扭动,那情状如同一条蛇一般,立时让我一阵刀绞的疼痛,然后我下意识地丢了书,捂住了肚子,“呀呀——”地怪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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