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条的大脚踩在竹林的地面上,我不由的唏嘘万千。真是人生多变,谁也不能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可能会由生变成死,也可能由死变成生。
竹林很宽阔,一人一虎走在其中显得是那么渺小。“咔嚓”油条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我低头一看,是个头骨,人类的。看着头骨上面无数的劈砍痕迹,我不由的一叹气。明显是个闯入这里的倒霉鬼,难怪那老头儿不让我去落仙谷,光是这竹林,若是我没有血符的话,此时也已经变成一堆骨头了。
一路上油条又不知踩到了多少枯骨,都是些误入这里的倒霉鬼,这也让我更好奇竹林后面的落仙谷是什么样子。
大概半个多小时,我眼前竹林间出现了一些其他的景物,像是一条小河,还有一些其他东西,看来我们快到了。
“呼”油条一阵奔跑,我们终于出了林子。在我眼前的是一片不大的地方,这就是一个小峡谷,两旁高山巍峨,四周绿树成荫,只有中间一片几百平米的空地。
这空地上很干净,绝大多数都是绿油油的青草,再就是几块平坦的大石头,这几块大石头上足够一个人盘腿坐了。石头边是一条小溪,清澈的河水“哗啦啦”的流过,给人一种宁静的心境感悟。
狠狠的嗅了一口其中甘甜的空气,我和油条身上覆盖着的血气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身后的竹林像是一道屏障一般,能穿过那剑气林的人我估计很少。在这里我似乎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接下来似乎就是寻找我的机缘了。
可这里连一处特殊的地方都没有,我的机缘又在哪里?
在这片空地上,我一时间犯了难。难道要我把整片空地翻一遍吗,可这似乎有些不现实。
那边油条在草地上打滚儿,看到我看它,冲我兴奋的大吼一声,我无奈一咧嘴,我现在是高兴不起来。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将这片空地里里外外全都找了个遍,然而和我预想的差不多,没任何让我感到可疑的东西,我现在就差把这片地给翻一遍了。
不知不觉天快黑了,油条从树林里捉了几只野兔。在清澈的河水边清洗完后已经天黑了,漆黑的夜晚,借着烤肉的火光,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发呆,一时间不知道该去想什么。
我想到了第一次遇到人头蛇怪的时候,又想到了遇到王叔他们,接着是司徒语蓉,接着是进入石人墓到现在。
不知不觉中,我盘腿坐在石头上,右手托着脑袋呆呆的望着天空。看着上空高大的山峰和漆黑一片的天空,我的思绪一时间连我自己都把控不了了。
突然,我觉得自己此刻的思绪和一个伟大的意识契合在了一起,在这个意识面前我是那么的渺小。我的眼前开始模糊,换来的的是一副奇特的画面。
月光下,一个穿着朴素的道人也是盘腿坐在石头上,右手托着脑袋呆呆的望着天空。不知为何,明明我就在这道人面前,我却硬是看不见他的脸。我唯一能看见这道人的便是他那对明亮的眼睛,这对眼睛好像清泉一般,能将人心底的所有映射出来。
时光流转,道人还是个初出茅庐的青年。只见他四处探求知识,见识过很多大有学问之人。最终这道人自信满满的得出了一套自己的学术观点,他兴致冲冲的向君王们简绍自己的学说,然而没有一个人愿意听他的学说。
此刻我就像是在看电影一般看着这道人的一生,看到他失意后在一座山峰上对天大吼,经管是一个外人,我却能感受到这道人心底深深的无奈与痛苦。
在这道人心灰意冷准备跳崖自尽时,一个骑牛老者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世上能有什么事比生命还重要,年轻人,为何要想不开?”老者很是慈祥,在老者温和的劝阻下,道人暂时放弃了自尽的念头。
“老人家,你不懂。我苦读诗书几十载,却得不到重用,那我活着有什么意思!”道人痛哭流涕道。
“你的思想太过温和保守,也难怪那些帝王不愿采纳你。”老者略带惋惜道。
“可是,我劝诫那些君王减少杀戮与战争,让百姓人人得以安居乐业不对吗?”道人痛苦道。
“对,很对。可是你的方法不对,”老者摇头道,“君主的野心无限,能让他们停止杀戮几乎不可能。”
“是啊,谁又能改变那些君主们的思想,这天下都是他们的。”道人自嘲一笑。
“你错了,这天下不是君主的,这天下是芸芸众生的。”老者摇头道。
“众生的天下,那我在天下又该做什么……”道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喃喃道。
“哈哈,这天下的趋势,你一人推动不了。自古真正有德行的帝王都是百姓选出来的,年轻人,你又何必强求改变现状呢?这无为而治的道理,你可明白?”老者哈哈笑道。
“无为而治!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对了,我既然改变不了帝王的思想,但我可以教化民众,我可以在这滚滚长流中,推一把!还请先生赐教!”道人激动的对着老者拜倒在地。
“你要做的,全在一个道字中。”老者悠悠道。
“道字?先生可否说的详细一点!”道人此时有些懵了。
“哈哈哈,道可道非常道,要是能说出来,就不叫道了。我能助你灵光一点,但也只是一点!”老者一边大笑着,一边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的点在道人眉心,一瞬间道人像是触了电一般,接着他闭上眼睛眉头紧锁,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在道人思索的时候,老者坐在青牛上慈祥的看着道人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大笑三声而去。
道人在石头上坐着,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天空日月交错,一天又一天,而奇特的是,这道人凡人之躯,数日水米未进,但其身上的生命波动却是一日强过一日。
终于有一天,道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此时道人这一对眼睛像清泉一般,而我也只能看见他的眼睛。
“道可道,非常道。只有入道,方能知道之昊也,老先生,你倒是把这重担交给了我!”道人摇头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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