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十二点到来之前,我终于一口气开到了临海公墓,将车停在了外面,带着吴静静急匆匆的朝着守墓人的小屋跑去。
那哥们正在屋里喝茶,看到我来了,赶忙从脚旁搬了个小凳子给我,然后在吴静静身上看了又看,笑着问道:“哥们,这是你昨天说的那个女孩?”
我笑着摇了摇头,吴静静的身材和刘芳根本没的一拼,不过两个是不同类型的美女,吴静静是小家碧玉的可爱女孩,而刘芳则是邻家火爆小妹妹。
一听到守墓青年说着话,吴静静不知道咋的就不高兴了,抓着我就问了起来了:“什么女孩?哪个女孩?”
青年一看这架势,以为自己说漏了嘴,站在一旁有些尴尬,我直接无视了吴静静的质问,毕竟我关注什么女孩,和你有毛的关系。
“他们来了吗?”我指了指墓群的后方,那守墓人摇了摇头,“现在还早呢,起码吃过午饭才会来。”
我点了点头,问他有没有吃饭,刚好他还没来得及煮饭,我直接从附近的小馆子里叫了几个菜,让他们派人端到屋里。
一边吃着菜,我们一边聊着天,这位兄弟姓夏,名叫夏军,大了我两年,退伍军人,没有工作跑来做个守墓人,我问他为啥要干这个,外面那么多体面地工作,哪怕是搬砖,也比守墓好啊,夏军摇了摇头,抿了一口小酒对我说道。
“兄弟,现在找工作哪里那么容易,我初中高中的时候没有好好学习,只能去当兵,这兵当完了,出来没有个一技之长,想找工资不错又清闲的工作简直是做梦,不过我胆子大,这个工作,刚好适合我。”
我一想,原来这哥们跟我一样,也是因为工资高,工作清闲才走上了这见鬼的道儿,不过从聊天中,我能听出来,他这周围虽然诡异,但还真没遇到几个鬼,不像我,只要上电梯的,那基本就是个鬼。
“小梁,我跟你讲我最害怕的一次经历,妈的,不怕你和弟妹笑话,那次差点把我尿给吓出来了。”他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嚼了半天,我脸色有些不好,弟妹,那吴静静是弟妹吗?何梦蝶才是好吗!
吴静静脸色红润,倒是没显得多么羞涩,反而看着夏军,笑着让他快讲。
“前段时间,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有一个老头跑到我家门口敲我的门,是个老乞丐,穿的破破烂烂,瘦的皮包骨头,他端个破碗找我要钱。我当时没零钱,兜里只有一百的,不过家里还有几个馒头,我说给他馒头可以不,他摇摇头,就要钱,我当时一想觉得他就是个骗子,新闻里报道,多少乞讨的比老子们过得还体面!”
他呸了一痰,然后灌了口酒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我看他也不像有钱的样子,不然能那么瘦?我也没多想,拿了一张毛爷爷给他,叫他去买点好吃的,他拿着左看看右看看,对我说有点少了,要大张的。我当时心里就想,妈的一百块钱还少了?我站在门口没说话,那老头儿看到我不再给他钱了,他就晃晃悠悠的朝着墓群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说,他儿子不孝顺,不给他寄钱花,让他在下面受罪,只能跑到上面来乞讨···”
我沉默的坐在凳子上,心里没觉得这个故事可怕,反而有些可悲。
突然我想给我爹打个电话,问问他好不好。
吴静静坐在一旁直滴眼泪水,她也没有害怕,夏军诧异的看着我们两个,不知道我俩为啥不怕,毕竟死人从坟里出来这件事情,就已经会吓破很多人的胆了。
“军哥,以后家里多备些纸钱,看到哪些墓常年没人扫,就去帮着扫一扫,烧点钱过去。”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夏军想了想,觉得我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外面有人在敲窗子,夏军一听,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对我打打手势,叫我把身体放低,可能是不想让外面的人看到我,也我懂他的意思,赶忙朝着墙上靠。
“小夏,吃饭没?”我听到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感觉陌生中带着一丝熟悉,熟悉里又有一点陌生,夏军笑着回应他。
“哥,我才吃饭呢,家里来了客人。”指了指桌子旁的吴静静。
吴静静此时擦吧擦吧眼泪,正在吃着菜,也不朝外面看一眼,全然不关心发生了什么,眼里只有桌上的饭菜。
那个中年人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你继续吃,我叫人把坟弄好就是。”
说着他就要走,我有些急了,想要冲出去看看,不过夏军一直对着我使着眼色,示意我不要冲动,我忍了下来,听着外面数人离去的脚步声。
“军哥,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出去看看?”等到他们走远,我气呼呼的问道。
夏军摸着头想了想,狐疑的对我说:“外面没有送丧的队伍,只有黑西服和几个劳工。”
我微微一愣,这是当然的啊,我爹妈都在乡下,我活的好好地,谁给我送丧!
“黑西服的手里有一个用黑布蒙着的罐子,我看着不像是骨灰盒。兄弟,我感觉越来越糊涂了。”
我一听到罐子两字,就想到了装着心脏的玻璃罐子,赶紧问道:“那罐子是不是长筒状的,有些大!”
夏军说是挺大的,我心里一个咯噔,感觉有些不妙,拉开门就朝着写着我名字的墓碑冲去。
远处有三个拿着铁铲的人,正朝着墓群后方走去,在那三个人里我没有看到夏军口中的黑西装,正在纳闷的时候,突然看到我的墓碑旁站着一个人,他朝着我的墓碑深深地鞠躬,然后好像在说什么。
我加快了速度,从那三个劳工身旁穿过,险些撞倒一个,他们三个骂骂咧咧,我远远地把他们甩在身后。
等我跑到墓群的最后一排,平着看去,此时那黑西装的怀里有一个黑布包装的玻璃罐子,他似乎想扯掉黑布,然而手放上去,又缩了回来,他又把罐子高高的举了起来,想要砸在墓碑上,可是他浑身一颤,还是把手放了下来。
他几度挣扎,似乎都想要毁了那个罐子,直到最后,他还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把罐子捧在手里。
我装作来扫墓,轻轻的的走了过去,他似乎也没有看到我,注意力全在罐子上,当我走到刘芳的墓前,他正背着我把罐子轻轻地放到挖好的墓里。
“我妹妹二十岁就死了,人生真是难以捉摸,这是你亲戚吧,不知道他···”我蹲在刘芳的墓前,对着黑西装说道。
他声音有些低沉阴冷的说道:“也是个短命的可怜人。”
我心里冷笑一声,诧异的说道:“这位兄弟叫王梁?好巧,我也叫王梁!”
当我把这句话说出来时,我看到那黑西装的身形猛地一颤,险些把放好的黑布罐子碰歪了,他定了定神,缓缓地说道:“那可真是有缘了。”
有缘?有鬼吧!
我暗骂一声,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大兄弟这骨灰盒子有点别致,与常人的有些不同哎。”
黑西装不说话了,这时那几个劳工走了过来,黑西装手一挥,他们就铁铲飞动,要把墓给填上,我刚要大叫着不准,想要扑到墓里看个清楚,哪想到一把被人拉住,眼看着黑布罐子被泥土埋上。
我转过头向身后,抓着我的人是夏军,他眼神阴翳的对我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决,这一瞬间,我觉的,夏军和这个黑西装是一伙人!
当几个劳工好奇的看着我的举动,手上的工作却没有停,填好土,盖上大石板,然后朝着外面走去,黑西装看着墓碑,再次鞠了一躬,然后与我擦肩而过。
整个过程他没有正眼看过一次,所以我没有看见他的正脸,只有他削瘦的侧脸,我可以确定我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他为何会给我弄这么一个墓。
“你放开我!”
我朝着夏军喊道。
他把我松开,对着我说道:“兄弟,你别那么冲动!”
“兄弟?谁是你兄弟!你跟他是一伙的吧!”我冷笑着说道,就要想去扒开那大石盖板。
夏军一把拉住我,“兄弟,刚才我拉住你,是因为他带着刀,我怕你有危险才拉住你的!”
我刚要说我不信的时候,吴静静走到我旁边,跟我说夏军说的是真的,刚才她也看到那黑西装从包里摸出了一把大弹簧刀。
夏军可能会骗我,但是吴静静没有理由骗我,我试着冷静下来,看着夏军,让他给我个交代。
“从昨天下午你来过之后我就觉得有点奇怪,后来我给一个当警察的朋友发了个消息,让他帮我查查有没有我记录档案上的王梁。”
我一阵无语,我不否认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长得相似的人,但问题是当这些长得一样的人都叫同一个名字,都有着同样的岁数,甚至身份证都只差一位数,而且他妈的还是在一个地方出生的,你会相信这是巧合?这是缘分?
“结果呢?”吴静静站在旁边问道。
我翻了翻白眼,这么蠢的问题,根本不用查,没有第二个王梁,这个墓碑就是为我建的。
夏军苦笑着对我说:“喏,兄弟,你自己看吧,这短信是刚刚发来的。”
我嘴角一扬,蔑视的一笑,尽管我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我还是朝着夏军举起的手机屏幕看了一眼。
短信的最开头写着一个字。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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