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等了半个小时多才看到一个老太在旁边人的搀扶下来到了我们这,这老太年纪看着大,满脸的褶子,但是头发却很黑,还是黑得发亮那种,我以前在发廊打过暑期工,知道她那绝对不是染发染成这样的,染出的头发是没这般效果的。
旁人把她搀扶到我们面前,后面还有人把旁边的椅子给搬给了她,这架势真心是碉堡了啊,坐好后她就看了我一眼,就把眼神移开了,她的眼神让人有种不敢和她直视的感觉。那一眼就好像要洞穿我的心思一般,我妈这般和她打着招呼,说多少年没见了,没想到现在变化不大之类的,说话时我妈都是带着笑脸,可她却一直板着个脸看着我妈,自从刚才看了我那一眼后,她就目光就一直是涣散着的,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事,仔细看还能发觉她的嘴唇在轻微的动,似乎嘴里在念叨着什么。
我母亲也觉得奇怪,按她的话说她们是老熟人了,以前她就是我们老家那边的,后来是自己出来了,现在是比较有名气的‘高人’了,在武汉立了足,可我妈每年还会和她电话联络联络感情,在我妈的讲述中,她应该不会这么冷淡啊?
我妈这般一个劲的一个人说话也不是个事,最后妈那边实在也是没客套话可说了,我这边更加没什么话可说,大家就都这样沉默着,现场气氛着实是有点尴尬,我看了母亲一眼,母亲却没看我,而是在打量她那位朋友,母亲这时估计也拿不准她那位朋友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时那个老太叹了口气对我母亲说道:你们请回吧,你的儿子我看不了。
一听这话我倒是疑惑了起来,她什么时候帮我看了的啊?怎么就说看不了?就算看不了,也不用一直阴着个脸吧,毕竟我母亲和她还是认识的,要不是看在她是我母亲的朋友份上,我肯定要发脾气了。
我感到气氛,而我母亲并不这样想啊,母亲一听她说这话,先是让我出去,我问为什么要出去?母亲瞪着眼把我赶了出去,我在门外实在是一肚子气没地方消,只能抽烟,而旁边的那些排队的人,还跑过来问我大师对我说了什么,我只对他们说了2个‘滚蛋’。
过了没多久母亲出来了,她的脸上神情似乎比刚才缓和了许多,我们回到家,母亲说她来做饭,让我赶紧先去洗个澡,我不明就里问为什么要洗澡,母亲说我这人废话太多,小时候真不应该给我看十万个为什么这本书,我想着本来身上都有些虚汗了,就先洗洗澡呗,看看母亲究竟又要干些什么。
洗完澡出来,母亲的菜已经端了上来,我正准备吃两口,母亲说先等等,我问还要的冬谁?她问我想吃吗?我说肯定想啊,她说那行啊,先把这个带上,要不然不准吃,说完就放了一根编制好的红色手绳在桌子上,说是要让我带在手腕上,虽然这红绳看样子如果带在手上定不会丑,可母亲突然让我带这,我就是纳闷为什么,我问母亲带这干什么。
她说招姻缘的,然后让我赶紧带上红绳好趁热吃饭,母亲这话尼玛一看就是假话啊,可我完全无法反驳她啊,是啊~~红绳招姻缘,换谁都知道的事啊,可我不相信母亲从她那朋友拿出红绳就是为了求姻缘,母亲盯着我,意思是今天我如果不带这红绳,估计就真的不能吃饭了,没办法,最后还是带上了,吃着饭看着手腕上的红绳,真心是说不出的别扭。
晚上我要睡觉了,母亲一再叮嘱说不准把红绳拿下来,我连着说了几句好好好,就把卧室的门给关上了,可躺在床上的我怎么都睡不着,心里有点烦躁不安,可看着手腕上的红绳,不知道为啥我的心里又竟然有种莫名的踏实感,这点心理变化,让我感觉难道心底真的是在惧怕在什么,而不愿意承认?
想着母亲为我所做的一切,虽然让我觉得极度不靠谱,可那也是母亲对我的爱啊,现在想想觉得自己昨天以及今天的行为挺招人讨厌的,毕竟母亲是爱我的,才会为我做这些,我又何必要跟她对着干呢,我决定从明天开始不管母亲要干什么奇怪的事,我都照办,一直到母亲回老家为止。
想到这里索性关了灯,想早点入睡,可关灯的一瞬间,我竟然看到床尾的墙边赫然站着一个人形黑影!!
我吓得立马把灯打开,却发现那黑影竟然不见了,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眼花了?我再次把灯关上,然而那个黑影又一次出现了,那黑影好像还在动!我不敢大叫,怕惊动母亲,我又一次把灯打开了,墙上的黑影却又一次不见了,我满脑疑惑的起身走到墙边,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甚至墙边的地上也没有脚印,那刚才那黑影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瞬间出现又瞬间消失呢?难道家里真的招了那些东西?我吞了口吐沫,心里如在热锅上爬的蚂蚁那般乱串,此时我感觉到背后飕飕的凉风,我回头一看,咦~~~窗户是什么时候开了?
我这人睡觉从来不喜欢开窗户啊,更何况现在又不是夏天,我就更不可能打开窗户了,我母亲也不会特意给我把窗户打开啊,我走到床边想要把窗户,仔细检查了下窗户,并没有那里的螺丝松动了啊,我正准备把窗户关上,却发现楼下对面的街上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特别的显眼,现在的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大晚上的那人却站在对面街的路灯下一动也不动,那人的打扮也很奇怪,全身披着一个黑色的袍子,头上带了个黑色头巾,我寻思着他究竟在干什么呢?
我仔细一看,那人好像是在抬着头看我这个方向啊,他大晚上的盯着我这边窗户干什么?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害怕,我赶紧把窗户关上,把窗帘也拉严实了,心里砰砰直跳,可我忍不住好奇心,我又从窗帘缝隙中想看外面那人,却发现那人这下已经不见了,难道走了?那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盯着我窗户看?
被那人搞的一下实在是睡不着,我走到客厅去倒了杯水,顺便在沙发上抽根烟,其实最让我害怕,不是那些鬼啊神啊或者是幕后黑手什么的,最让我害怕的是我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这些怪事究竟人为的还鬼神作恶,这种让人看不清本质的事是最害怕的。
真正的害怕是非理性的,不可想象而又让人无法不去想象的,因为人的自信来源于理性,人们想象理性可以解决问题,想象事情的因果关联,相信万事万物都按照一定的规律运作。
这是人类自信的源泉。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自信存在,人面对危险的时候,才不会感觉到恐惧。
但问题是,当一切事情都呈现出非理性无因果没规律的状态时,人就会感到失去自信,从而感觉到恐惧。
咦~~难道又是我的错觉?刚才我点的烟可就只抽了一口啊,怎么等我再想去抽时,却发现烟已经烧到只有烟屁股头了?怎么烧得这么的快?难道是刚才思考恐惧的根源,想得入了神,忘记了时间?
索性我又点了一根烟,这次我是盯着这根烟再抽,我发现当我用手指夹着它的时候,它烧得特别的快,就好像有个看不见的人在隔空吸着我的烟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我吓得把烟头不小心跌落到地上,我赶忙用脚把它给踩灭了,这时母亲突然从卧室走了出来,她看到我在沙发上整个人一愣,我也是一愣,没想到自己这么轻微的动作,还是惊醒了母亲,母亲仔细打量着我,这种打量让我觉得奇怪,她现在就好像打量一个陌生人一般,她整个人甚至都可以看出紧张,我皱着眉头心想母亲为何这般看我,就算我没开客厅的灯,也不该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吧。
“陈西?”母亲谨慎的喊了下我的名字,这种谨慎就好像是不确定我究竟是不是陈西,我立马就说,妈~你难道连你亲生儿子都认不出了吗?母亲听到我的声音,这才把客厅的灯打开了,我发现母亲的脸色略微有点苍白,不过转而笑着对我说,还不是为我的事操心操得眼睛都花了,问我大晚上的怎么不睡觉呢?我说烟瘾犯了,就想出来抽一口,我赶忙又点了一根烟,为的是掩饰自己的善意谎言,我不敢把实话说出来,还是那句话,母亲离开前,我肯定不能让母亲因为其它的事为我操心了,我这次眼角注意到香烟的燃烧速度似乎恢复了‘正常’,就算我夹在手上也没有说燃烧得那么快。
母亲这时也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我的旁边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说真是没心事,只是烟瘾犯了,我抽完这口就去睡,您先去睡吧,母亲端着茶杯既没说话也没有起身,只是说喝完水她再进房,我感觉母亲这是在‘监督’我啊,似乎要看着我进卧室她才会安心,我摸清了母亲的心思,连忙把剩下那口烟深吸了一口,起身就回到了卧室。
在卧室里隔着门听到外面的母亲叹了一口气后,就听到母亲房间的卧室传来了关门声。
此时的我心里极度的内疚,我知道刚才肯定是自己的响动惊醒了母亲,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躺在床上我小心的关上了灯,这次那个黑影再没有出现,虽然我连着几次开灯关灯,黑影还是没再出现,但我还是害怕,我几乎是用被子把全身包括脑袋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口子供我的嘴巴呼吸便行,我就犹如沙漠里把脑袋埋进杀里的骆驼那般,现在只有这样才能觉得踏实,才能安然入睡。
第二天我起床时竟然发现母亲还在睡觉,母亲是一个生物钟很准时的人,平时到了晚上该睡的时间,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会睡觉,而早上几乎不需要闹钟她都可以准时起床,今天的母亲怎么现在还没起来?我没忍心去打扰她,只是心里祈祷她千万别是病了啊,这年龄不比年轻人,一点小病可能最后都会变成大病。
我自己轻声的出了门,在外面买了2个包子将就了下,就准备进店,此时我看到隔壁老王的店并没有开门,我还心声奇怪,怎么今天到了这个时间门都不开了?我还没奇怪多久呢,我就看到‘老熟人’百事通抽烟男,他一脸严峻的神情,如刘翔冲刺一般快速的往我所住的那栋楼的尽头跑,我预想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抽烟男怎么会这么的急?
我眼皮此刻跳动着,难道我是住的那栋楼出了什么事?
我紧追百事通的步伐,他跑在人群中犹如行云流水,那厚厚的人墙几乎挡不住他的去路,他就像是一个赶着上战场的战士,战战兢兢,跟在这样有专业经验以及素养的战士后,我也很轻易的跑到了人群的前端,我心想这次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有人跳楼自杀?还是又出现了干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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