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被暂时放在了火车站里的休息区，顾瑾瑶和陈斌对死者进行了进一步的检验。

　　“尸体全身干净，头发、指甲都修剪的非常整齐，死者年龄应该在40岁以上，但保养的非常好，死者的随身衣物也都非常讲究，这些都说明死者家庭条件非常优越。另外，从死者的鞋里发现了这张纸条。”顾瑾瑶将纸条递给了许文喆。

　　许文喆接过纸条，这是一张城中广场的一张发票，发票的日期是前天。

　　“发票怎么会在鞋里？”曾诚问。

　　“很有可能是五角放的，他们想让我们去城中广场。”许文喆说。

　　“城中广场？又要猜谜？五角是不是闲着没事干了？不是在火车站吗？改地方了？”张帆一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不管怎么样，去城中广场看看。”许文喆看了看表，“曾诚，你跟我去城中广场看看，舍予，你们在这里继续观察。”

　　“明白。”

　　城中广场虽不是叶城最大的购物广场，但每天也是热闹非凡，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年轻男女穿梭于楼层之间，挑选着心爱的物品。

　　许文喆按照发票上的店名，找到了那家服装店。

　　“二位需要什么？我可以帮二位推荐一下，看中了可以试穿一下。”导购员笑容满面对进店的许文喆说。

　　“您好，我们是刑侦大队的。”许文喆亮了一下证件，“您看一下，这是你们这里开出的发票吗？”

　　导购员接过发票看了一下说：“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您能将当时开发票和卖出这件衣服的导购员叫来吗？”

　　“您稍等，我查一下。”导购员拉出了销售清单，对照发票说，“哦，是金小燕，不过他今天休息。”

　　“能告诉我她的住址吗？”

　　“可以。”导购员写好后递给了许文喆。

　　“谢谢！”二人随即出了城中广场，赶往金小燕家。

　　火车站里，温华坐立不安，在休息室里来回踱步。

　　“温站长，您能安安静静的坐下吗？您都走了一下午了。”顾瑾瑶揉着太阳穴说。

　　“五角要杀我，你还让我安静？明天就是大暑了，今天突然发现个尸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你问我怎么回事？许队长不是已经去查了吗？”

　　“去查去查，这都几点了，还没有消息，如果五角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觉得我还有命吗？你们也不用再查了，你直接验尸就好了。”温华指着顾瑾瑶几乎失控，“你知道这两天我是怎么过的吗？每天晚上我都睡不着觉，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噩梦，我都想拿出枪自己给自己一枪，也省的五角动手了，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煎熬呢？啊？”温华怒吼，双手挠头，精神在崩溃的边缘。

　　“温站长，我们都能理解您的心情……”

　　“好了，不用再说了，理解理解，光理解有用吗？你们的防御布置虽然几乎天衣无缝，可明天有多少人来，我们现在谁也不知道，一旦局面失控，到时候只能被动挨打，现在布置好的一切防御措施，到时候都形同虚设，你知道五角会用什么样的方式进攻吗？”温华突然头晕目眩，连忙用手扶了扶桌子坐了下来，掏出了药吃了下去。

　　顾瑾瑶还想说什么，温华抬手制止。

　　“对不起，顾警官，我失态了，对不起。”温华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许文喆根据地址找到了一栋老建筑，看房子的布局，要有一些年头了，每一层都有一条贯通的走廊，仿佛就像学校宿舍一般，住在这里的人还要共用一个厕所。

　　许文喆来到了202的房门前，敲了敲门。“金小燕在家吗？”许文喆问。

　　没人回答。

　　许文喆拨通了金小燕的电话，有明显的手机铃声从房间里传出。

　　许文喆又敲门，仍然没有回答。

　　许文喆示意曾诚打开了房门。

　　金小燕就倒在房间的地上。

　　二人震惊之余没有立即进入房间，曾诚顺着房门往里观察，慢慢走到了金小燕的身边，摸了一下动脉，抬头摇了摇头。“许队，看情况是中毒而亡。”

　　“整个房间干净整洁，没有杂乱的脚印，尸体旁边没有挣扎的痕迹，门窗反锁，水杯上也只有死者的指纹。许队，难道是自杀？五角引我们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呢？”

　　许文喆走进了卧室，同样，卧室也收拾的整整齐齐，一看就知道金小燕平时是一个注意细节的人。

　　“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死者穿着整齐，化着淡妆，沙发上放着手提包和外衣，茶几上还有未吃完的外卖。一个自杀的人，有必要这样做吗？应该是死者准备出门，喝了有毒的水，才因此丧命。”许文喆来到尸体旁，翻动着尸体，“五角一定给我们留下了什么讯息。”

　　“许队，我已经找了，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发现五角标记。”

　　想象一下，从火车站发现不明尸体，到现在金小燕中毒身亡，都是五角一手策划的，这和明天的计划有什么关联？如果这些案件不是五角所犯，那他又想告诉我们什么呢？许文喆想起那个引他们到临月村的黑衣男子。

　　“如果不是五角做的，那他为什么要杀人呢？”曾诚问。

　　“也许杀人和传递信息的不是同一个人。也许那名不知身份的死者和现在的金小燕都和五角有着密切的联系。”许文喆仔细观察着金小燕的倒地姿势。

　　“曾诚，假设死者当时准备吃饭，在吃饭的时候喝了有毒的水，那么她应该朝哪个方向倒下呢？”

　　曾诚坐在沙发上坐了一个倒下的姿势，“应该是这样。”

　　“没错，死者倒下的位置一定是在外卖前，可是你看现在，死者的倒地姿势却是在离外卖有一段距离的沙发最右端，为什么？”

　　“你是说，尸体被凶手移动了？”

　　“也许是凶手移动的，也许是死者在弥留之际自己下意识过去的。”

　　许文喆看到沙发旁边仔细寻找，最后在沙发的缝里找到了一张纸。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画满了线条，其中有一个地方用红笔圈了一个圈。

　　“这是什么？”曾诚没看明白。

　　“像是线路。”许文喆回答。

　　“哪里的线路？”曾诚又问。

　　“应该是火车站里的电路走向图。曾诚，打电话叫人来清理现场，咱们回火车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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