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一心想着抓住鲮鲤会的尾巴,进而顺藤摸瓜找到鲮鲤会的头目易南风,所以催促着我赶紧带他去朴德欢留下的地址!我却感觉这其中有些不太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又一时想不起来!
驱车进了老城,按照朴德欢的地址一一细找下去,我怎么也没想到,找来找去,最后的猫耳朵胡同三号院竟然就是二郎的原主人,也就是那个死后浑身是蛆的董万平的房子!
“我就说我感觉有些熟悉呢,这地方我来过!妈了巴子,咱们被朴德欢给骗了!”我气的跺脚骂道!
木头问道:“你来过?到底是咋回事?”
我无奈地摇摇头,只好将上次和二郎所有发生的事和木头说了一遍!
木头听完也是愣了半晌,默默道:“这么说,这房子的主人都死了?连主人都不在了,怎么又可能是什么鲮鲤会的聚会地点呢?”
“八成是朴德欢那老家伙盯上袁可为了,怕咱们和他抢,故意摆了咱们一刀!”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能说出这么个地点?仅仅是信口胡诌?”
我想想也是,按理来说,朴德欢并不知道我曾经到过董万平的房子,信口胡诌怎么可能这么巧!那他这个地址到底是怎么来的?难道说董万平生前确实是鲮鲤会的人,只是朴德欢并不知道董万平已经死了?
“不管了,反正已经来了,总要进去看看!”木头坚决地说道!
我看了看天色,到处黑蒙蒙的,这旧城区里连个路灯都没有。董万平的院中更是死一般宁静,想到那天见到董万平一身肉蛆的样子,我有些恐惧地低声道:“还有必要进去瞧吗?”
“你要是害怕就算了,我自己进去也行!”
“你这叫什么话啊,我什么时候害过怕啊,我就不信这黑灯熄火的还真有人在这开会是咋地!走,不就是去瞧瞧嘛!”
董万平死后,家中文物都已经被评估委员会拉走了,此时大门紧闭着,我和木头四下瞧了瞧,确保周围没有人,双双攀着小矮墙爬了进去!
大概是那些人觉得屋中已经没有值钱之物吧,董万平主室的屋门倒是虚掩着,并没锁死!
我和木头像是猴子一样慢慢溜到窗下,侧耳倾听,房间里很安静,不过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每隔一会都能听见一点点吱吱呀呀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在随风摆动!
这吱呀声一响,就有什么软物东西落地一样,不规律地传出“啪啪”的细微声音!
我朝木头摆了摆手,示意他里面应该没有人,因为窗下趴了半天,绝无一点人的动静!
木头却朝我摇了摇头,又指了指耳朵,言外之意是说,就算没人也要进去看看,否则这声音到底是咋回事!
我没办法,只能瘪了瘪嘴,让他先走!
木头微微嘲笑一番,朝我竖了竖小拇指,弓着腰一点点移到门口,微微轻推一下门扇,一闪身子钻了进去!
说实话,要是木头不在这,就算打死我也不会进去,因为我的脑海里时刻都董万平一身蛆虫的样子!
可没办法,他已经进去了,我只能从后面随着钻了进去!
不过,一进屋,我差点直接转身回来,因为屋里那股腐尸的臭味竟然还没散去,整个肠胃都迅速翻滚起来!
董万平的房子是过去那种长檐纸窗的四合院建筑,房子矮,小黑瓦,加上窗子小,房间里更暗,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我完全是靠轻微的呼吸声感觉到木头在我的正前方!
“快走吧,哪有什么人啊!”我实在忍不了屋里这股臭味,忍不住开了口!
我这一说话不要紧,就听见黑暗里“吱吱”两声尖叫,“啪嗒”一声,似乎有人么东西从屋顶上掉了下来……
我吓了一大跳,大叫一声站起身子就要往回跑!
可木头却低吼一声:“往哪走!”
“嗖”的一声,他的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打了出去!
“吱哇”一声大叫,刚才的尖叫的东西好像立时毙命了!
也就是这时候,破碎的窗口吹进来一阵凉风,有人轻轻碰了碰我的后脖颈!
我顿时全身一绷,低声问道:“木头,是你吗?”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全身已经起了一层白毛汗,声音抖成了绵羊音,后音完全闷在嗓子眼没说出来,因为我自己也清楚,木头明明就在我前方,怎么可能在我后面拍我?
“呼……”
夜风顺着破旧的窗子又一次像是猫叫一样灌了进来,就在我抖成筛子的时候,身后的“那只手”竟然又轻轻碰了碰我的脖子,凉凉的,恍若一把利刃,又像是……
我顾不上那么多了,恐惧在崩溃中泛滥,哇哇大叫着朝前跳了一步!
“怎么了?”说话的才是木头,他一把拉住了我!
“有人,绝对……有人,他摸了我脖子!”
我结结巴巴地说着,要不是木头扶着我,我肯定瘫在地上了!
“是谁在那?别装神弄鬼,否则我不客气了!”木头朝着黑暗里断喝一声!
“吱吱……”
回应木头竟然又是两声细碎的叫声,我心里胡思乱想呢,难道又是役鼠之类的怪物?
木头低声道:“不用害怕,不是邪物,我能感觉的到!”
他说着,窸窣地摸出一张符纸,用三清指压住,默念一声符咒,那符纸腾的一下从指间上燃了起来!
熹微的光芒中,房间里逐渐清晰起来!我和木头赫然发现,就在我俩的正前面对着门口的方向,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赤裸的脚丫子,顺着脚趾慢慢举高纸火一瞧,大腿、胳膊、脑袋……竟然是一个身穿寿衣的人正挂在梁架之上,不,不是挂,而是被人用一根拇指粗的刚进插进脖子钉在了木架上!
这死尸的脑袋半低垂着,瞪着流着尸血的眼睛正好看着我和木头!胸窝上腐烂出一个大洞,一只肥硕的大老鼠正探着脑袋死死盯着我们,与此同时,几个白色腐蛆从尸体上“啪嗒”一声落了下来……
这不正是董万平吗?他怎么还在自己房中?还遭此虐待!
毛骨悚然!我看见木头也浑身颤了颤,而我更是一屁股哦直接坐在了地上,不是我不想尖叫,而是我的嗓子失声了,不是我不想跑,而是我的双腿都成了面条!
“别怕,别……怕,就是一具尸体……”木头结巴着说着话,可他的手分明也在痉挛呢!
就是一具尸体,可这也未免太恐怖了吧……
要命的是,就在此时,燃烧的符纸烧完了,室内顿时重新陷入一片黑暗,窗外冷风入市,面前再次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我才明白,那是风吹尸动的声音,而刚才“摸”我后颈的就是死者的脚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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