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真如木头所说,墨斗线绳一系住,那皮肤下的黑血竟然像是如临大敌,在绳前顿时停留了下来。
“下来就剩下拔毒了,糯米和艾草行吗?”我悬着的心稍稍落了地。
木头摇摇头道:“一般的尸毒这招可以,可是这是蛊尸毒,艾草性温,敌不过它的!除非紫花地丁、斑蝥、红头蜈蚣一类的烈药或许可以一试!”
紫花地丁、大颚斑蝥、红头蜈蚣?听着一个个陌生的名字,我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先不说这些东西到底能不能行,就算能行,天还未亮,下着雨,我上哪找这些东西去?恐怕就算是中医药铺也不一定有这些东西!
可是林越啊林越,榆木疙瘩可是为了救你受的伤,做人得讲究良心,你要是救不了他的胳膊,那你就自己也剁去一只手赔他吧!
心急到了顶点,我反倒冷静了下来。
我忽然想到了,要说拔毒的东西,我这店里倒是有一样东西,以前做手雕的时候,母亲曾告诉过我,此物祛风散瘀、拔毒灭痈效果奇佳!
“木头,你等着,老子不想欠你一只手。”
我急匆匆冲进库房,左翻右翻,最终抱着个树根冲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你要干什么?”木头疑惑地看着我手中的树根。
我埋着头,不作回答,用刻刀从木根上剥下一段树皮。内皮和外皮分开,分别用木屑粉碎机打成粉末,内皮屑装入杯中,倒入开水,递给木头道:“喝下去!”
木头冷着脸大叫道:“你,你,你什么意思?你叫我喝木头渣子?”
我命令道:“让你喝你就喝,要是没有效果,老子直播吃翔!”
木头顿了一下,点点头道:“好,我成全你,不为别的,就为见你直播吃屎!”
我见他咬牙将内皮水喝了下去,赶紧将外皮粉末用白纱布敷在了伤口上。
一边干着这些我一边默默祈祷着,老妈啊老妈,希望你和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可说过紫薇树皮味苦性寒,能驱所有邪毒,儿子会不会成为吃翔网红可就在这一念之间了……
外面的雨仍旧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木头流了不少血,不过此时脸色已经微微缓和了过来!
折腾了半宿,此时又困又乏。
木头倚靠在柜台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真是不知道死活的家伙,竟然还能睡得着!我看着眼前这个年纪相仿的冷峻少年,低声嘀咕着,心里不知不觉升起一丝敬意!
尽管我想上楼去舒舒服服躺在被窝里,说不准那个藏在木头里的小妮子还在,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想到这个什么魄影心里像是猫抓一样瘙痒难耐,但最终我还是挨着木头坐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这小子受伤终究是因为和我有关,此时他身重尸毒,若是有个好歹我这辈子都寝食难安!
算了,男人,得讲义气。看护他一夜,算是老子对他的补偿吧!
稀里糊涂中,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我被一个老娘们的大嗓门惊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唉呀妈呀,这是咋滴咧,素英啊,你家的店被人拆啦!”
说话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社区居委会刘大妈,此人心宽体胖180斤,绰号“刘大喇叭”,嗓门犹如虎啸震雷。
我被刘大妈惊得一下子睁开眼,发现自己和木头正脸对脸紧紧贴着滚在柜台后面!大概是雨夜微冷的缘故,我俩睡着睡着竟然搅在了一起。
此时木头也迷迷瞪瞪睁开了眼睛,瞬间,空气凝滞了!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越瞪越圆,嘴巴张成了两个大窟窿,最后不约而同尖叫一声……
“呸呸,死基佬!”
“我呸,明明是你,恶心变态!”
“放屁,早就看你不像是直的……”
“你有脸说我,老子睡着了你对我干了什么……”
我和木头唾沫四溅地彼此大骂着,这小子指着我的鼻尖污蔑我趁他睡着做了腌臜之事!
我刚想骂他也不撒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却发现他指着我的手竟然是左手!
“你丫的手好了?”我惊呼道!
木头也愣住了,将手收回去活动活动,竟然活动自如了。再扯掉纱布,手上的淤青和黑血都消失不见了……
“还真好了,木爷我吉人自有天相!”
“嗨我就不高兴了,什么叫吉人自有天相,是老子用紫薇树皮救了你好吧,你丫的怎么这么不知恩图报?”
木头很不屑地冷言道:“你也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可这是你干出龌龊行为的理由吗?”
“呸,我龌龊?我林越光明磊落,老子只喜欢姑娘,不像你,长的就一脸伪娘样子……”
我俩唇枪舌战又要开战,老妈突然惊叫着冲了进来,口中大喊着:“越越,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我和木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妈和刘大妈以及另外两个“麻将斗士”已经站在了店里,看来她们这是又搓了一宿!
“啊,没,没事……”
我一时结巴,心中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怎么和老妈说这一夜发生的事了!
刘大妈抖着肥胖的身体在店里转了一圈,粗着嗓门朝我问道:“我说小越子,你是不是泡妞泡到别人马子了,好好的店怎么被砸成这样了,人没受伤吧,要不要报警,大妈我为你做主!”
我心道,刘大喇叭呀刘大喇叭,你这么大岁数怎么还这么潮流啊,连马子这种词汇都能说得出口,你老也算是奇葩了。不过好在还知道为我做主,老街坊就是靠谱!
我正要极力否认,老妈却突然冷面开口道:“可不是,早就告诉他不要搞第三者插足,这小子就不听。刘姐,你们先忙吧,甭报警,这小子纯属自作自受,待会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我这回算是彻底懵逼了,老妈这宿麻将是不是打蒙圈了,我啥时候干过第三者插足的事啊,怎么还当着外人的面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呢?
我急了,要大声反驳,老妈却偷瞪我一眼,言外之意是让我闭嘴!
我的天啊,这叫什么事啊,扣了一屎盆子,还不许反驳说臭!
老妈将刘大妈三人送出了们,又朝外面谨慎地看了几眼,才急匆匆转过身来,此时的老妈突然变了神色,望着地上的两枚木镖压着嗓音说道:“你们两个有没有中毒,快点告诉我,要死人的!”
我和木头对视了一眼,才明白,原来她老人家早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刚才的那些话是顺着刘大妈的话茬说给别人听的!
我突然发现,老妈竟然也是个老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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