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老张两口子急急忙忙藏起来的是刚才进来的卷毛胖子,可没想到,无意间竟然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看着缸里的老鼠肉,以及案板上刚切好的包子馅,我和朴德欢同时大声呕吐起来。
老张啊老张,你特么真是缺大德了,亏我前天还在你店里吃了包子!
老张媳妇吓得不行,赶紧出去关上了店门,俩人朝我又是鞠躬又是作揖。
“小林兄弟,这事千万别声张,我们这事第一次这么干。都怪你嫂子,前天捡回一只黑猫,没想到这贼猫竟然这么能捉老鼠,一晚上就抓了几十只,我看着这些胖墩墩的老鼠就琢磨着不能浪费不是……”
“呸,敢情你们为国家省了肉,我还要表彰你们!”
“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第一次这么干。我保证,以前绝对没有,以后……也不再这么干了!兄弟你可千万别声张,要不我们就活不下去了……这么着吧,以后你来我这吃包子,一律免费!”
“还吃包子?呜哇……”我特码这辈子都不会再吃包子!
我和朴德欢吐得胆汁儿都流出来了,才从老张的包子铺摇摇晃晃走了出来!
“林掌柜啊林掌柜,我就说你别去,从你今日的面相上我就看出出师不顺、血光盈面,你不听啊!”朴德欢感叹道!
我捂着干瘪的肚子问道:“朴德欢,你老实说,你真是麻衣族人?”
朴德欢道:“越爷,肚子是不是空了?再说,你这脸上还挂彩了,出血就要补,我看咱们还是找个地边吃边聊!”
“吃?我现在想到吃就恶心!”
“越爷,咱们就去吃金钱肉,那东西补血补气!”
朴德欢拉拉扯扯,把我真拉到了东街的小店。在我看来,这驴鞭做出来的东西,一定是黑漆漆、骚腾腾的玩意,可没想到,上来的汤不仅色泽红润,晶莹透亮,而起调羹一碰,香醇余味迎面而来。忍不住诱惑,汤我虽然喝了,可是汤中飘着十几片金黄色酷似蝴蝶翅膀的的薄片我终究没敢碰,我知道,那就是金钱肉!朴德欢说我是暴殄天物,把我的碗抢过去一并吃了!
还别说,喝完这汤就感觉全身暖洋洋的,难怪隋炀帝那老色鬼每日都要喝上一碗!
吃饱喝足,朴德欢抹抹嘴对我道:“林掌柜,您是条汉子,从你在欧阳辕和秃头虎两个杀人魔手里救下我和杨如秋我就看出来。别看我朴德欢邋邋遢遢,可是一般人还不进我的法眼,您算是一位!”
我心道,嚯,看来能被你个老漂客看得起还是种荣誉啦!
朴德欢继续道:“不瞒您说,其实我真是麻衣神相外传弟子,师门赐名陈元起,我的恩师就是当代神相陈弘法!”
陈弘法我听说过,传说此人通天入地,不过早在十年前就坐化了!
“老朴,你不是灌了两碗驴鞭汤干懵蒙了吧,你确定你这次没撒谎?”
朴德欢砸了一下牙花子道:“林掌柜,我朴德欢发誓,今日所言,若有虚假,天诛地灭!”
见我不在吭声,老朴继续道:“外传弟子虽然上不了陈氏宗谱,但是我当时也算是师父比较看重的门生,都怪我辜负了师父的厚爱,被赶出师门……”
说到这我插嘴道:“怎么说的这么模棱两可?说说,你怎么就辜负厚爱。该不会是……”
朴德欢尴尬地点点头道:“你猜对了,正所谓陈元起……尘缘起,还不是没管住裤裆里的玩意,和一个上门求相的客人发生了点关系。关键当时我不知道她是有夫之妇……”
我差点笑喷了,使劲掐了一下大腿里子才绷住笑!
“后来出了师门,我只能改回原来的名字!由于我犯错的时候正是我修为最关键的时候,结果半途而废,到今天相术平平庸庸!”
我好奇道:“说你平庸似乎也不准确,为什么有时候就很准呢?”
朴德欢道:“这个‘有时候灵’其实就是平庸。相术,讲究万相归一,心中有法,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遇到什么人,自己相术绝不受影响!可我就不行,相过去比相未来准一点,相男人比相女人准一点,相清晨比相傍晚准一点,相霉运比相好运准一点,最要命的是,大概是受到了报应,只要我身体里精力有盈余、金钱有盈余,我的脑子就一片空白!比如说,在吃这碗金钱肉之前,因为在小百合那我那个啥了,身体发虚,所以我看你的面相就格外清晰,可是稍微滋补一下,什么都忘了!”
朴德欢说的郑重其事,不像是撒谎。如果这是真的,那他三天两头流连在风月场所就不足为奇了!
“所以,我朴德欢其实是为相而嫖,为相术而邋遢!你以为我愿意这样?”
我微微笑道:“这么说你倒是为了传统文化的发扬光大而嫖娼了?不过说到这,我突然想起来了,管小虎说你走哪嫖哪,可为什么那个小百合对你似乎不同寻常啊!”
朴德欢竟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低声道:“告诉你啊,小百合虽然经营这个营生,可她可不是风尘女子!老夫我完成师父的遗愿后,还要和小百合安度晚年呢!”
“得了吧,我可听说你还有个什么小红呢!”
“小红算个屁!其实我和那小红啥关系没有,我之所以假装长往那跑,还不是给小百合打个掩护?这些专员要是知道我的落脚地是小百合这还得了,她的生意没了她一个女人家吃啥喝啥!”
老东西,没想到还挺有谋略!
“你刚才说完成师父遗愿?你不是都被赶出相门了吗?”
朴德欢叹口气道:“其实这才是我找袁可为的真正原因,上次我和你说的他杀了我师兄弟我要报仇其实都是编的。这袁可为假借考古之名,在古墓里盗得一件宝贝,是一方翻天印,这是相门陈抟老祖遗物。此物在相门第十代时因内乱而失踪,师父毕生心愿就是能将此物重归师门。现在师父已死,我连给他老人家上香的资格都没有。不过我若是能将此物取回,现任神相一定能圆了我的心愿!”
叙述此事时,提到他师父,朴德欢几度哽咽。由此看来,这朴德欢倒是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那你为什么又说董万平是鲮鲤会的人?把我骗去,中了人家的圈套?”
朴德欢急忙辩解道:“我曾在跟踪袁可为的时候,见他和秃头虎一起去过董万平的家。可我哪知道我告诉你的时候董万平已死啊!”
要是这样说来,那董万平还真是鲮鲤会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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