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旋转,隐约间我看见了一道太极**,十二道毫光渐渐凝成一束,光束旋转着照射在我的身上,竟然几乎透明。
回头再看,我和沐遥的肉身渐行渐远,突然,亮光收缩,变成了一个黑点,整个视野一片黑暗……飘啊飘,像飘在天上的云彩,周围的气流跌跌撞撞,近在身边,又不可触及。
后面的意识突然一下子中断了,直到丝丝缕缕的疼刺激着我的神经,我才慢慢恢复了意识,可是怎么都睁不开沉重的眼皮!
这里是哪啊?怎么这么吵啊!
周围有不少的乐器在咿咿呀呀的响个不停,不过声音都很特别,十分粗犷,甚至有点刺耳,像是喇叭像是号,还有海螺笛呜呜的叫声!
和这些杂七杂八乐器一同嘤嘤叫的我脑袋发蒙的还有几个人支支吾吾的声响,像是在念咒,我仔细听了听,这些人的话很复杂,像是蒙语又像是藏语,不过其中也有蹩脚的汉语诸如“盖是法身之玄堂。正觉之实称。众经之渊镜。万流之宗极。其为体也。妙存有物之表”一类的词句,由此来判断应该是佛教《大般涅盘经》。
这就怪了,我们不是在元顺帝的墓中吗?怎么来了群饶舌和尚吚吚呜呜的念起了经?
“我主万岁,木犀公主已入涅盘了,恐怕……恐怕……”突然,乐器和诵经声都停了下来,一个老成庄重的声音悲切高声道:“恐怕已薨……”
这声音一落,顿时周围传来了一阵女子嘤嘤的哭声,这声音悲切哀绝,竟然听的我有点心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沐遥不就是木樨公主吗?虽然文化少,可我电视看得多啊,这薨不就是死吗?难道说沐遥死了?可我和沐遥在一起的啊,她死了我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真是听得着急,我恨不得马上蹦起来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我使劲摇了摇身子,一动不动,再用力撑了撑眼皮,好不容易露开条缝隙,就看见眼前模模糊糊,花里胡哨,站着不少的人,地上还躺着不少的人……娘的,莫非我在做梦?
“怎么可能!”一声暴怒,一个男人开了口大声怒吼道:“你们这些喇嘛大师怎么也和这些汉人太医一样无能!不是你们说的可以通过诵经以命赎命吗?如果是人不够,还可以杀,把木犀身边那些废物近侍还有那些骗人的郎中都给我杀了,就算是百人千人也死不足惜!”
我草,这人谁啊,话说的好冲啊!
“我主万岁,不能在杀了!”另一个中音男人颤声喊道:“遥遥去了就去了,她是我的亲骨肉,臣和您一样悲痛啊。此责在天不在人啊,您还记得秋江长老说过的吗?遥遥命当如此,就让她去吧……”
这男人话音一落,旁边哭泣的妇人声音越加悲戚,和嚎啕大哭所差无几!
我天,我心里一惊,这人话里话外,怎么像是在说他是沐遥的爹呢?
“唉,太医无能,喇嘛无能啊,要是鲁大师在朝可就好了!”先前那个暴戾的声音叹了口气,语气中尽是哀愁伤心之意!
鲁大师?那个鲁闲子吗?
我体内顿时热度上涌,脖子上火辣辣的疼,头脑被由下而上的热度冲击之后,就像遭到了大锤的重击,一番痛彻脑髓的疼痛之后,脑子又变得清醒了一点。
我暗自思忖了一下,不得了啦,娘的,如果那人是沐遥的父亲,那这个说话岂不是元顺帝?
那我在哪?阴曹地府?跑下边见老丈人和干老丈人来了?可我两手空空没带礼物啊,要知道跑着来应该先提两瓶燕东烧酒啊!
可不对啊,我刚才睁眼了,虽然模糊,可是外面光线充足,并不是传说中地府的黑森森灰蒙蒙啊!
哦,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我穿越了!
我去,这特么不是脑残小白文的剧情吗?一群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小说写手,动不动就幻想着自己穿越到古代,要么成了皇上王爷,要么就成了皇后王妃,你特么怎么没想想,万一你穿越成太监和窑姐咋办?
不对,这应该不是穿越,或许就是传说中的走魂,暂时跑到某个特定的时间里去了!
呸,那特么不还是穿越嘛!
“既然如此,那就厚葬木犀吧,木犀虽贵为公主,可终究是汉人,我尊重你们夫妻,就土葬她吧,我要亲自为她做上好的棺椁!”
众人一听,哗啦全跪下了,哭哭啼啼哀嚎道:“谢主隆恩!”
中音男子站起身,对身边人道:“传话下去吧,发布公主讣告……”
“是!”有人赶紧答道,转身站在了门口,高声喊道:“木樨公主薨,全府上下,素衣素服,恪守法礼,有嬉笑怒骂者,杖毙!”
“不!”这时候那高音男子又吼道:“传我口谕,西南静江府乃木樨公主祖籍,从即日起,披麻戴孝三日,口谕即刻下达,驿站匹马加鞭,不得延误!”
我日,这元顺帝虽然不是个东西,还如此蛮横,但是对沐遥倒是还真够上心。只是,这道口谕一旦传出去,那沐遥可就真死了,活着也是死,谁让他是金口玉言……不行,我得起来看看!
我急地想站起来,可是身子正在复苏之中,僵硬的手脚血液刚刚开始运行,一时半晌还没有力气撑起身子。好在我感觉自己身体里的那股冥气还在,咬牙吊气至全身,积蓄起力气,猛然大喝一声“等一下”……身子趔趔趄趄还真站起来了!
我这么嗖的一下子爬了起来,可是眼睛却仍旧花的不行,双脚也不怎么听使唤,摇摇晃晃朝前就扑了过去……砰的一声,一头栽到了棉软之上,抬起头来努力定睛一瞧,竟然是个闺床,身下是缎被,床上躺着的正是沐遥……“沐沐……”我大声叫道!
我这么一爬起来,屋里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停顿了大概足足三五秒,忽然有妇人惊呼道,诈……诈……诈尸了……顿时,房间里慌作一团,哭爹喊妈一片!
我迷迷瞪瞪回头一瞧,地上躺着足足七八具尸体,几个下人打扮的,还有两个白须老者,全是脖颈割喉,我下示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果然,也血迹洇洇……房间里也有不乱的,其中一位体宽身壮,戴外白内黑的皮冠,着浅米色毛绒衫,身穿锦袍,气势十足,不用猜,这就是那位木匠天子了!另外两人一个是汉文人打扮男子,同样貂衣锦袍,一个是身着华衣身材匀称的妇人,眼泪汪汪,看来就是沐遥的父母了!
“大胆邪祟,管你是人是鬼,给我杀了!来人啊,将他断刀砍死为木犀殉葬!”
这一身吆喝,还真好使,外面哗啦一下进来十多个铠甲武士,手持斧刃,杀气腾腾,大有把我剁成肉泥的架势!
我虽然不惧,可是刚刚醒来,要真打斗,弄不好还真被他们弄死。转身看着沐遥,连忙高呼道:“我……我能救活沐……木樨公主!”
“慢着!”我话音一落,沐遥的母亲马上喊道:“小乐子,你现在是人是鬼?你当真?”
“那是自然!夫人,你看我这样像是诈尸的僵尸吗?”我一拍胸脯道:“时不可待,我需要马上开始!”
元顺帝虎目瞪了瞪我,朝沐遥的父亲沐春道:“这小厮刎颈而不死,倒是有些离奇,他是什么人?”
沐春恭敬答道:“圣上有所不知,这小厮就是遥遥八岁时您赏他的那个贴身仪文监仆役啊!刚才那喇嘛法师奉您旨意要以命换命,这些照顾遥遥的下人都在当杀之列,所以……”
元顺帝轻轻应了一声,朝我道:“你会医术?”
“不会!”
“巫术?”
“不会!”
“那你如何称能救木犀?”
“我会美术,不……不是,是匠术!”
和我想的一样,我这么一说,这个木匠天子果然马上目光一亮,大声道:“速速给公主治病,不过你该知道,朕最恨有辱匠师名誉的,你若救不活木犀,我送你醢刑!”
够狠的啊,醢刑也称菹醢,就是将尸体剁成肉酱,文王长子伯邑考以及孔子高足子路都是受了这道刑法成了饺子馅……“皇上你放心,不过我有个条件,我救公主的时候必须一个人在这屋里,你们都要出去!”
“大胆,怎么能让你独自和公主单独相处!”元顺帝暴怒道!
沐春赶忙小心翼翼道:“陛下喜怒,由他吧,他无碍事,你忘了,他是……”
“哦,想起来了,看我都急糊涂了!”
元顺帝关切地看了看沐遥,终于带着众人出去了!
我回头看了看,穿上古装的沐遥果然如花似玉,么么哒,先来亲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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