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将木头扶起来,到了这时候这小子还不忘耍帅,冷冰冰地说道:“发型乱了……”
我去,你刚丫的就要挂了好吧……
“嘻嘻嘻,有点意思,老妪我的兴致来了!”
突然,店外面传来一声尖厉的笑声。那声音由远至近,骇人极了!
我和木头双身一怔,抬眼望去,远处的雨雾中慢慢出现了一个佝偻的身影。渐渐地,看清楚了,来人是个极其丑陋的老太婆,身上披着一个黑漆漆的破蓑衣,眼睛倒是黑漆漆的,骨碌骨碌地十分灵动,好似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雨雾里,老太婆探着脖子,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用怪异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和木头,眼中尽是戾利寒光!
“两个乳臭未干的小猫崽子,你们哪个是喻十三的后代,大大方方站出来让老妪我瞧瞧,一会宰你的时候我下刀慢点!”
老太婆说这话的时候轻描淡写,可是手中却不声不响摸出了一把一尺半长的利刃,雨水打在刀刃上,阴寒地冒着冷光!
这老太婆一口一个喻十三的叫着,看她这把年纪,莫非和家父有什么渊源?
不过,人常说,杀人的时候刀快点,意思是死得痛快点,这老东西却偏偏说杀喻十三的后代会下刀慢点,言外之意就是要让他死的难受一点,如此说来,这人是父亲的仇人了!
按理来说,大敌当前,特别是这老东西如此厉害,我应该非常害怕才是。不过,此时我却莫名有些兴奋。因为既然这人是父亲的仇人,那说不准就和十九年前父亲被杀的案子有关。
我正要回大槐树村寻找为父报仇的线索,结果却有仇人送上门来,这不就是机缘吗?
想到这,我挺了挺身板,握着钉棺钉朝前一步大声道:“既然认识家父,那也算是前辈,既是前辈,又何必如此下作,三番两次以见不得光的方式来滋扰一个晚辈呢?”
老太婆将刀刃放到面前,吹了吹刀片上的雨水,一脸蔑视地笑道:“晚辈?呵呵,好一个口齿伶俐的小畜生,倒是比你那闷声逞凶的爹机灵多了,婆婆我不是不近人情,我且问你,喻十三老贼在哪?你若是说了,我就饶你一命!”
我的心咯噔一声,失望瞬间占据了大脑。
这人竟然问我父亲在哪,那就是说,她并不知道父亲已经去世了,那她也就不可能是当年的凶手了!
木头见我有些失神,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角。
我抬起头,笑着朝老太婆问道:“丑八怪,那我也暂且问你,我若是说出我父亲的下落,你是不是要去找他,就放过我们这两个小猫崽了?”
老太婆一怔,随即马上道:“没错,快说,喻十三到底在哪!”
我冷哼一声:“但愿你这丑东西能言而有信,不过我也不对你报什么希望,都说相由心生,恐怕你长成这样也不会讲什么江湖道义!”
“别废话,喻十三到底在哪!”老太婆嘶吼一声,单脚一跺,外面的路砖竟然被踏碎了!
我右手握紧钉棺钉,左手指了指地面,冷声揶揄道:“你去吧,你要是不去就是缩头乌龟!”
老太婆一时没明白过来,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我没开口,木头嘿嘿冷笑一声骂道:“真是个蠢货,这还不明白?他父亲早在多年前就去世了,你要是非要找他老人家,只能到地底下去找了。拜拜吧您呐,恕我们不送!”
老太婆听闻木头的话,瞬间愣住了,喃喃自语道:“死了?老家伙怎么能死了?还没挨我的刀子,老混蛋怎么能死!”
嗨我日了,这老东西让我瞬间愤怒到了极点!
人常言,死者为大,不管你们过去有什么仇恨,我父亲都已经去世了,你竟然还口出狂言,站在他儿子面前肆意侮辱,真是叔能忍婶子不能忍!
我上前大骂道:“为老不尊的老婆娘,我敬你是个前辈,懒得和你计较,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腌臜。家父去世多年,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小爷我就用这钉棺钉戳死你!”说着我便将钉棺钉扬了起来。
你可能说我本事平平,此时是虚张声势,前半句我承认,但是后半句我打死也不承认。因为当时我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娘希匹的,老子就是死也不能让你羞辱我的父亲!
老太婆显然是被我激怒了,露出一副穷凶极恶的笑容:“好,死了老的,还有小的。小崽子,我本想饶你,可是现在我改主意了,父债子偿,看来你只能替你爹受我这一刀子了!”
老太婆说完再无他话,目露凶光,口中狞笑,横刀身前,吚吚呜呜念了两声不知名的咒语。
我心道,凭什么等她先出手?老子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我攥紧钉棺钉,正要跳步上前给她来个当头一刺。
可身边的木头却一把将我拉住,低声吼道:“退后,你不是她对手!”
木头话音未落,就听见老太婆戾喝一声,挥刀就朝我们劈了过来!
这老东西来的气势汹汹,来的更无比诡异,就在她相距我们不足三米的时候,那刀刃里突然窜出两道白烟,瞬间就化成了和老太太一模一样的人形。
我瞬间看傻了,三个人影,三个狰狞的面孔,三处桀桀阴笑,三把冷锋一起袭来,这种诡异的场景我还是生平第一次看见……
“三影鬼身!”木头惊吼一声,显然也未料到对方竟能打出这样的招式!
不过这小子比我冷静的多,一把将我推到了身后,猛然摊开手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三张符箓,迎着三个人影就打了过去!
“砰……砰……”
符箓瞬间化成两道红火,连着两声巨响,前面的两个人影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此时第三个人影已至,那符箓竟毫无作用,看来这才是老太婆的真身!
“小猫崽子,去死吧!”
老太婆咆哮一声,利刃迎着木头的头就砍了下来!
此时的木头凛然站在雨中,抬眼看着劈头而下的刀刃竟做了一个让我几乎昏阙的动作,他竟然抬起左臂无助地横在了额头前!
“木头!”我失声惊叫一声!
老太婆凌空重劈,几乎使上了全身的力气,这一刀下去,木头这只手岂不要被活生生砍掉?
“沧锒!”
一声巨大的脆响,好像两个重重的铁器碰撞,我浑身一颤,只觉大地和四周的建筑仿佛都颤了一颤,而地上的、空中的雨水犹如暴击的瀑布四溅开来,形成了硕大的水花!
我慌忙擦去脸上的雨水,在看眼前,店前的青砖步行街竟然硬生生被砸出了一个一米多深的大坑,以至于地下的电信管道都被砸了出来,而木头则瘫在了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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