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的墓地还出过事?为什么连这么大的是母亲都不告诉我!
杨叔小心看了看四周,低声道:“那时候你母亲已经带着你离开大槐树村了,她压根也不知道!”
说完,杨叔不再言语,拉着我直奔他家!
大槐树村的人很怪,包括杨叔在内,他们似乎都特别在意有没有人偷偷观察自己,每说到一件重要事的时候,都要左顾右盼,就好像时刻有人要偷听什么是的!
到了杨叔家,我发现院子里竟然停着一辆车。嘿,本身车在这大山里就不多见,没想到这车的外形竟然和我的车一模一样,只是整整小了一圈,这明显是女士开的Q版!
杨叔见我看着这发愣,微微笑道:“这是我闺女的,我看和你的车很像!”
我惊叹道:“岂止是像啊,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我俩正说着话,房里突然走出一个人来。这人一身粉色套裙,扎着长长的辫子,颇为秀气,远远地也正打量着我!
我俩几乎是同时惊叫起来:
“杨柳!”
“林大哥!”
杨叔愣愣地问道:“咋,你们俩小崽子认识?”
我笑道:“不仅认识,我那辆车就是在杨柳那买的!”
杨柳笑,我也笑,天下简直太小了,没想到杨柳竟然就是杨叔的闺女!
此时杨柳后面跟出一位阿姨,看年纪和面貌应该是杨柳的母亲。我赶紧规规矩矩地叫了声杨婶!
杨婶看着我好一会,咂了咂舌头调侃道:“昨天你杨叔说你回来了,说你长得和你爹一模一样,我还不信,现在看,还真是像,不过让杨婶我看,你小子比你爸爸还帅点!”
“妈!哪有你这样的,第一次见面就对人家长相品头论足的!”杨柳轻声责备道!
杨婶笑道:“这算什么,我是长辈。再说了,小钺父母在的时候和你爸我俩当时就定了,假若我和素英肚子里的孩子是一男一女,将来就结成娃娃亲……”
“妈……”杨柳顿时双颊一红,急的直跺脚!
杨叔也责备道:“什么娃娃亲啊,都是开玩笑的话,小钺现在是城里孩子,哪能看得上咱家柳啊!”
我赶紧摆手道:“杨叔看您说的,什么城里人农村人的,先不说我的根就在山里,就说杨柳吧,比城里的那些姑娘俊俏多了……”
我话还没说完,杨婶马上笑着接茬道:“那就是说,你还挺喜欢我们柳儿的啦?”
“我不是那意思,我意识是说……”
我才发现自己掉进了大坑里,怎么说似乎都不合适,一时囧的脸上成了猴屁股!
杨柳见我这样子,扑哧一声笑了,拉着我上屋道:“放心哈,娃娃亲不算数,我不会赖上你的!”
杨婶准备了一桌子饭菜,不过她和杨柳都没上桌,大概山里还是这种大男子主义的规矩,我也不好张罗,只有我和杨叔边喝边聊!
“杨叔,不瞒您说,为人子,尽孝道。我父亲去世这么多年了,我已尽不了孝了,但是我必须得给他洗刷冤屈。您该理解我的心情,今天您就和小钺说说,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端起一杯烈酒,先干为敬!
杨叔表情凝重,怔了半响,也一口将杯中的酒干了,终于开了腔!
十九年前,燕东大旱,大槐树村也不例外,雨水迟迟不来,眼看着一场饥荒就要来了!
当时身为村长又颇为精通匠术的喻十三无奈之下,只好带着村众按照祖辈的规矩转山求雨!
杀猪宰羊之后,十多个汉子们抬着大三牲(猪牛羊)头开始转山。行至后山万人愁的时候,正当大家被太阳烤的步履维艰,一个个满头大汗,就听见山中忽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好像是炸雷一般!
也就是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密林之中忽然一道青烟凌空而起,像是炮弹一样,直奔南山而去。
万人愁是数百年的大林子,一直都传说那里有鬼魈子出没,很少有人进去。见此情景,众人大惊,还以为闹了妖怪,纷纷要掉头跑!
此时喻十三大喝一声,吼住众人。他掏出鲁班尺,手搭凉棚,以尺丈量南北山距,忽然微微一笑道:财、病、离、义、官、劫、害、吉,此处逢山聚宝,自是害门转吉也。真是天不绝我大槐树村,大家还等什么?赶紧唱祝词!
喻十三是谁?那可是燕山最有名的的木匠世家的嫡长子,匠人之术就没有他不懂的,他别看年纪轻轻,可在村里威望甚高。大家一听他已经看出了门道,赶紧放下三牲头,摆上香案,纷纷洒水唱求雨祝词!
说来也够神的,众人围着三牲头转圈没到三分钟,本来还艳艳高照的天空忽然就从南面青烟飞去的地方飘来一块黑云!
这云彩虽然厚度不小,但是面积却不大,说的夸张点,除了大槐树村屁股大的地方,方圆数里开外仍然是大晴天!
众人看着云彩有些担心,这么点云,能下雨吗?
喻十三却自信满满,朝着南山扑通扑通连磕三个响头,他还没等抬起头来,哗哗的大雨就这样倾盆落了下来!
两个月没见到一点雨星,众人一看雨来了,庄家有救了,纷纷在雨水里唱歌打滚,享受着难得的清凉!
可是,世间的事,福祸转换只是瞬间的事!
这样的瓢泼大雨下了足足半个小时竟然还没有停的迹象。那云彩就像是狗皮膏药长在了大槐树村的上空,狂欢的众人开始慢慢冷静下来,如此暴雨,怕是有灾啊!
看着山下低洼处的村子,山上的人一个个神情紧张起来!
喻十三似乎也没想到,这雨竟然这么邪门!
眼看着远处的山沟开始淤起了洪浆,弄不好就要出现泥石流,村里上百口子人岂不是要遭殃?
喻十三二话不说,从身上背的木匠口袋里摸出了七个雕的十分丑陋的小木人,齐刷刷摆在了案头前。
都是山里人,大家明白了,喻十三这是要送龙王了!这七个小人是用槐、柳、榆、桑、杨、梨、松七种阴木雕成的“小鬼”,按照传说,这是送给龙王爷做佣人的!
俗话说得好,请龙王难,送龙王更难。龙王爷向来自大,凡间万物,哪个不看它的脸色?它这是故意刁难这行求雨人呢!
喻十三匍匐在地,叩拜之后念道:“小人求雨,万民得济;神灵慈悲,赐雨湿地;生灵获救,雨住水干;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还请龙云收了神通,吾送地灵七佣,敬以为谢!”
大家也赶紧纷纷跪下,按照喻十三的话重复了一遍!
就在大家心中不安的时候,案前突然传来了“啪啪啪”一连串的巨大爆裂声。众人慌忙抬头,发现摆放的七个小木人有六个已经烧成了黑炭,唯有桑木雕的小人完好无缺地摆放在那!
霎时间,云消雾散,日出天明,不明其中端倪的人以为万事大吉了,欢呼着朝山下狂奔而去!
可山上却有几个人楞在那里。喻十三自是不必多说,其余的分别喻家、李家的几位场面人,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多多少少懂些木匠,换句话说,也是都懂些厌胜之术之人!
“龙王爷留下了一个,却单单是个桑,这事不妙啊!”李有才率先开口道!
喻三也皱眉道:“自古桑为丧,难道这老龙王是要收个活人?”
大家都有些害怕,毕竟今天这事有些离奇。几个人最后把目光都落在了喻十三的脸上,大家从来没见过,天不怕地不怕满腹匠人之术的喻十三此时竟然也满脸惨白!
“龙王索命!龙王索命?不是龙王索命……”
喻十三木然地看着万人愁和远处的南山,口中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字!
几个人正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就听见先下山的人中有人惊呼起来:“哎呀,不好啦……泥石流压住人啦……”
“看,那边还有个大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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