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狗仗人势,小黑狗一看我过来了,顿时气势大起,本来它隔着一米多朝银环蛇怒吼,这回倒好,呲着牙直接就朝着蛇头就往上扑!
要知道,这银环蛇可是有名的毒蛇,咬人一口那都是要命的!
这个小畜生,本来一直睡着觉,却仍然能发现屋里有入侵者,而且还独自过来叫阵,真是条勇狗!
我心里顿时一阵感动。
要是它没发现,就我这马大哈,说不准上楼的时候就得被这只毒蛇给袭击了!如此说来,这小家伙还是条忠犬!
士为知己者死,小黑狗为我卖命,精神可嘉,可我哪能让这样一条忠勇之狗真去死啊。
我死死将小狗拉了回来,唯恐它受到攻击。倒是那条银环蛇,很是识趣,见人狗一起参战,马上卷着身子迅速朝天窗爬了过去,最后顺着窗洞钻了出去!
等银环蛇一钻出去,我赶紧蹬着木梯子上去,将天窗牢牢关严。
等我从天窗上下来,还想表扬小家伙几句,没想到它又已经回到躺椅上去了。
小家伙脑袋贴在光滑的竹条上,用鼻子使劲嗅着雪麻的味道,泪汪汪的眼睛闪着晶莹的眸光,竟让人忽然觉得可爱了几分!
“喂,你是想在我这安家了是吗?你没主人吗?”我蹲下身,摸了摸它光滑的头道:“看来你确实是条好狗,我也可以让你留下,不过,你得快点让我知道这字画是怎么回事,我可不想去吃牢饭!”
说完,我到后面又给它拿了两块肉。谁知道它理都不理,仍旧趴在躺椅上一动不动!
真是条怪狗!
“你爱吃不吃吧,不过,既然住在我这,我就是你的主人,总要给你起个名字,嗯……就叫你二郎吧,希望你和武二郎一样,连猛虎都不怕。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叫一声!”
小黑狗朝我翻了翻眼皮,虽然没丝毫情致,可还是懒洋洋叫了一声!叫完就立刻闭上了眼睛,好像看见我有多心烦是的!
真不知道我这是在养狗,还是在养大爷,这幅爱理不理的样子,简直和榆木疙瘩有一拼!
起身将字画暂时找个地方藏了起来,重新拿起《鲁班书》!
最近我已经将这本书翻了两遍了,虽然书的字都是繁体和古文,但总体我还是明白的。一些小的术法我也记得清楚,可就是没有机会实践!
不过有一条却不用非要遇到对手才能用,那就是“盘罡木”。
书中说,取百木中属阳者,阴干廿年之久,浸黑狗黄鸡血一日,手握朱砂,缓而盘之,待血液进入、脱落,便成“盘罡木”,可慑一切凶煞,成随身法器!
我手上正有那日铁匠送我的雷击枣木一根。据我观察,这根枣木做更夫的更棒的日子至少已有百年之久,正符合书中的要求。加上它本身就是辟邪之物,一旦盘出来,说不准效果奇佳!
所以我按照书中的说法,到市场上特意买来了所需之物,昨天进行了浸木,今天晚上就可以盘木了!
书中说,不同的人,盘罡的时间长短不一,有的人盘了一辈子,也无法将血液盘入木中,可也有的人,几乎不用三日,就能达到理想效果!
看着书中种种的斗法方法,我突然想起那银环蛇来。
我记得我从哪本书上见过,这银环蛇是不生活在黄河以北的,而且它虽然毒性十足,却生性胆小,从不主动攻击人类。
可这条本该是南方的蛇,却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里,潜伏在把手栏杆上做攻击状,难道说这仅仅是意外和巧合?
说到南方来,我突然猛地打了个冷战,想想上次那只役鼠,我顿时明白了,毫无疑问,柳州白家的人又到了!
一想到柳州白家,瞬间一阵寒意袭来,上次有木头坐镇帮忙,我们还险些斗法失败,这次木头毫无音讯,我岂不没命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本来微关上的店门忽然被人推开了,趴在躺椅上的二郎腾的一下蹲了起来!
“林掌柜在吗?”说话的是个年强男人的声音!
我心里咯噔一声,赶紧一把将手中的鲁班书塞到柜台里,从后面站了起来!
来人是个皮肤白皙的青年,身穿格子衬衫,眼眶上带着一副银色拉丝眼睛,手中握着一样东西,礼貌客气的询问道!
我还没开口,小黑狗嗖的一下从躺椅上窜了下去,围着那人汪汪叫着打转。
白面青年显得有些担心,小心躲闪着二郎前扑的爪子!
从这人的样貌、穿着和胆小的样子来看,我一时打消了他是白家人的想法,赶紧吆喝了二郎一声,那小家伙在一步三回头地回到我的身边!
我看着来人也客气地点点头道:“我就是这的老板,请问你是买东西还是卖东西!”
青年人仔细打量了我一眼,微微一笑道:“我想让您帮我看一样东西,价值几何!”
怎么又是看东西的。干我们这行,就不愿意给不相干的人相木,于自己有利还好,于几无利还容易惹人,毕竟市场的珍贵木材中,良莠不齐,骗人者居多!
我忙摆了摆手,正要开口搪塞拒绝。青年人却礼貌说道:“林掌柜别误会,一来我的东西不是在别人手中买来的,你不用担心同行相轻;二来请您相木我是有酬劳的!”
年前人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老头票放在了桌子上!
没想到这人还懂我们这行的规矩,看来是推脱不掉了!
见我不再拒绝,青年小心递上来一根粗不过一寸的树根。
我粗略瞧了一眼,这树根虽然是多年生的灌木根,可是根材却没有檀、楠名贵木材的密质,表面根瘤腐败严重,还有几条虫洞,说实话,这东西根本就是块废材!
花几百块钱,让我相一块废木,这小子难道是看打了眼?还是故意再试探我?
我想了想道:“你还是把钱收回去吧,这料子用不了刻刀!”‘用不了刻刀’是行话,意思就是这料子简直烂透了,根本没雕琢的必要!
青年笑道:“这点我也知道,林掌柜不必介怀,你只要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就好!”
真是怪人!有钱烧的!
我重新将树根握了起来,小心拨开一点根皮,发现里面泛着粉色红心。在放到鼻前一闻,有一股淡淡的樱科木的酸涩味!
“如果我没猜测,这木根当为棠棣木。上品棠棣也算珍贵,能做剑鞘剑架,不过您这个树根,恐怕……”
青年微微吃惊,双手合掌道:“林掌柜果然名不虚传,这都看得出来!那我顺便问一句,林掌柜您知道这棠棣的寓意吗?”
寓意?这和相木有什么关系吗?
青年道,没关系,我就是顺口一问,小可暗想林掌柜博学多识,应该知道!
我想了想,开口道,诗经有云,‘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常棣就是棠棣,被古人代指兄弟!
青年人再次合掌笑道:“精彩,果然精彩。那么敢问林掌柜,小可寻本家兄弟二人到此,请问你见过他们吗?”
话说到这份上,我才明白过来,闹了半天,来者还是并非善人!
我心中虽惊,可还是强撑着道:“客人笑话了,你的兄弟在哪,我又哪能知道呢?我就是个木器商人,可不是算卦的先生,更不是专员组的专员!”
“是吗?看来先生还是不诚实啊!”这青年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抓住了手臂:“我的两个族弟为你而来,你却没看见他们的下落吗?”
这人轻轻一抓,可是力道却极大,攥的我剧痛难忍!
二郎一见这人动了手,朝着来人的就扑了上来。
来人喝道:“好一条避煞犬,只是小了点!”说罢,飞脚一踹,二郎就被踢翻了出去!
来人用力越来越大,另一手悄然摸向腰间,我分明已经看到的刀柄!
就在这危急关头,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林越,才想起来,我妈为了你受了伤,你没点补偿吗?”
我一听,竟然是“雷管儿”折返回来了,心头一喜,刚想大喊。眼前的人突然将案上的一个木珠扔进了我的嘴里,并咬牙低吼道:“姓林的,你父辈欺我也就罢了,你又害了我两个族弟的性命,这笔账早晚找你偿还!”说罢转身就走,与此同时雷管和他打了个照面正好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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