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曾经说过,假若有一天沐遥完全醒了过来,极大的可能便是主魂归位,忘了和我相处的日子!
可是令我感动又惊讶的是,此刻沐遥竟然认出了我!
这至少说明,在沐遥的潜意识里,这段有魄无魂的日子同样难舍难忘!
“沐遥,你还认得我!”我很不争气地喜极而泣!
沐遥很无辜地帮我擦了擦眼泪道:“越哥哥,你怎么了?呀,你的手不会是我咬的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木头道:“那你认识他吗?”
木头愣了愣,试探这道:“有点模糊,不过也有印象,是……木头大师!”
哈哈,你还认识木头大师!
“那这位呢?”我又指了指老朴!
老朴故意整了整身形,理了理缭乱的头发!
“他?”这次沐遥想的时间较长,半晌才道:“哦,他是住在楼下的那个爱吹牛的神棍吗?”
“那它呢?”我还没介绍,二郎便贱兮兮地摇着尾巴凑了上来!
“哈哈,它是二郎!”小丫头蹲下身,一把抱住二郎的脖子!
二郎进了美人怀,得意地朝我忽闪了几下耳朵,那副招人恨的样子简直比老朴有过而无不及!
大斗合掌道:“阿弥陀佛,经言,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罢了,罢了,都成出家人,谁来续香火!林施主,老衲已经尽了全力,既然无他事,天亮你便下山去吧!记着,从今往后,她的命就是你的命,你的幸福时光也是你的忧虑时光,好自为之吧!”
佛家不扫尘缘人,只扫尘缘事!大斗的话其实很明白,他能为我做的都已经做完了,佛家就是佛家,我们已经不适合待在这里了!
料想这么多年,大斗由一个心中也有爱恨情仇的青年人熬到今天实属不易,尽管当年他和我爸之间是君子协定,可是青春悠悠,华发褪去,倒也让人唏嘘!
我郑重地朝大斗还了个僧礼,大恩不言谢,来日再报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离山回了云城!临别之际,我又拜了拜后殿的华严三尊,在香炉下将我们三个身上所有的整钱都压在了那。我知道,大斗不在意这些,可是毕竟毁了他的容身之地,总要做点什么才让我安心!
上了车,沐遥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边开车边疑惑道,怎么了小丫头?
沐遥没说话,凑上来大大方方朝我脸上亲了一口!
这一吻有点突然,特别是后面还有两人一狗在看着,我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这,这什么情况?你们俩要不要如此虐待单身狗啊!”老朴很不满地说道!
沐遥皱眉道:“怎么了?这不是你们现代人的礼节吗?在表示感谢和亲近的时候都需要乖乖啊?朴大师,你难道不和越哥哥要乖乖一下吗?他开着了这么久的车载着我们太辛苦了!”
我忽然想起来了,上次编造谎言骗她亲我的事!我的天啊,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老朴和木头一瞬间就知道了我的丑陋行径,马上一点情面不留地将我的谎言戳穿了!
沐遥越听脸越红,小丫头轻咬嘴唇,害得我差点没找个车缝钻出去……
沐遥似乎很容易疲倦,看着外面的风景兴奋地叽叽喳喳一阵后,没一会就睡着了!
木头说,沐遥现在少了三魂之中的胎光之魂,容易疲倦很正常。而且她的身体十分虚弱,三火只亮了两火,很容易受到邪祟的滋扰!
说到这,我又想起了欧阳辕,也不知道这白秀回去之后又会如何添油加醋,说不准沐遥的事已经在生死行里沸沸扬扬了。我的小店已经不安全了,我必须为沐遥找一个全新的安身之所才好!
临近晌午,便回到了店中!
数日未归,门窗紧闭,屋子里满是各类木材的混杂气息!
老朴和木头张罗着开门开窗,我则将困倦的沐遥送到楼上床上。
待小丫头睡熟之后,我对跟在身边的二郎道:“以后姐姐睡觉的时候你就睡在她的身边,这是我的特批!不过要是我在的时候,嘿嘿,你就主动回避,明白吗!”
二郎对我的安排显然不太满意,不过它看着我的眼神就明白了,要是不答应,马上就会被请下楼去,最后只得点点头,大模大样趴在了沐遥床下!
下了楼,看了看对面,程小金的铺子关着门。也不知道他和成大业的事会怎么收场,不过,木帮着实难缠,还是要小心点!
其他几家店仍旧是从前模样,老金坐在门口弹苍蝇,老常和自己的那只鹦鹉正在对骂,对面的老于和媳妇仍旧装穷摘捡来的烂菜,瓷器店的老徐正在店里对一个老外胡吹,他的老婆则坐在门口和隔壁玉器店的老王偷偷眉来眼去!
都说一步一个江湖,谁说这一个胡同不是呢?
老朴和木头此刻一个闲着算卦,一个静心打坐!
我转身准备做饭,可是又不知道元代来的姑娘喜欢吃啥,正犹豫着就听见一声“咕咕咕……”
扭头一看,是对面包子铺的老张神采飞扬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只大公鸡!
“老张?你这是……”
老张喜于言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上来就道:“有了!小林,有了!”
什么和什么啊,我怎么还有了呢?
“老张,慢慢说,到底咋了?”
“嘿嘿,是我没说清楚,我是说,我家你嫂子有了!听了你的话,果然有了!你真是医术精湛,华佗在世;医德赛华佗,心热赛如火;貌若李宇春,术如李时珍啊……”
这都哪和哪啊!不过听到这个消息我也挺震惊,当时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被我说中了!
“恭喜阿老张!”
“小林,你嫂子和我斗兴奋坏了,这不,你嫂子让我给你送来的,你必须收下!上次听李大妈说你烤的鸡最好吃,所以就送你一只大公鸡!”说着就将大公鸡递了过来!
刘大妈?哦,我想起来了,她吃的是用狗粪给二郎烤的那只鸡……
既然如此,正好中午还没吃的,就炖鸡肉吧,我料想无论是哪朝哪代的人,总会吃鸡啊!
老张说完并没走,犹豫了一下!
我将公鸡递给了老朴,问道:“怎么,张哥还有事?”
“没,没有,我没事,不过我有个亲戚有点事,这不是看到我和你嫂子怀上了嘛,他们也想让你给看看……”
我这回就哭笑不得了,笑道:“老张,我就是一个玩木头的商人,你的事我恰巧看出点门道,我可不是不孕不育专家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是这么说,可是他们就是不死心。因为这亲戚也玩木头,所以总感觉自己可能也是在这上犯了忌讳,人都来了,你就给看看呗……”
老张说着,一招手,店门外便走进来两个人,男的四十岁左右,微胖,眯缝眼,头顶是地中海,手上、脖子上都挂着杂七杂八的木珠子;女的则刀头瘦脸,瘦瘦的身体,前无胸后无臀,穿着流里流气的红褂绿裤子,两人都却生生此朝我笑着……
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一进来突然带进来一阵冷风,让我心里就觉得十分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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