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没事吧?”薛迪一脸担忧的问向我。
“我没事,派出所那面没证据证明是我砸的大伯和二伯家的门窗玻璃,就让我走了。”我笑着对薛迪回道,薛迪听到我说的这番话,她点了点头再没说什么。
说起来,这事我得感谢薛迪帮我出主意,昨天晚上我要是亲自去砸大伯和二伯家的门玻窗璃,说不定警察还真会查到我的身上,我让女鬼王晴去砸大伯和二伯家的门窗玻璃,他们永远不会查到王晴的身上,更查不到我的身上。
“我得回棺材铺看着店,你们俩下午想去哪溜达,就去哪溜达吧!”走出饭店,爷爷回过身对我和薛迪吩咐道。
“爷爷,你身体没好,还是回家休息吧,我和薛迪去棺材铺帮着您看店。”我对爷爷说完这话,就拽着他的胳膊,要把他往车里塞。
“你让我回家待着休息也没意思,我还是去陶村找你黄大爷下棋吧,我有挺长时间没看到他了。”爷爷随口对我说道。
“行,那我开车送你去陶村找我黄大爷。”
“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去就行,你和薛迪回店里吧!”爷爷从货车上拿了一箱牛奶,两包水果打了一辆电动三轮车就向陶村驶去。
“何菁,你爷爷的心态还真是不错。”薛迪望着爷爷所坐的那台远去的电动三轮车对我说道。
“其实我爷爷这辈子也挺可怜的,他三十五岁那年,我奶奶就生病去世了,然后他一个人带着我爸爸生活,别人给他介绍老伴,他都不看,他怕找个后媳妇会对我爸不好。爷爷心里一直有个打算,就是等我爸结婚后,他把棺材铺传给我爸,自己想出去走走,去全国各地旅旅游。然而我爸和妈结婚后,根本就不愿意接手这个棺材铺,他们俩将我扔给爷爷就离家出走,自己去创业了。”我对薛迪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疼我爷爷。
“人各有志,这怪不得你父母。”薛迪听出我的话语中带有一丝怨言,她笑着对我劝说了一句。
我和薛迪刚走到棺材铺门口,只见三叔他满头是汗的从一辆货车上跳下来将棺材铺的门打开。
“三叔,你中午吃饭了吗?”我走上前向三叔问了一句。
“还没吃饭呢。”三叔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对我回道。
“三叔,这是我在饭店里打包刚哪回来的饭菜,你赶紧趁热吃吧!”我将打包的饭菜放在柜台上对三叔回道。
“何菁,我现在根本没时间吃饭,榆树村五组还有口棺材催着我现在送过去。”三叔对我说完这话后,就用吊索吊棺材。
“这样吧三叔,你帮我把棺材吊到货车上,我开车去送棺材,你留在店里吃饭。”我对三叔说完这话后,便跑出去开车。
我们家棺材铺有两个门,一个门宽一米五,一个门宽三米,平时我们店都是开一米五的那个门做生意,三米的那个门主要是用来运送棺材的,平时不走人。
我将货车倒进棺材铺后,和三叔将一口绘有八仙过海图案的棺材吊到了货车上。
“何菁,你路上慢点开。”三叔敲了一下车门玻璃对坐在主驾驶上的我嘱咐了一声。
“我知道了三叔。”我笑着对三叔回了一声,就将车子启动开。
“薛迪,你就别跟着我一起去了。”我刚要挂挡开车走,薛迪拉开车门跳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我还是陪你一起去送吧,你让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薛迪笑着对我说道。
“那行,路上正好有人陪我说说话。”我对薛迪回了一句后,就开着车向榆树村五组驶去。
“薛迪,江浩辰他回到天津没跟你联系吗?”车子行驶在半路,我一脸好奇的问向薛迪。
“没有。”薛迪一脸郁闷的摇了摇头对我回道,看到薛迪的脸色不好,我再没有继续问下去,我心里倒是巴不得他们两个人以后不要再联系。
到了榆树五组,我们在村西头看到一户人家的门前搭着灵棚,于是我将车子直接开到了这户人家的门口。
“真是奇怪,这户人家办丧事,家里怎么没有多少人。”薛迪看到这户人家的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她好奇的嘟囔了一句。
“在农村,家里有老人去世,办丧事才热闹,而且人还多。要是有年轻人去世的话,那家里办丧事就比较冷清了,而且来的人也不多,因为在农村很少有老辈人拜祭晚辈人。”我跳下车对薛迪解释了一番。
“原来是这样。”薛迪明白的点了点头。
“家里有人吗?我是来送棺材的。”我站在灵棚前对着屋子里的人喊了一声,便四处打量了起来。
这户人家搭的灵棚很简约,是用五彩布搭的,在灵棚的右面有一张门板,门板上放置着死者的尸体,在死者的尸体上盖有一块红绸印花寿巾。将红绸印花寿巾盖在死者的身上,主要是为了防止天上的阳光灼伤尸体中的三魂七魄。
在死者的头顶上立着一个白纸做的牌位,牌位上写着“亡妻李晓琪之灵位”。灵位的两旁放有两支正在燃烧的白蜡烛,灵位前有个陶制香炉,香炉里面插着三炷燃烧的香。
“何菁,这香烧的有些不对。”薛迪走到我面前看着香炉里烧的三炷香皱着眉头对我说了一嘴。
“怎么不对了?”我看着香炉里面的香,一脸不解的问向薛迪。
“烧香最忌讳的就是中间香长,两边香短,这叫三长两短。”薛迪指着香炉里的香对我说道。
我刚想张嘴问薛迪香烧成这样会有什么事发生的时候,有四个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这四个人是两男两女,年纪相仿,都在五十岁左右。
“再没有人过来帮忙抬棺材了吗?”看到这四个人走到我面前,我向他们问了过去,这四个人对我摇了摇头表示再没有人。
“这棺材挺沉的,光靠我们几个人抬棺材,根本就抬不动,还是再去找几个人过来帮忙吧!”我指着车上的棺材对着走过来的四个人说道。
“那我去找吧!”两个男人中,个头稍微矮的那个人迈着大步去找人抬棺材了。
“我可怜的女儿呀,你怎么说没就没了,你可让妈以后怎么活呀!”此时一个女子坐在地上望着躺在门板上的尸体说完这话就嚎啕大哭起来,哭的是那么的悲伤。
另一个男子看到女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他也忍不住跟着一起哭了起来,而另一个女子则是无动于衷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悲伤。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哭的这两个人是死者的爸妈,那个女的应该是死者的婆婆。”我很小声的在薛迪耳边嘟囔了一句。
薛迪没有认真的听我说话,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香炉里的香还有那具尸体看。
过了没一会,刚刚离开的那个男子找了三个岁数跟他差不对的男子过来帮忙抬棺材,这三个跟过来男子脸上挂着一副很不情愿的表情。
“小兄弟,我能找来的就这么多人了,要是人不够的话,你帮忙搭一把手吧!”那个去找人的男子走到我面前苦着脸子对我商议道。
“咱们六个男人,应该是够了。”我望着周围的人嘟囔了一句,就组织大家过来一起抬棺材。
薛迪和死者的妈妈看到我们六个人抬的有些吃力,她们俩一起走向前帮着我们抬棺材,死者的老婆婆则是站在一旁啥也不干。
我们将棺材抬到灵棚里后,死者的母亲从屋子里拿了一床黄色的褥子铺在了棺材下面,随后死者的父亲抱起女儿的尸体轻轻的放在了棺材里。当死者的父亲将自己女儿的尸体放到棺材里的那一刻,他忍不住的放声痛哭了起来。过来帮忙抬棺材的那三个男子,抬完棺材转过身就离开了,他们是一刻也不愿意多待。
爷爷曾经跟我说过,他说少亡人的身上煞气大,谁家要是出现少亡的人,别说村子里的人不会去,就连亲戚和朋友都不会去,大家都怕被煞气粘上,据说占了煞气在身,会倒霉一年。
“小伙子,这棺材多钱?”刚刚去找人的那个男子走到我面前向我问道。
“六千块钱。”我随口对这个男子回道。
“行,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进屋给你拿钱去。”男子回了我一声,就向他们家的屋子里走了回去。
“小伙子,你数一数这钱对不对”过了没一会,那个男子从屋子里返回来,将一沓钱塞到了我的手里。
“不用数了,我相信你。”我对这个男子回了一声,就将手里的钱揣到了兜里。
自从初中毕业后,我就跟着爷爷下去送棺材送纸扎,我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跟我讨价还价的人,也从来没有遇到过少给过我们钱的人,都是我们要多少,死者的家属就给多少
“叔,我想问一下,她是怎么去世的?”我指着棺材里的尸体,向给我钱的男子问道。
我们下去送棺材有一个规矩,就是不能问死者是怎么死的,这是忌讳。刚刚听到薛迪说那香烧的有问题,这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所以我忍不住的向他打听了一下。
“这是我的儿媳妇,前天中午在医院里生完孩子后,大出血去世了。”给我棺材钱的这个男子一脸悲伤的对我说道。
“那孩子呢?”我继续问道。
“孩子挺好的。”男子说完这话抹了一把眼泪就向屋子里走了回去。
“薛迪,咱们也回去吧!”我走到薛迪面前,对她说了一嘴。
“好的。”薛迪回了我一声,就跟着我上了车,薛迪坐在车子副驾驶的位置上,眼睛一直盯着灵棚里的那口棺材看。
“何菁,他们家今天晚上恐怕是过不安生了。”薛迪转过头对我说了一句。
“这跟咱们就不发生关系了。”我回了薛迪一句,就开着车向镇子驶去。
开车的时候我心里合计着一件事,为什么在死者的家里没有看到死者的丈夫,只看到死者的爸爸妈妈还有公公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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