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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易一边将玄火逆刃负在背上,一边答道:“这个疑问我刚才就想到了,我只是觉得,轩辕前辈既然没有提到他师兄的名讳,自然会有他的道理。咱们也不必想了,该是时候了,他也会自然说出来的!”说完,左手将东海玄玉石槽的两寸厚壁一抓,右手当下便抬起将其托在掌中临空举起。
接着对诸葛蝶韵道:“韵妹,咱们这就往那火焰峰去,这次你就走在我的前面吧。上峰时可要小心些,若是这火焰峰再次喷发,那可就不妙了!”
说完,两人便一前一后朝两三里外的火焰峰奔去,由于南宫易右手中托着东海玄玉石槽,是以他的速度便减了下来,只是不紧不慢的跟在诸葛蝶韵身后。
其时,烈日高悬艳阳似火,照在人身上,直如站在铸兵炼铁的火炉旁,知觉全身烘烤不已。恰逢此时,两人又是快步奔向了那烈火熊熊熔岩涌动的火焰峰,只是奔到火焰峰下,两人身穿的衣衫便已尽数被汗湿透,脸上额上更是汗珠如雨簌簌而下。若不是前来取火避寒,两人绝技不会闲着没事来此受罪。
这火焰峰与周围其他山丘峰峦相比,却是小了不知多少,峰高约有百丈左右匍匐不过五里左右,山势并不是多么陡峭,南宫易和诸葛蝶韵攀岩之时便省去一些气力。
两人越是向上靠近,就越是感到那熔岩烈火的炙烤难以忍受,南宫易只因真气雄浑,可以用护身罡气将全身裹在其中,挡住部分热量传入。但诸葛蝶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只见她双颊赤红朱唇干裂眼中依然有晕眩之意。
南宫易在她身后,见她身形越走越是蹒跚踉跄,心知她已经快支持不住了。当下上前两步将她的右手握在自己左手之中,然后催运真气送进她的体内。
此时诸葛蝶韵依然双眼昏花朦胧欲睡,哪只忽觉掌心一凉,接着一道清凉冰爽的气息便从自己有掌中直通心肺。不过片刻,心中燥热烦闷之意便消失不见,那一丝丝的凉气沁透心脾浸润脏腑。渐渐的,她的身体又似恢复了劲力,脸上额头香汗消失妙目之中精光闪动极是有神。
南宫易见她恢复神采,也不让她继续走在前面,自己当先而行,以东海玄玉的投影为她遮去日光。诸葛蝶韵抬头而望,见他额头汗珠滚落,忙上前帮他抬手擦去,两人四目相交,欣慰一笑继续前行。
此时,两人距离那涌流而出的岩浆已不足百米之距,当下振奋精神,大步上攀。
举目而视,之间这座火焰峰呈三角状,其上峭岩分梯状层层而上。那峰壁由于常年被这炽烈灼烫的岩浆烈火烘烤,又被白天酷热的日光焦晒,是以都显出一道道赤红之色。其上除了碎石细沙更无他物,想要找一株野草碧木,简直是难若登天。
两人又行了数十步,终于到了那涌流而出的岩浆边缘。此时,南宫易和诸葛蝶韵的衣衫之上简直可以拧出几两汗来。当下哪还敢迟疑,南宫易将东海玄玉石槽放在峰壁上一块较为平整的坚岩上,然后拔出玄火逆刃就要抬手铲起那滚烫的岩浆。
可是玄火逆刃方一触及那岩浆,便似碰在了坚岩铁石上一般,动都不动。南宫易眉头一皱,转脸朝诸葛蝶韵摇摇头道:“这里的不行,岩浆停留的时间过长,已经凝固了。看来咱们还得往上走。”
诸葛蝶韵听了这句话,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俏颊之上顿时罩上一片愁云。两人已经行至此处,自然不能掉头回去,于是又忍受着烈火的炙烤继续往上攀。
刚走出几步,诸葛蝶韵忽然叫道:“云哥,你瞧那边是什么?”
南宫易回过头来,见她用手指着火焰峰北侧山峰下面的一片峭岩,便探目朝那边望去。只见在那一片峭岩坚壁上,赫然显出一个黑幽幽的洞穴来,那洞穴斜斜的通入火焰峰中,也不知道有多深,走向如何。
南宫易摆摆手道:“咱们只管取火不用顾虑其他,一等岩浆装进了东海玄玉中,便立即返回。这火焰峰上横生洞穴,我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咱们还是不用管的好!”
诸葛蝶韵点点头赞同他的想法,接着又继续向前。
如此又过了茶盏功夫,两人距离那火焰峰的峰口已不足五十丈。此时两人只觉自己便似身处在一片炭火之中,不仅全身上下炙烤燥热,便连脚下也是滚烫难忍,想到若是迟疑片刻,足下的鞋子势必要被灼透了。
南宫易见那些涌出的岩浆还在缓缓地往下流淌,心道这才是自己所找的火源。当即再次放下东海玄玉石槽,拔出玄火逆刃将那滚烫炙烤的岩浆铲入玉槽之中。幸得那玄火逆刃为世间奇铁所铸,纵是深探其中也不会有丝毫损伤。只是那粘稠赤红的岩浆铲起之时,烘烤炽烈的气息直扑面门侵袭口鼻,便似有人在脸上用曝晒的铁尺扇了数十下,口中好比吞了火炭,热气轰然。
两人站在火焰峰上,只觉头昏脑涨燥闷难耐,耳中也尽是轰隆隆的火焰峰中传来的闷响,似乎脚下的火焰峰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便要再次喷发。
诸葛蝶韵站在南宫易身后一丈处,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那汗水涔涔的俊逸脸颊,心中甚是不忍。过了片刻,那东海玄玉做的石槽中已经盛放了多半槽岩浆,南宫易见已够用,便转将玄火逆刃握于左手,右手运起一抓,那装了多半岩浆的东海玄玉顿时便拔地而起,在空中一顿,落在了他飞速抬起的右掌之上。
南宫易撑起东海玄玉石槽,转身便要让诸葛蝶韵下峰回去。可是他方一转身,脸上的神色便倏然大变,一双虎目中精光暴射望向诸葛蝶韵身后的火焰峰半腰。
诸葛蝶韵见他脸色有异,不禁皱眉问道:“云哥,怎么了?”
南宫易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将托于右掌之上的东海玄玉石槽放在了刚才那块平整的坚岩上。左手中的玄火逆刃旋即也交到了右手中,左腿上前一步,右腿后退一步,玄火逆刃斜在身侧,左掌之上已经隐隐蓄满了无为真气,在烈日的照耀下,悠然流转。
诸葛蝶韵见到这种情形,已知南宫易随时都有可能发起狂猛一击,心中骇然之下,却也不禁好奇的向身后望去。
这一望可让她张口咋舌,原来就在她身后二十丈处,兀自正傲然屹立着一头目露凶光的黑色巨兽。那巨兽长八丈高三丈全身被紫黑色的鳞甲覆盖,在强光的照射下,那紫黑色的鳞甲上闪烁着诡异的幽光。双目之中似是燃烧着一片熊熊烈火,乍见之下便让人脑中轰然。那巨兽所站的地方,恰好便是南宫易刚才停留的地方。只见它四只巨大的钢爪停在兀自赤红的凝固岩浆上,由于岩浆上的温度太高,那四只钢爪便似方从铸兵铁炉中锻造而出的,红的透亮红的骇然。
这巨兽巨口紧闭,但那森森獠牙还是掩饰不住的从嘴角露了出来。它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南宫易和诸葛蝶韵身后,更另两人惊讶的是,他们竟然一丝一毫都没有觉察到。
南宫易见诸葛蝶韵一望之下兀自愣住,左手赶忙一探,将她拉在了自己身后。
诸葛蝶韵被南宫易一拉,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眼睛依然瞧着那头黑甲巨兽,口中微露惧意道:“云哥,这凶兽行动怎么没有声响啊?”
南宫易脸如赤铁,不露一丝凛然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凶兽便是黑鳞火焰兽。它最喜欢呆在火山、火焰谷、火焰窟这些炙热无比的地方,而且喜食火焰,便是陷入烈火之中,也不会被烧死。只因其躯体之上的那层黑色鳞甲不仅可以经得起烈焰炙烤,而且还有辟火之能;更奇怪的是,不论是谁,只要能吞食它的兽元珠,便可不惧烈火,能在火里来火里去。”
诸葛蝶韵见南宫易将其说的如此诡异,心中惧意更盛,忙道:“照你这么说,这黑鳞火焰兽还比昨夜那头紫火麒麟兽还要厉害了?”
南宫易微笑着摇摇头道:“这却不然,黑鳞火焰兽虽然身体之上具有这么多奇异特征,却不如紫火麒麟兽那般凶悍残恶,只因它生来并不是嗜杀嗜血好斗凶悍的凶兽。他虽喜食火焰,但却不能喷射火焰。”
听到南宫易这么说,诸葛蝶韵这才稍稍放心,道:“那现在他就在咱们前面,咱们可怎么办?”
南宫易嘿然一笑道:“白送来的辟火珠,又怎能让它转身逃掉。还有那辟火黑甲,奇诡钢爪,都是好东西。”
这时,那黑鳞火焰兽已经向前走了两步,血盆大口也已然张开,只见它的獠牙上半部分呈现赤红之色,下半部分才是如常的莹白色。黑鳞火焰兽盯着南宫易,忽然恶狠狠的朝他怒嚎一声。那声音犹如狂风卷叶,将火焰峰上的沙石和烟灰全部冲起,直向南宫易扑来。
南宫易只觉一股灼人的热气夹杂着灰尘沙粒扑面而来,直烤的他似要全身脱皮。当下左掌一挥,那些沙石灰尘以及涌动的热气,顿时便似被人从后面拽住一般,停在半空中又簌簌落下。
忽然,南宫易身形一闪,已经当先朝那黑鳞火焰兽攻去。右手玄火逆刃在右侧猛然挥斩,左手无为真气砰然击落左侧。只见一道青赤色的光芒如狂龙****腾空而出,朝着黑鳞火焰兽左侧击落,那狂猛的真气将火焰峰上的沙石岩浆纷纷吸引而起,便似疯狂沙尘暴卷向黑鳞火焰兽。另一道青光气柱便如天上雷火迸射,夹杂着隐隐轰轰之声,朝着黑鳞火焰兽的右侧撞将过去。
在这两道刃芒气光夹击的同时,南宫易也身子闪动,已然奔跃如电般朝黑鳞火焰兽欺近。
黑鳞火焰兽见状又是一声怒嚎,不知怎的,身形一闪,便从南宫易的眼前消失了。两道青光气芒呼啸而过,纷纷击落在刚才黑鳞火焰兽傲立的地方,直将凝固的岩浆和碎石坚岩砰然震飞出去,南宫易眼前顿时升起了一股灰蒙蒙的烟气。
眼见南宫易便要欺近黑鳞火焰兽身侧,哪料它巨躯一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南宫易刚才还心中得意,此刻却不免惊愕不已,不曾想,这黑鳞火焰兽奔跃的速度竟会如此迅捷,迅捷到连南宫易都瞧不见它的身影。
南宫易这一击落空,正要四下打量,却听身后的诸葛蝶韵娇叱一声,飘身朝他飞掠而来。
南宫易转身望去,那只刚才还站在火焰峰下方的黑鳞火焰兽,此时竟然已经到了诸葛蝶韵的上方,正欲挥爪朝她抓落。幸而诸葛蝶韵被呼呼热气侵袭,发现了这头神鬼莫测的凶兽,及时拍出一掌朝后退去。
南宫易心中骇然,右手玄火逆刃一转,大喝一声:“孽畜敢尔!”只见他右手中的玄火逆刃之上青光暴舞赤芒吞吐,倏忽之间,那暴涨的青光赤芒快似闪电般朝那黑鳞火焰兽巨大头颅斩落。
黑鳞火焰兽见状身子忽然一侧,便即躲过了南宫易这一击,但其速度却丝毫不减,径直朝南宫易猛撞而来。
诸葛蝶韵往后一退,南宫易便道:“韵妹,你先下峰去吧,在此地也是徒然受罪。这畜生虽然飞掠奔跃的速度惊人,但凶悍程度却也一般,我一个人对付它倒是绰绰有余,你不用担心!”
诸葛蝶韵见南宫易说的轻松,俊逸的面容之上还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心中便对他的话信了*分,当下不再迟疑,飘身往火焰峰下掠去。
诸葛蝶韵方一掠出,南宫易便从地上猛然****而起,玄火逆刃在空中交叉劈斩而出,两道青光交织,朝着黑鳞火焰兽倏然笼罩袭去。便在此时,见黑鳞火焰兽血口一张,一道火舌便从它那空洞流涎的巨口中****而出,接着身子一闪,又消失的无影无踪。